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她,他又會如何?會跟爹爹一樣郁恨嗎?還是就此淡忘了她?
瞧見他眉尾那道傷痕,她目光不禁放柔。天下雖沒幾個男人能像爹爹一般痴情,但這家伙能為了她跳崖、毀容,這愛既濃且深,她相信他的愛能像爹爹對娘一樣的濃烈,所以,她也不忍讓他承受跟爹爹一樣孤絕終身的遭遇,不想在他身上發生這種事,那太悲了!
冶冬陽輕摟住瞼色蒼白的小女人,指尖在她唇邊來回摩挲。「我明白了,生孩子這事就隨你,我不會勉強的。」他愛憐的安撫,生不生子他原就沒有太大的堅持,既然她對此有心結,他也不忍她擔心受怕,只要她好好活著,其他一點都不重要。
「對不起,你是獨子,不知你爹是否會接受?」她還是不放心。
他目光包容。「爹那方面我會去說,你不用擔心。」
「嗯。」她滿心感激的緊抱住他,這男人真是寵她。
至于爹爹那里,她得再想想其他辦法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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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冬陽露臉,氣候宜人,該是使人神清氣爽的,可卻硬是有人不舒坦。
冶冬陽看著一前一後踏進冶府大廳的兩人,眉頭微微蹙起,這兩人怎會打上交道?
「冬陽,這回又要勞你幫幫我了。」李嗣謙又找上門,但令人訝異的是南宮輔也跟著一起來。
「又怎麼了?」冶冬陽冷冷的問著,不甚關心,對南宮輔更加冷淡。
李嗣謙難掩心急。「這武惠妃又想害我。」
「喔?」冶冬陽更冷淡、兩人一起出現有異,沒听到重點前,他可不會隨口答應些什麼,給自己惹來麻煩。
「冬陽,這事非同小可,你不能不聞不問啊!」其實那日婚宴後,他對冶冬陽早就有了戒心,無奈冶冬陽的聲勢如日中天,還有可能成為德貽公主的駙馬,說什麼他也得按下自己的不滿,況且主動找上他合作的南宮輔也堅持要他走這一趟。
「怎麼說?」他還是慢悠悠的。
「武惠妃想要父王立她為後。」李嗣謙焦急的說。
「陛下寵幸她多年,立她為後也是早晚的事不是嗎?」他依然是那副事不關己的口氣。
本子嗣謙急得略微提高音調。「但是這女人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啊!」
「只要陛下喜歡,其余的似乎不太重要。」他實話實說。
他難掩氣憤。「你、你怎能說出這種話?!一國之母等同國事,你怎可以如此漠不關心?」
「太子言重下,冬陽不過是一介臣子,能管得了陛下立後的大事嗎?」
「你不能,德貽公主能啊!」李嗣謙月兌口而出。
冶冬陽瞅了他一眼。「那太子找她啊。」不住冷笑。
李嗣謙漲紅了瞼。「公主對外說了,只听她男人的話……」
他漾了笑。「她是這麼說的嗎?」這丫頭真會推事,閑事、麻煩事都往他身上推!
「公主不肯見我,說是她男人不許隨意見客。」瞧下出那囂張的丫頭這麼怕冶冬陽,他不免好奇這人是怎麼馴妻的?
一听,冶冬陽幾乎要笑出聲了,這小妮子當真什麼話都敢講!
他咳了兩聲,避免自己真的笑出來,「她最近著迷斗蟋蟀,沒空見人。」勉強找了個借口。
「那立後這事……」李嗣謙苦苦瞼,還是希望他幫忙。
「再說吧。」他只挑了挑眉梢,揮揮手敷衍,他的計劃讓丫頭毀了,還得想其他法子,沒空搭理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冶大人,你別忘了陝王的事,我已說服太子幫他一把,只要楊貴嬪肯與太子合作,就能保陝王平安。」一直沉默的南宮輔終于開口。
「你找上楊貴嬪?」冶冬陽心頭登時起了火。那丫頭真找上南宮輔合作?!
「沒錯,畢竟她現在求助無門很需要幫忙。」南宮輔話中有話的嘲笑他上回沒順利除去太子與武惠妃,讓楊貴嬪至今仍膽戰心驚的度日。
他繃起臉,心里已經很清楚南宮輔在盤算著什麼主意。這人定是對太子說,若想鏟除武惠妃得靠李嗣升,因為太子現在正是武惠妃的頭號敵人,不如再塑造另一股勢力,轉移武惠妃對他的注意,尤其這陝王年紀輕又無勢力,正好控制,控制了他去對付武惠妃,自己就不用膽戰心驚的怕武惠妃又將目標對準他!
這無腦的太子听了南宮輔的計謀,當然受用,找上楊貴嬪,楊貴嬪已然被逼急,定會答應要合作的,那麼她手上的東西,也會成了南宮輔的囊中之物。
冶冬陽兩片薄唇抿得死緊。
這丫頭真不听話!
「你想怎麼做?」他直截了當的問南宮輔。
他冷笑,「幫助太子阻止武惠妃當上皇後。」
「哼,這事是你與謹兒的交易,直接找她就成了,何必透過我?」
南宮輔臉色也不太好看,「她說先讓你知情一下,其余的她自會處置。」這公孫謹明明貪玩,偏又忌諱冶冬陽,這點讓他很惱,卻又無可奈何。
冶冬陽臉色更沉。知情?她只是要告知他一聲罷了嗎?
「嗯,我知道了。」
太子猴急的插話,「這意思是冬陽你會幫我嗎?」
「不會。」
「啊?!那意思是?」太子吃驚,心浮氣躁。
一旦武惠妃被立為後,一定會利用皇後的權勢削弱他太子的地位,然後聚議改立自己的兒子壽王為太子,他太清楚自己險惡的處境,所以一定得在父王答應立她為後前阻止這件事,而放眼天下,除了闇帝能左右聖意外,就只剩他的女兒有這個能耐,因此他才厚著臉皮來求人,但這冶冬陽似乎想見死不救,讓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意思是我不會阻撓你們,也不會幫助你們。」就依照游戲規則走,只是這回換那丫頭走在前頭。
「這是什麼意思啊?」太子還是听不懂。
一旁的南宮輔可是明白得很,一陣冷笑。「太子,咱們走吧,這武惠妃注定當不了皇後的,你不用擔心。」
「是嗎?」太子聞言大喜,也不想搞清楚這兩人難懂的對話了,只要結果如他意就可。
兩人又一夜一後離開冶府,冶冬陽隨即冷著一張瞼,穿過幾道回廊,途經小橋流水,終于在花園的涼亭里找著那忙著斗蟋蟀的嬌小身影。
她可愜意了,看那小臉多開心,再斜睨一眼桌上那一小堆蟋蟀尸體,看來不斗獸也沒好到哪去,往後他家的蟋蟀,天然的可能不夠用,得用人工養了。
真是天性難改嗎?不讓她斗獸,她斗蟋蟀也能一樣「慘烈」;教她以夫為天,原以為能教她放棄血書之事,不料她對以夫為天的定義卻是記得「開跑」前要通知他。
「你真要弄垮這份安樂?」嚴肅著臉,他走近。
「這個嘛……做事要有始有終嘛。」公孫謹吐著小舌頭裝無辜。嗯,看來南宮輔有听話。
「你有沒想過他是個好皇帝?」
「有啊……」她心虛的低下頭。
他勾起她的下巴,不許她逃避。「有沒有想過他待你不錯?」
「是待我不錯……」她眼兒滴溜溜的轉。
冶冬陽索性把臉湊得更近。「有沒有想過掀開這事的後果?」
「嗯……」
「那你還執意要這麼做?」
「其實我也想幫楊貴嬪啊,你不覺得她很可憐,隨時可能送命。」她隨口找了個理由,順便偷偷移開他的手,繼續她的「小娛樂」。
「你要太子去幫她,這是幫她還害她?」太子若不知秘密,也只是暫時幫著楊貴嬪,等弄垮武惠妃遲早會清帳,若知秘密,就更不可能像某人一樣看在情意的份上心軟,絕對會斬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