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面臨困難了?」她這話一出口，倒是讓齊磊猛然一震。
下一秒，他便眯起眸，揚起一道清朗笑聲，「您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沒錯，是有一點困難。」
「我看不是一點困難，而是非常大的困難吧?」喬日婉接著又說，「我已經知道你和晴雲的事了。」
「喔!」他點點頭，「我早想到這事是逃不過您的眼楮的。」
「更讓我生氣的是艾佳……艾佳那丫頭居然在前天和一個叫小畢的男人私奔了!」可見她一手培育的芭比女圭女圭終于發揮「自主」的本性，為愛情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了。
「真有這回事?」齊磊只好裝傻了。
「你別演戲了，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和晴雲兩人一手策畫的，是不是?」喬日婉板起了臉孔，「不過我會找到他們的，你等著瞧。」
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嘴，「除了這事之外，您還想對我說什麼?」
「你很冷靜，知不知道如果那個人不再投資，你之前花的大筆金錢損失也就算了，還有月前所開的國際記者會向大家公布成立美國分行的事，都將成為笑柄了，一眨眼間你爸爸齊乃濰用一生打拼出來的齊氏王朝就會毀在你手上，他怎麼受得了?」喬日婉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看來這件事和您有關了。」齊磊的表情乍變，十分難看。
「話不能亂說，這可跟我無關，只是我有消息來源。」喬日婉趕緊澄清。
「那您打這通電話來，就只是想挖苦我嗎?」憑他對這只老狐狸的認識，她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哈……你很聰明，我當然不會這麼無聊了。」
喬日婉接著慢慢道出心中的野心，「你該知道我的股份在華星一向都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怎麼也突破不了一半的操縱權，這些年來我想盡辦法都枉然。所以我需要你的合作，如果你能幫我擊潰喬家，讓我成為華星總裁，我會運用關系讓你早日達成你父親的期許。」
「這個合作听來倒挺誘人的。」齊磊眯起眸，開始盤算著她真正的目的。
「雖然現在你和晴雲在一起，但我調查過你，你從沒有和哪個女人在一塊兒超過半年，算一算你和她的蜜月期就快到了。等我找回艾佳，讓你們結婚，我們的關系會更密切。」喬日婉見他動了心，于是又補充道。
「這……」他輕鎖雙眉了。
「怎麼樣?」齊磊的猶豫似乎讓她又莫名急促了。
「給我一段時間考慮吧!」他揉了揉太陽穴。
「已經沒時間了，該不會你真愛上晴雲了?何況這件事錯在她，她居然找個有問題的對象幫你，只差一步你就身敗名裂了。你想……這該不會是她和喬康淳的詭計吧?」喬日婉是吃了秤坨鐵了心，不說服他是不行的。
聞言，齊磊的身軀明顯一繃，情緒像是掉入泥沼里，對于一切真相也陷于懵懂未明之中。
他沒回話，于是她繼續說︰「是不是也懷疑她了?所以小子，在商場上要混，你還嫌太女敕了。」
「或許我的閱歷不如您，可是任何人都別想戲弄我。」從他語氣的沉重不難听出他內心的忐忑。
「對，就因為如此，你就不該坐以待斃。」聞言，喬日婉繼續鼓動他已凌亂的內心。
「但我不明白的是，您既然知道我對女人的定性不夠，您又怎敢把艾佳和我湊成對?」他想知道這老女人到底有多深的城府?
「哈，這你就不懂了，我是在找有利于我的合作伙伴，並不是找孫女婿，如果你不愛艾佳，婚後一樣可以找女人，只要別做得太明顯、太過分，我絕對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
齊磊聞言，臉部表情赫然一僵；想不到她居然是只這麼狡猾又無人性的老狐狸!
「既然今後我仍可以坐擁齊人之福，又可以解決現在這個最棘手的問題，我不答應就太不識趣了。」他清淺一笑。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那晴雲呢?」她才是喬日婉比較在意的。
「就如您所說，我是個沒有定性的男人，況且她居然利用我與她目前的親密關系陷害我，你認為我還會戀棧她嗎?」他緊皺起雙眉，眉間的摺紋緊緊困住了他的靈魂，讓他覺得好像快透不過氣來。
「那好，只要你投靠我，我立刻拿錢幫你。」喬日婉沉穩有力地說。
「那謝了。」再與她應對了幾句後，他便掛了電話，再低首望著玻璃墊下的相片，五官已刻畫上幾許讓人無法意會的線條。
第九章
齊磊正在家中健身房練身，身邊的手機響起了。
他慢慢放下舉重器，拿起毛巾先拭了拭汗水，當看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卻有三秒鐘的遲疑。
是她!該來的還是要來。閉上眼，他深吐了口氣後拿起它，「喂，我是齊磊。」
「齊磊!」話筒另一邊傳來晴雲低呼的嗓音，「你忘了嗎?半個月前你不是說今晚要出去看電影，我一直等在公司呢!」
他握話筒的手緊緊一扣，這才說︰「天哪，半個月前的事我哪記得?」
「你忘了?」她有點落寞地問，「自從我們又在一塊兒之後你幾乎天天都會打電話給我，即便是三兩句也讓我好窩心，可這半個月來我都沒接到你的電話，幾次我想與你見面，你都以忙碌推辭掉，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原因，但我覺得你好像是刻意疏遠我。」
「大小姐，我是真的忙，信不信由你了。」他強迫自己殘酷地說，又拿起啞鈴使勁地舉著，一次又一次。
為什麼她要來這通電話?為什麼要把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給摧毀掉?不，他不能被她的話所軟化。
「我……我願意相信你。」她退而求其次地問︰「那今晚呢?還忙嗎?」
「今晚我正在家中健身房。」這點他並沒有瞞她。
「你在家?!」不知怎麼地，晴雲突然覺得好悶，似乎有種她將再一次被傷害的預感在胸口猛竄著。
「嗯，今晚的約會就算了，改天吧!」
他正要切斷電話，卻听見她說︰「我去找你。」
「什麼?!」齊磊瞠大眼，有些急促地說︰「你來做什麼?我等一下可能要出去。」畢竟他還沒有心理準備與她面對面。
「磊，有事就先攤開來說，已經受過一次刺激，我想……我撐得住。」淚水從眼角滑下，她相信自己的預感。「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對我，但我只是恨……恨老天為何要那麼快剝奪我的快樂。」哽咽的嗓音，濃濃的鼻音讓齊磊一听就知道她又哭了。
他心頭一凝，只能重重一嘆，「說你淚腺發達還小看你了，你簡直就像水龍頭，怎麼說哭就哭，我若不是堂堂大男人，我想該哭的是我吧?」
晴雲這才听出他話語里含帶蹊蹺，「你是什麼意思?」
「本來我還不想說，既然你問了，那我也不隱瞞了。」齊磊放下啞鈴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外頭的夜景，「你知不知道你替我找的投資對象根本就有問題，他不過是個空殼，在匯過前面幾筆小額資金後，便不再現身，完完全全躲了起來。這下可好，就在我傾盡全力開發這個案子，也召開過國際記者會後卻發生這種事，你是不是存心要我丟臉?!」
「什麼?!這怎麼可能?」晴雲呼吸一窒。
「哼，是呀，出了事只要一句『這怎麼可能』就能解決的?」他揉揉眉心，狠佞地說，「看在過去你我在床上親熱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就別再來煩我了。」
晴雲听得心口一抽，連忙說︰「不，我知道你現在會恨我，但是不要怪我好不好?你等我，我把事情問清楚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