序
老頭兒又來培文
時間︰早上將近八點鐘
地點︰台中市某棟公寓五樓
人物︰叼著煙剛下班的老頭兒
狀況︰搔頭抓耳的趕序當中
抽著煙,喝著茶,樣子一派輕松的我,其實正在傷腦筋該如何下筆?嗯……下手,望著視線逐漸模糊的電腦鍵盤,意識也開始有點不集中了。
電腦桌旁一整排霓子姊的書寶寶,仿佛咧開嘴在嘲笑我的胸無點墨,靈感盡失;耳邊傳來阿杜的新歌,渙散的思緒再度神游九重天外,此時的我還真符合整晚都沒睡的身心靈狀態——一臉白痴,狀似老人痴呆癥,只差沒嘴角流淌著口水。
常常會有人疑問︰作者怎會有辦法把H的畫面及陳述,寫得絲絲入扣,令人如入其境般?
說真的,我也疑惑過,但我始終沒問過任何一位我認識的作者,因為我怕得到的答案並非是我想要的。為啥咧?其實,會得到的公式化答案,不外乎是︰看A字開頭的片子啦、朋友的轉述啦,或是自行想像等等,卻絕對不會有人的答案是——親身經歷。
怎說呢?其實,寫作的人多少會把自己影射在小說中的人物性格里,包括霓子姊在內,只是或多或少的比例罷了!包括內容的鋪陳、故事的走向、人物的對話,甚至是人物的外表。讀者能猜中多少,差別只在于筆者將自己投入多少,而讀者又與筆者心有靈犀到怎樣的程度。
可能會有人覺得好奇怪,為何這一次不見培文老頭兒搞笑呢?其實,人總是會有稍微正經一點的時候吧!應該說跟霓子姊的上一本書《枕邊交易》多少有關系,怎說咧?當我看完書之後,突然有個念頭閃過腦海,我看這麼多霓子姊的書真的只是純粹打發時間嗎?
細想之後,我赫然發現,霓子姊跟我都在做全世界最困難的三件事其中之一!
第一件事︰把別人口袋里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
第二件事︰把自己的觀念、意見,灌輸到別人的腦袋——我想這件事霓子姊做得相當成功,據我從旁得知,看霓子姊書的人包括老師、政治人物、演藝人員,連同為作者的人都有喔!
第三件事︰將別人的知識,變成自己的——我想看著序的人跟我一樣都在做同一件事,而且,我們都有相同的選擇,只是,我們都有全盤吸收到霓子姊想要表達的嗎?
或許,這會是一個好話題,也可能會是我下次寫序的伏筆吧,掰!
第一章
「喂,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向老師告狀,說是我拉了你的內衣肩帶?那又怎麼樣,彈一下會痛死你呀!」
下課鐘聲一響,老師前腳才離開教室,賀陽後腳就走向林薇菱,一往她的桌子坐下,邪魅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他這樣的動作不但讓林薇菱嚇得坐立難安,周遭十步內的同學也都識趣的起身、退步,閃人,免得慘遭池魚之殃。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繼續墮落下去。」林薇菱的父親是軍人出身,從小生長在家教嚴謹的環境中,她做起事也是一絲不苟,所以即使有些怕他,但還是要讓他得到該有的懲罰。
「墮落?拜托,我墮落干你啥事,你雞婆什麼?」賀陽爬了下頭發,在他狂妄不羈的外表下擁有所有男人羨慕的英挺俊逸。
才十七歲的高中生,身高就有一百七十八公分,身材魁梧壯碩,非但在體育方面有「十項全能王」之稱,就連功課也是名列前茅。許多人不懂他像個痞子把學校當大街似的逛了一圈就不見人影,要不就在校外打架鬧事,經常弄得遍體鱗傷,這樣的人哪有時間念書,可他偏偏每次都考第一名!
林薇菱倒抽口氣,對于他的逼近感到莫名壓力。
「你……你這句話就不對了!好像……好像我活該讓你……讓你……」眼看他一雙眸子愈眯愈細,里頭似乎有抹不馴的流光在竄動,嚇得她趕緊站起,眼眶里已有淚水在打轉。
「讓我怎麼樣?」他勾起一抹邪笑,跟著站了起來,「讓我這樣子嗎?」
他突地出手,精準無比的隔著制服抓住她的胸衣肩帶一拉——ㄆㄧㄚ!
痹乖,光這聲音听得就很是滋味。
賀陽得意的仰首大笑,「這樣到底爽不爽?」
他居然無視教室內還有其他同學,對她做出這麼低俗下流的事,震得林薇菱瞪大眼,其他同學不禁捂住眼,不敢再看可憐小白兔被蹂躪的悲慘畫面。
「爽……爽你的頭,痛死了。」她再也忍不住掉下淚,接著淚水就像潰堤般,狂泄出來。
賀陽吃了一驚,像是怕被她的眼淚波及,用力往後一彈。「喂喂喂,林薇菱,你不要拿眼淚淹死我好不好?看你就這麼一丁點大,釀淚的功夫可真不錯耶。」
「你好壞……你真的好壞,我不要理你了。」她瞪著他。
「不理我可以呀,但你得替我掃廁所。」賀陽咧開嘴,對她綻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掃廁所!」她光想就要吐了,趕緊捂住嘴,拚命搖著頭,「不要……我才不要……」
「不要?那可是你惹出來的禍耶,要不是你在老師面前說我壞話,我會被處罰嗎?」他瞪大眼,開始朝她慢慢移步。
「你……你究竟要怎麼樣?」要她做什麼都行,她就是不要掃廁所,每天她都盡可能忍到回家才上廁所,因為學校的廁所又髒又臭不說,那混著消毒藥水的味道每每讓她聞到想吐。
「很簡單,還要我再說一次嗎?替我掃廁所。」他慢條斯理地又說了一次。
不行,她已經快吐出來了,「嘔……」
「嘿嘿,不必用苦肉計,這是無效的。」賀陽咧開嘴,很意外地看著她,「沒想到你這個愛哭鬼還很會演戲嘛!」
「不要,求你不要讓我掃廁所……」被他這一說,她的眼淚只敢在眼眶里打轉不敢掉出來了。
「你不掃難不成真要我掃?」他氣得雙手擦腰,「行,真要這樣也可以,以後你就給我注意點,我會糾纏你一、輩、子!」話中帶著極大的威脅意味,可賀陽在這一刻並沒有想到「一輩子」到底有多長。
「你不要這樣對我,求你。」強忍哭泣的沖動,她一張臉皺得更丑了。
「我又怎麼對你了?能讓我纏的人不多耶。」他抓抓頭發,顯然有點受不了了,難怪人家說女人的眼淚是穿心毒針,不把男人淹死也會毒死!
「那我去跟老師說,請他收回命令,不讓你掃廁所好不好?」她拚了命不想掉淚,可是眼楮卻不听話得像水龍頭一樣一直把淚水輸送出來。
「不可以!」他氣壞了。
眼看其他同學看他的表情,就像他是惡野狼,正在欺負一只小綿羊,賀陽再也受不了的抓住她的手往教室外走,「你跟我來。」
直到教室後面的空地,他才停下腳步,「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就算眼淚不值錢,但也不能這麼揮霍,小心你哪天哭瞎了!」
林薇菱縮了下脖子,「我……我控制不住嘛。」
「我告訴你,萬萬不能跟老師說,否則她一定又以為是我脅迫你。」他抓了抓那頭與一般高中生的平頭極不一樣的自然卷發。
「本來就是——」
「你再說一次。」他驀然欺近她的小臉,語氣十足威脅。
「呃……」她的頭頓時搖得跟博浪鼓一樣,「沒有。」
「那你說,你到底掃不掃?」他深如黑潭的瞳心與她那雙淚眼相視,性感薄唇揚起惡作劇的笑弧。
林薇菱嚇得止住淚,但仍不停抽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