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玩?」小男孩瞪她一眼,「你那麼小,不會玩的。」
「我們都是大班呀,你能玩,我就能玩。」她仍執意要玩。
「都是大班?!哼!」小邵千很不屑地一哼,那時候他已經習慣戴上無鏡片黑框眼鏡,架在他小小的鼻梁上,還真是可愛得很。
誰不知道柳雨媛小他兩歲,說話還「臭靈呆」的,又不時掛著兩條鼻涕,應該是念小班才是,偏偏她卻能倚仗有長輩與議員認識而升級就讀。
听老師說,今年她還會提前進入國小。
哇,前陣子還會尿褲子,累得老師替她把屎把尿,她還敢去念小學,看來他得為她未來的國小老師析福羅。
「你真不肯借我嗎?」她眼淚鼻水又淌下了。
「柳雨媛,我說不借就不借。」他拿著心愛的玩具溜到另一邊去。
而小女孩只好嘟著嘴,抿著嘴著著他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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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今天的回家功課是什麼?」小女孩問著坐在隔壁長得有點俊帥的小男孩。
「你不會抄嗎?就在黑板上。」他不耐地說。
「可是好多字我都不會寫。」她小臉一垮。
「呵呵……自食惡果吧?誰要你提早就讀,你現在的年齡不過是三年級耶,居然要學五年級的課業,吃不吃力呀?」他的口氣有點幸災樂禍。
可不是他惡毒喔,實在是一進入這間國小,他就倒楣地被指派坐在她身邊,他知道一定又是她那位可「呼風喚雨」的長輩依她所願請學校老師幫忙的,他……他能不嘔嗎?
他曾問過她,「你為什麼要坐在我旁邊?」
而她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喜歡你。」
咚!他一頭栽在桌面,差點砸壞了鼻梁上的黑色鏡架。她肯定不知道,他討厭她呀!
「不吃力呀,因為我知道你會教我。」她甜甜一笑。
看著她那天真的笑容,邵千連忙改變想法不,他不是討厭她而已,而是極度的憎恨她——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邵千,下午去看電影好不好?」女孩穿著洋裝跑到邵千家門外按電鈴,一看見他就笑問。
「沒空,我等下要去打籃球。」已經高出她一個頭的邵千穿著運動服走出家門,居然連正眼也沒瞧她一下。
「籃球」她眼楮一亮,「我去看你打球。」
「不必。」他回絕得既干脆又狠毒。
她心一懾,眼底立刻浮上受傷的痕跡,「那……那我就待在球場外替你加油,不進去打擾你。」
邵千受不了了,于是用力轉過身,「柳雨媛,你跟我跟了那麼多年了……我算算,從我六歲到現在……我的天老爺,居然已經十年了……十年耶,你補償不了我的精神損失、細胞加速老死,但是我求你現在離開我。」
柳雨媛垂著小臉,「好嘛,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想跟你呀,我自己去看電影了。」說著,她就將捏在手心的票現給他瞧,「這是我早就買好的票,是你最欣賞的性感女星HalleBerry可主演的,既然你不去,我只好去退票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可她每走一步就不忘探究一後的動靜。
「Halle……老天!籃球怎麼比得上她呢?唉,算了。」邵千一個轉身將籃球踢進家門,接著大喊道︰「喂,柳雨媛……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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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你怎麼突然轉學,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念書?這是什麼學校呀?風學園……我怎麼從沒听說過?」
一天,邵千放長假,才從學園出來就看見她正好來找他。
「你倒是神通廣大,知道我在這里。」邵千雙手抱胸地瞅著她,眼底已出現了忍耐多時的憤懣。
她再跟他,他絕對不會念及她是女人而對她出手。
「我是問你的好同學的。」她不在乎他發青的臉色,因為她已經看習慣了,只是好奇地向里頭探頭探腦,「你能帶我進去參觀嗎?」
「不行。你能找來這里,我不得不說你能干、你行、你是天才,不過現在你不能再待下,快走吧,我也要離開了。」他將她推遠一點,學校有校規,他才不會因為她觸犯呢。
「你要離開?又要轉學嗎?」
「不是——」他的好風度、好性情,總是在看見她時破功。深吸了口氣他才說;「我休假回家。」
「我今天是請假來找你的,那你也是請假呀。」今天不是例假日呀。
「我不是請假,今天是我休假,你到底听懂沒?」他已經對她解釋了十五年,每每她遇上好奇的事總是問東問西,他已經疲于應付了。
「我听懂了,只能說這間風學園挺怪的,既然你要回家,我能不能搭你便車?」她小小聲地問,像害怕他會拒絕一樣,雙手手指在身前絞扭著。
「你沒忘記吧,我已經搬離台北市了。」前兩年他們舉家遷移新竹,這才與她漸漸疏遠,當時他以為自己就要「出運」了,沒想到她還是三不五時出現在他面前,讓他不得不懷疑是自己眼花還是神經錯亂了。
「因為……呃,因為我正要去新竹找朋友。」她眼里盈滿期望。
邵千看她的眼楮就知道她說謊,可是……就當她是他多年同學吧,他即便不愉快可還是答應了。
「上車吧。」
「啊!你答應了,謝謝你。」柳雨媛立刻開心地跳上車。
即便與自己的目的地不同,她還是滿心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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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邊帶著微笑,緩緩張開限望著門後,她知道他還待在門外。
什麼時候他變成保鏢了?好好的書不念跑來往虎穴跳,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可她又不能跟他說得太清楚,畢竟知道得愈多,也就愈危險呀。
看來她得趕緊想辦法遣他離開,而且是愈遠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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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過去了,除了出門,可勻已習慣將自己關在房里,有時候發一下呆、有時候著一本書,一眨眼晚上就來臨了。
只是今天過得有些冗長,總是靜不下心做任何事,因為只要一靜下,她便會想起門外那個男人。他真的很盡責,無論她什麼時候將門打開,必然會看見他坐在外頭椅子上,有時看書、有時一個人玩牌,就連晚餐他也亦步亦趨跟著她進入餐廳,可他卻一個人待在角落克盡本分地吃著便當、看著她。
禁不住好奇,她又一次將門打開,卻也又一次看見他端坐在椅子上,靠在牆上假寐。
听到聲響,邵千抬起頭,一見是她便笑問︰「怎麼?睡不著?」
「你……為什麼還不去睡?」他當自己是不用休息的機器人嗎?
「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所在。」他還是那句老話。
「那……那你今天沒洗澡?」切,那些話拿去騙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比較有用。
「洗了。」他笑著說。
「什麼時候?」可是她幾次出來都看見他呀。
「在你洗澡的時俟。」
當邵千麼回答她的時候,她的臉色突地一變。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提防地看著他,似乎已將他視為登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