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能不能不要相信?」他深嘆了口氣,逼不得已地說︰「算我違背不踫你的承諾,你說要我怎麼彌補你,只要你開口,我定盡量做到。」
她一雙柳眉緊緊鎖起,那眉間的委屈濃得教人心疼呀,可是安哲沁卻不能將她摟人懷中,擔心此事將一發不可收拾!
等了好久,他等著她大哭出聲、大肆喧鬧,可意外的是他竟等到她一絲淺淺的微笑,淺的就像一縷煙……但那真是她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微笑。
「嗯,沒……沒關系,那我知道了。」她抖著聲,接著又說︰「那……我去看看我娘。」
見她像風似地轉身跑出房間,他忍不住揚聲喊住她,「圓圓,我——」
她定住身,對他偏頭輕笑著,「沒事的,我知道,我不會再問你了。」接著她又再度回身,以極快的速度奔出了他的視線!
安哲沁此時的心情可說是糟透了!于是轉身喚來管家亞伯,吩咐道︰「去將艷兒請進府。」
「這……」雖然少夫人老愛做東做西,累了他們一堆下人,可是他們都很喜歡她的天真善良。
昨兒個她更是為了救一個下人寧可自己被蛇咬,更是感動了他呀!可公子居然要他去花樓請女人過來,這樣好嗎?
「別廢話,快去!」安哲沁火冒三丈了。
「是。」管家趕緊應聲。心想︰向來可親的公子從沒變得這麼可怕,今天該不會是吃了那些洋人的火藥了?
當他快步離開後,安哲沁便煩郁的走向書房,無心地翻閱著一些書卷,但意外的是一向喜好看書的他居然會看不進半個字!
約莫半個時辰後管家來了,他先是敲了下門才說︰「公子,艷兒姑娘已經在大廳了。」「讓她來這里吧。」他無情無緒地說。「是。」管家離開後不久,艷兒便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喲……我還以為您心里就只有那個村姑,原來還會想起我。」昨日負氣離去後,艷兒心里著實後悔,就怕安哲沁不再理會她,今天一整天她便直猶豫著該不該去找他,正打算前往安府時卻見安府管家到來。
呵……既然是他先找上她,那她便可拿拿喬、耍耍脾氣了。安哲沁望了她一眼,「如果不想來,那就請回吧!」
「您!您到底怎麼了嘛!叫人把我請過來,卻用這種態度對我,我……我……我不想活了。」她拿出女人耍賴的本事,開始哭鬧了。
「夠了。」他大聲吼了回去,「真要死去死呀,我不會攔你。」「安公子……」聞言,艷兒不敢再無理取鬧了。她立刻聰明地軟下氣勢,「別這樣嘛,人家只是覺得委屈。」
她走近他,貼在他身前用自己攏起酌胸部直磨蹭著他。
他心一悶,立刻將她抓上自己的大腿,用力吻住她的唇,大手直揉擰著她的雪胸……
「呃……公子,您弄疼我了。」艷兒開始掙扎,心底直納悶安哲沁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今天有這麼大的轉變呢?
然而他並未松手,卻是以更狂熾的手法抓揉著她的身子,並狠狠撕去她的衣襟,冷眼看著她被自己揉得血紅的胸脯。
為什麼?為什麼他滿腦子想的還是那個女人的嬌胴,她在他身下輕喘細嚷的柔媚?
他是該忘了這一切,如今他很後悔,後悔自己昨晚竟會把持不住的將她抱上床。如今自己著了迷、上了癮卻無法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到滿足。他甚至弄不明白自己這樣的心態究竟源自于什麼?
愈想他愈惱,他瞬俯身含住她的椒乳,狂肆吮咬……
「啊——」艷兒大喊了聲,媚眼如絲地仰躺在他身上,春心蕩漾地表現出最水媚的銷魂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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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圓圓得知安哲沁先行回到書房,于是到廚房為他泡了壺茶,親自端往書房。
半路上,她遇到從書房折返的亞伯,立刻笑問︰「亞伯,公子在書房嗎?我泡了壺茶想送給他喝。」
「這……公子是在書房沒錯,可是……」他緊張地問︰「少夫人,我替您拿過去好吧?」
「不用麻煩,我自己送去就行。」圓圓向來不將自己的事委托下人去做。
避家不知要說什麼攔下她,只好以眼睜睜看著她端著茶直往書房而去。唉……但願公子千萬別做出傷害少夫人的事呀。
圓圓小心翼翼地往書房挪步,雖然安哲沁剛剛的話狠狠傷了她的心,但她還是相信只要自己一天身為他的妻子,她就該盡心服侍他。
娘也曾教過他,男人喜歡恬靜不聒噪的女人,一定是自己的多問惹惱了他,只要她不再嘴碎,他應該不會趕她走才是。
可是,就當她愈來愈接近書房時,里頭卻傳來陣陣怪異聲響,基于好奇,她放輕腳步往前走,也由于方才艷兒進屋時未將房門拉攏,她可輕易的從門縫中看見書房內的一切。
當!
手里端的熱茶因為她的手軟滑落地面,響起一聲瓷碗落地的清脆碎響。
正在房里做著曖昧情事的兩人立刻頓住,安哲沁倏地站起沖到門外,在乍見是她時臉孔已是一陣青一陣白!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圓圓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身後衣衫不整的艷兒。
心一痛,她立即俯身撿拾地上的碎片,但是心不寧的她居然不慎被刮傷了手心!可她只好任血直淌,仍要趕緊收拾好一切。捧著滿滿一手心的碎瓷片她抖著聲說︰「我……我這就離開。」
連看也不敢再看他們一眼,她立即轉身朝前狂奔而去
「她怎麼那麼討厭,老是破壞我的好事。」艷兒鼓起腮,氣呼呼地罵道︰「沒禮貌,村姑就是村姑。」
安哲沁重重地閉上眼,半晌不說話,只道︰「把衣服穿上吧。」
「什麼?」艷兒瞪大眼,他們都還沒開始呢。
「你不是一直吵著想去看夜戲嗎?」夜戲是北京城流行的夜晚戲曲表演。
「真的,您要帶我去?」她這才綻出微笑,心甘情願地說︰「好,我馬上將衣服穿好。」
「好了就出來,我先去外頭等你。」
說著,他便快步走出書房,艷兒慌得趕緊將衣服拉攏好,便小碎步地追了出去,大聲吆喝著,「你走慢點兒,人家的小腳沒法子跑那麼遠呀……」
這時躲在角落的圓圓看了看自己的一雙大腳……莫非男人都喜歡將腳裹得緊緊的姑娘呢?
她垂顏落淚,不禁告訴自己︰笨圓圓,你嫁給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還願,為何現在竟要求這麼多?只要娘健健康康的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就算自己的身子與心給了他又如何,長了十七歲總算讓她學會了什麼是愛,這也是一種收獲呀。就當是拿這種心傷來換取母親的健康,怎麼算也值得了。
尚掛著熱淚的臉上揚起堅強的微笑,她拼命告訴自己︰她該收心,不可以愛他……萬萬不可以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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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沁這一出府居然近半個月沒回來,他僅是一開始曾派人回來交待管家亞伯他前往查案,之後便沒有任何消息。
為此,圓圓可是憂心極了,幾經追問亞伯,他才無奈地向她坦言公子的真實身份——理藩院中最紅牌的師爺。也告知她半個月前安哲沁派人捎來的消息,更希望她能為他保密。
「安哲沁是師爺?!」她喃喃自問,「那一定學問很好了,而且跟在大官身旁壓力一定很大,像他這樣的人才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但他為何要娶她呢?還說……要她每個月都嫁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