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跟他在剛剛送花過去的PUB見了面,可能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她垂著小臉說。
「那為什麼非指定你去插花不可呢?」何鳳嘴角噙著一抹笑,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還要犀利。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連夏孟涵她自己都想要知道原因呢。
「唉,女大不中留羅,你不說算了。」她打了個呵欠,「等你哪時候想說再告訴我吧。
「何姐——」夏孟涵跳起來握住她的手,「我是真的不清楚,不是我要刻意隱瞞,你也知道他那種男人怎會對女人專情,所以我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好了。」她拍拍夏孟涵的手,「不用解釋了,倒是你真要多注意了。不早了,快去歇著吧,明天一早還有工作呢。」
「嗯。」夏孟涵這才點點頭,關了燈回到房間,無奈就連在睡夢中她都逃不開他的魔魅身影。
漸漸夢景飄遠了,依稀她看見有棵大榕樹,樹下站著兩個孩子,他們正在交談著——
「齊罡……」小女孩喊著一個男孩子的名字。
「對,我就叫齊罡,不準你忘了我的名字。」男孩揚起笑容,「記住,我等你電話,我不喜歡欠人的感覺。」
第二章
翌日天方亮,夏孟涵便起了個大早,將花材整理好……也由于這些花是要插放在總裁辦公室的,所以她盡可能挑一些中性卻亮眼的花朵,好增加辦公室的氣派。
一切準備好,她便將所有花材放進籃內,由于就在對面,她打算用走的就行。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提前趕到;這樣她就不必再與他打照面,或有任何交談了。
「我是對面的花坊的店員,是來為齊硯電子公司整理花材的。」到了那兒,她便對樓下管理員說。
「這麼早呀!」他看看時間,「不知道這時候公司有沒有人?」
‘那能不能請你幫我問一問?」夏孟涵客氣地說。
「好,我幫你問問。」
也就在管理員按內線上去問的時候,她不禁心急地想,真會是自己早到了嗎?拜托,千萬要有人在呀。
「喂,請問你是……哦,是這樣的,對面花坊小姐一大早要來公司整理花材,可以上去嗎……哦,可以是吧?好,那謝謝了。」管理員掛了電話後,笑著對她說︰「恰巧有人,你可以上去了。」
「好,謝謝。」夏孟涵趕緊提著花籃上樓,進入公司後才發現原來是有一小組人員昨晚為了一個CASE連夜開會,之後便在休息室休息。
在其中一人的帶領下,她來到總裁辦公室,望著眼前這偌大的空間卻僅有簡單的線條構造,和他給她的感覺非常雷同,她相信他一定是個不喜歡復雜和麻煩的男人。
看看時間,她要自己別再胡思亂想,趕緊將可搭配這間辦公室氛圍的花束挑起,也如同它的主人,她插了個簡單卻不失男人味、有著剛柔並濟的花景。
大功告成後,她便像是很怕被人抓包似的飛快離開。
上班時間到了,當齊罡一踏進辦公室,立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還聞到一股淡淡芳郁。
環顧了一圈,突然那盆淡黃色……簡單到不行的花景映入他眼底,這也才猛然想起昨晚的事。
「呵,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來這一招。」他搖頭一笑,卻不生氣,更甚至于他一整天都處在一種快樂之中。
因為,他早有計劃要怎麼「回報」那個小女人了。
下班後,他依計劃直接走過馬路,來到對面的花坊。
這時正在店內的夏孟涵听見門口的風鈴聲,自然而然地說︰「歡迎光臨。」可當她從角落站起,在乍見他的瞬間竟愣傻住了,「怎麼是你?!」
「你這句話很傷我的心耶,什麼叫做‘怎麼是你’?」他露出一副受傷的樣子,「你大概生來就為傷男人的自尊為樂吧?」
「我……」夏孟涵百口莫辯,「我……我哪兒做錯了,你怎麼這麼說呢?」
瞧她拿著一把花剪無措地在他面前比來比去,齊罡只好提高警覺地閃著,最後他閃累了,「你能不能別把這東西拿那麼高?淑女一點行嗎?」
經他一提,夏孟涵這才發現自己手里拿了把大剪子,羞赧地馬上藏到身後,「對不起,我只是想我該做的事都做了,你不是得日理萬機嗎?怎麼有空來本小店閑晃?需要什麼來通電話就行了。」
「日理萬機?!瞧你說的,我好像變成皇帝了!」他忍不住開起她的玩笑,「你好奇怪,既愛偷看我,又怕我接近你,你是不是常常在夜里拿我當性幻想的對象,所以無顏面對我,嗯?」
「性……」她深吸口氣,「你別下流了,我每天忙進忙出,忙得沒空睡覺,頭一沾枕就不省人事,哪有時間——呃……」
說了一大串,夏孟涵看到的竟是他臉上那抹得意與悶笑交織而成的可惡線條,是自己嘴快的毛病澳不了,或是看見他後激動緊張的情緒難以撫平,這才冒出一堆好笑的說詞嗎?
討厭、討厭,他還是這麼霸氣加自傲。
小時候就命令她︰我叫齊罡,不準你忘了我。
這下好了,她天天幻想自己得了失憶癥都忘不了他,現在他居然還好意思「虧」她,這男人……很臭呢。
「笑吧、笑吧,高興笑多久就笑吧。」她回他一抹夸張的笑容,那嘴角的一對梨渦再次映在他眼底。
「你應該多笑,笑起來好看極了。」他由衷地說。
「啊?」夏孟涵不解,「我本就是很愛笑的,還不是你老愛捉弄我,害我笑不出來。」
「哦,那我要跟你道歉才是了。」齊罡看了眼手表,「你幾點下班?」
「我沒有固定的下班時間,生意好就晚下班,生意不好就早點休息。」她趕緊轉身繼續整理那一捆捆的花材。
「就你一人?」他又四處看了看。
「何姐……也就是老板娘,她出去買飯盒了。」她戴上手套,好預防被正要整理的玫瑰睫刺所扎。
他走上前,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不免有感而發,「有的女人就像玫瑰,一副怕被扎的模樣,其實她的做法才扎人的心呢。」
她的動作一頓,揚起臉看他那抹謔笑,「你少指桑罵槐了,別以為我听不懂,我才沒這麼笨。」
「是嗎?你很聰明!那真是失敬失敬。」他隨即笑容一收,露出那原就屬于他的張狂霸氣,「等老板娘回來,我要你陪我去外面吃晚餐。」
「你說什麼?」夏孟涵柳眉輕蹙。
「我說不管你和你那位老板娘答不答應,你都非得跟我去吃晚餐不可,這麼說你听懂了嗎?」OK,通常他是好話不說第二遍,看在他今天心情好就再解釋一次了。
「你……你……」伸出修長的食指,夏孟涵指著他那張俊魅︰過度的臉蛋,突然與孩提時的那張倔氣小臉相混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齊罡眯起眸,緊貼著她那張欲言又止的小臉。
她退後一步,臉上出現不搭調的暗影,「你怎麼還是老樣子不改,你以為只要你發狠、蠻橫起來,人家都要依你嗎?」
「老樣子不改?」他模模下巴,淡笑地說︰「有語病,你我以前見過面嗎?」
「嗯。」她倒吸口氣,「有呀,以前送花去貴公司時曾有好幾次擦身而過,唉,只是你沒把我放眼里。」
她趕緊低頭做著自己的事,好掩飾心慌。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竟是那個對她窮追不舍的大熊江洋!
本想掛掉,可又見齊罡老杵在這里亂她心情,只好對江洋說︰「你來一趟好嗎?我想何姐就快回來了,嗯……好,我們去吃晚餐,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