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太好了,以後便可夫唱婦隨了。」宋菱真的為他高興。
「那你呢?」他揚眉望著她。
「我?!」
「可有喜歡的對象?」雖然他沒有辦法得到她的愛,但也衷心期待她的感情能有很好的結果。
「嗯,有。」她承認自己有心儀的人。
「哦,誰?我認識嗎?」劉澤很意外。
「你不認識,而且我跟他的感情還沒有到非常固定的地步。」她斂下眼,臉上帶著一絲惆悵。因為她怕……她怕現在與齊塵的美好只是交易的一部分,等到結束後,一切都不存在了。
「你有心事?」他直覺問道。
「沒……」她揉揉眉心,因為她很愛齊塵,卻不知怎麼向劉澤形容他而感到難過。
「我看你累了,那我送你回去吧。」劉澤于是說。
「謝謝。」她點點頭。
宋菱與劉澤到了餐廳外,司機仍留在車上等著他們。與劉澤一塊坐進車中,他便將一個裝了五百萬鈔票的紙袋交到她手上。
「這是你需要的。」
「謝謝。」她激動地接過紙袋。
「你呀老是改不了口,愛謝就謝吧。」劉澤笑得暢意。
可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盡入齊塵眼底,他的車子就停在後方不遠處。他眯起眸,跟著他們的車繼續往前行駛,直到了宋菱家門外,他看著她下車,又熱切地和劉澤道別後,這才抱著他給她的那個紙袋走進公寓。
眼看劉澤的車子離開後,齊塵便跟著進入公寓,按了宋菱住處的門鈴。
宋菱以為是劉澤,于是一邊開門一邊問︰「阿澤,你忘了什麼嗎?」
但她萬萬沒想到站在門口的人居然是齊塵!
望著她突顯呆愕的表情,齊塵僅是勾唇一笑,「怎麼了?看到我很意外嗎?」
「不……只是沒料到你會來,今天不是要和日商開會嗎?」她記得他昨天是這麼對她說的。
「臨時取消了會議。」齊塵眯著眸走進屋里,當他看見擱在桌上的紙袋時,便走過去打開它。
「別看……」她沖過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齊塵已經看見了里頭竟是一大疊鈔票,看樣子數目不少。
「這是什麼?」他轉首看著她。
「這……這……」如果她說這是她向劉澤借來的,他必然會問原因。
「是劉澤給你的?」齊塵放下紙袋。
宋菱嚇了一跳,「你……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的。」他閉上眼,遲疑許久後又張開眼說︰「你是不是找到了真命天子?說好的在這之前要通知對方,不可劈腿。」
「我……我沒有。」她驚訝他怎會這麼想,急急地說︰「我和劉澤只是單純的同學情誼而已。」
「同學情誼?!對了,我記得上次劉老大壽你也在場,是因為同學的關系?」
「對。」她點點頭。
他深吸口氣,又問︰「而你和他之間,真的就只有同學關系嗎?」
「本來就是。」她很大聲的說,好證明自己的立場。
「這筆錢不是小數目,一個只是同學交情的男人會給你這麼多錢?」他自嘲似的揚唇大笑,「他可真大方,將鈔票交到女人手上,還親自送她回家。」
「因為我急需要這筆錢。」她深吸口氣。
「急需要用錢你可以跟我說,別忘了即便只是交易,我目前仍是你的男朋友,而且我不是供應不起你這些錢!」
齊塵氣的是這點,他多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她無助時第一個開口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只是背負著「男朋友」軀殼的男人而已。
若是她已經有了新對象,他可以讓賢,也不願意留著一個「男朋友」的假象。即便這些都足以證明他不過是個永遠守不住女人的忙碌男人!
「我不能跟你說。」她眼眶濕潤地說。
「是嗎?」齊塵撫額大嘆,像是受了傷似地苦笑著,「我什麼都不能知道……關于你?」
「我……」一次經驗讓她失去了前任男友,這次她真不敢讓他知道她有個嗜賭如命的母親,「對不起。」
「對不起?」齊塵走到窗邊,看著外頭陰沉的巷弄,而他的心似乎也是這麼的陰暗。
對她,他傾盡了所有的時間,甚至比對林宛付出的還要多,可得到的卻是一句「對不起」。
深吸口氣,再重重的吐出,他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說出自己最後的決定,「我們分手吧!」
乍听「分手」兩個字,居然讓宋菱的心有瞬間的停滯。她呆愕地望著他,「為什麼……就因為我向劉澤借了五百萬?」
「不單單是因為這件事,還包括……我在你心底有多少分量?而你又對我有著多少信任?!」
他的話朝她胸口重重一擊……明知他在她心底的分量無庸置疑是最重、最大也是最深,可她對他的信任……卻不堪一擊……
她好怕,好怕他愛她不如她愛他那麼多,又怕自己的家世背景會帶給他過重的負面壓力。如何才能讓自己卸下一切不好的情緒坦然灑月兌的與他交往?那就是誠實,老實告訴他她的一切,她的父親是個死在牢里的毒販,她的母親為了賭博可以數月徹夜不歸……
「誠實」兩個字雖然看似簡單,為何對她而言卻這麼的難?
他笑看著她,但心底卻隱隱抽疼,「怎麼?衡量不出來?或是根本不在你的衡量範圍之內?」
「齊塵,不要這麼說我,給我時間,請你給我時間好嗎?」她激動地沖到他面前,大膽握住他的手,「不要輕易說出分手……求你……」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誰?」齊塵輕輕扯笑。
她揪著心問︰「誰?」
「林宛。」眯起一對幽邃的眼,他繼而狂笑著,「她就算不愛我,也極力想把我當成可以掌控在手的金窟。」
「你……你真的這麼以為?」她的心在顫抖。
「沒錯。」他笑著點點頭,「所以,我已經決定分手,但你放心,既是我先開口,交易中的兩千萬我絕對不會食言。」
宋菱的心碎了,「我不要你的錢……」
「還有,雖然分手是我先提的,但是你先違約,所以還是要有必要性懲罰。」他一張臉突然沉下。
宋菱問心無愧,是不在意他的懲處,只在意他對她的心。
「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才能心平氣和靜下來仔細思考的話,我無所謂,隨便你了。」沒了他,她的人生已無趣。
「隨便我?!」這句話更激怒了他,好像他活該吃虧,不敢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沒錯,就隨你高興了。」她揪著心。
齊塵眯起雙目,凝睇了她好一會兒才道︰「好,那我說了。從現在起你不能再與劉澤見面。」
「不行!」她直覺道。當看見他臉上憤懣的線條,她連忙解釋︰「我得還他錢。」
「哦,這麼多錢你還得還嗎?」他撇撇嘴,似乎對她的話存疑,「那真是難得呀,好,就見他一次,我給你的兩千萬你可以一次還清。」
宋菱深吸一口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齊塵看了她一眼,似乎更氣她的淡漠,于是又說︰「還有第二項。」
「第二項?」她眼楮已覆上一層濕霧,她不是難過他對她的苛責,而是痛心于自己就只能跟他談交易和約定嗎?
「對,第二項是你還是我的伴,只要我需要你就必須赴約。」他揪著心,強迫自己說出這句話,「也就是必須隨傳隨到。」
「什麼?」她吃了一驚,「你不能把我當成那樣的女人,我……」
「我們之間只有交易,違背了就得履約。」
他這句話將宋菱的話狠狠堵回,她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