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唯有當時通報的門房知情。」
「把他找來。」安哲沁迅速坐回椅中打算等著問案。
但是,喬若卻說︰「他已經死了,就在他要說出是誰時,竟被牆外飛來的一支飛刀給劃喉而亡。」
「什麼?」安哲沁的眉頭愈攏愈緊,緊揉著太陽穴,「飛刀呢?」
「在這兒。」喬若指著案上用白紙包著的東西。
安哲沁打開一看,卻發現那不過是普通小刀,根本無跡可循。
「安先生,這事要不要通報皇上呀?」喬若想了想。
安哲沁搖搖頭,「這事不能鬧大,在皇上眼中不過是樁小事,皇上悠哉快意時什麼事都想管,可現在听說他正為北方蠻兵的事忙著,這兩天就要親自前往北方巡視民情,現在不.能煩他。」
「那麼……通知威凜將軍喬飛揚?」
「不,還不知祿子大人正確下落,不好四處張揚,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他閉眼沉思。
「好的。」喬若離開後,安哲沁便開始過濾祿子大人的交友狀況,然而卻一無所獲。
就在他百思不解的當口,門房又來報了,「喬先生,外頭有位姑娘找您。」
「姑娘?」安哲沁立刻站了起來,「好,我倒要看看是誰這般神出鬼投?」
他快步走了出去,直到院外他看見的人竟是艷兒!
安哲沁無奈地說︰「艷兒,我很忙,沒空陪你。」
當他正準備步回理藩院時,艷兒卻道︰「如果你不想知道祿子大人的下落,那就進去吧!」
安哲沁猛一提氣,回過身一步步走近她,「是你!是你抓了祿子大人?」
「沒錯。」她居然還笑得開心。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安哲沁惱火地拽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艷兒用力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有人會替我解釋你的問題。」
她笑看一旁,這時余岡從那兒走了出來,「人是我抓的,我的目的很簡單,拿祿子來換我大哥和三弟的命。」
安哲沁重重閉上眼,「祿子一向有隨護跟隨,怎會輕易被抓?我不相信他在你們手上。」
「你看這是什麼?」他拿出祿子的玉扳指,「其實我們可以那麼輕易抓到他也得拜你所賜。」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看見那只眼熟的玉扳指,安哲沁的心重重一沉了。
「因為你曾把艷兒帶進理藩院,祿子自然明白她曾是你的相好。因此艷兒便寫了張字條請門房拿進去,上頭寫著︰你遇到危險,請祿子大人單獨出去見她。老實的祿子自然是不顧一切地單獨赴約。」
「艷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快把祿子大人給放了。」安哲沁一對利眸直逼視著她。
余岡卻擋在他面前,「將我的兄弟帶來,我自然放人。」
「給我時間。」安哲沁緬想之後才道。
「還要時間?」
「拜托,我的身份只是小小的師爺,很多細節還得和其他大人共同商議。」安哲沁目前只好與跟他們玩拖延戰術了。
「好,我就給你兩天時間。只要在後天晚上讓我看見他們回采了,我會立刻放了祿子。」余岡答應了他的要求。
「如果祿子沒回來,你就知道我會怎麼做了,定是不惜一切也要圍剿你們整個山寨。」安哲沁立刻落下狠話。
「這你放心,留下祿子對我而言一點兒用也沒,不如還給你們。艷兒,我們走。」
余岡先行離開後,艷兒趕緊趁這機會偷偷對著安哲沁軟聲軟語地說︰「今晚,來找我,我等你呀。」
直到他們消失在他眼前,安哲沁緊捏的雙拳已是青筋暴露,十萬分的憤怒覆在他心口。
老天,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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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整天,安哲沁依舊想不出個可以救出祿子的好方法。這其間,他曾派人四處搜尋,但依然未果。
「該死,余岡究竟將祿子大人藏哪去了?」皇城之大若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絕對無法搜遍,更何況他只有兩天時間。
「唉!」忍不住心底的急躁,他重重一嘆。
今天他考慮許久後,終于決定將「以人犯換回祿子」的提議上送,卻被理藩院其他大人近乎全數駁回。他們都認為一個官吏就該為民犧牲,又怎能縱虎歸山任其擾民、害民呢?
眼看他們一個個這麼說,安哲沁還真是無言以對呀。即便找上喬飛揚,也因為他的管轄不在此內,理藩院里的人也只會冷嘲熱諷,根本不理會。
祿子大人在理藩院中一向是破案率最高的一位,同時也是最受人民仰仗的清官,自然為其他大人所排擠,如今能發號這項命令的唯有皇上,可他已于一早前往北方,怎不令安哲沁六神無主?
突然,她想起艷兒在臨走時曾要他在今晚去找她,這該不會又有是她的詭計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就親自前往瞧瞧,說不定可以逼問出祿子的下落。
天色漸暗後,他才離開理藩院直接朝怡香院而行。艷兒一看見他,立刻笑開了嘴,「等了你好久,你終于來了!」
「你還敢叫我來找你,難道你不怕我派兵毀了怡香院?」一見到她,安哲沁便冷言以對。
「你會嗎?如果你不要祿子的命,你早這麼做了。」她抿唇低笑。
忍著滿腔怒焰,安哲沁鐵著臉,「好,算你看透我,現在可以說出你要我來的目的了吧?」
「你想不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可救回祿子大人?」艷兒像是知他甚詳,「我知道你這人做事向來公私分明,要你放了犯人來救人的確很難做到。即便你願意,但……理藩院內各大人勾心斗角,據我所知他們大多數都反對,要憑你一己之力想說動他們可是非常難。」
「你倒是非常厲害。」安哲沁眸心輕閃幾道利芒,更後悔過去招惹了這個可怕的女人。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嗎?如果你願意娶我、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立刻告訴你祿子大人的下落。」說著,她便以兩只藕臂輕勾住他的頸子,且遞上自己涂得紅灩灩的唇。
安哲沁立刻推開她,冷然地走向屋外。
「好,你可以走,盡避走吧,只要你一走出這扇門就別再想要我告訴你祿子的下落。」艷兒嗤冷低哼。
他定住步子,一雙拳頭握住又放開,而後快步走到她面前,掐住她的咽喉,「該死的女人,你不怕我殺了你!」
艷兒不懼反笑,「可以呀,你就試試看。」
他冷然地眯起眸,「好,算我今天栽在你手上,現在我該怎麼做,你就直說吧!」
艷兒得意地大笑了,「好,真的是太有趣了!今天終于輪到你听我的。」
她想了想,竟躺回自己床上,露出嫵媚風情,「好,現在你就跟我上床,我好懷念以前你我在床上纏綿恩愛的滋味呀!」
「你瞧你這副樣子,賤不賤呀?!」安哲沁擰起眉。
「就算我賤吧,我不但要你跟我上床,還要你一回去就休了那個女人,娶我進門。」她狂獰的笑容更大了。
這時安哲沁心想︰祿子可是為了他的安危才允諾不將隨侍帶在身邊,而中了她與余岡的詭計,他又怎能坐視不顧呢?
不得已下,安哲沁只好無奈地一步步走向他,可他腦子里想到的全是圓圓那張可愛無憂的臉龐……
第八章
「亞伯,公子回來了嗎?」這陣子安哲沁只要從理藩院下工便會直接回家;可如今已經好晚了,怎麼不見他的人呢?
「我也沒見到公子,要不要派人去理藩院問問?」亞伯建議道。
「不用了,說不定他還在忙,我這樣打擾他不好的。」圓圓柔柔一笑,這才無緒地往自己的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