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家離開不久,德稷笑說︰「這下我還真不得不佩服你。行了,你不用送我,里面的賓客會懷疑的。」
「無妨,奴才難得有這機會。」安哲沁拱手,直到阿克將馬車駛來,皇上與小順子公公一塊兒上了馬車,馬蹄聲漸漸遠離,他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皇上呀,我到底是哪兒得罪了您,您要這麼整治我?唉!
好歹是一天過去了,剩下的事就等下個月再煩惱吧。
只是今晚的洞房花燭夜……又有得傷腦筋了。雖說他喜歡女人陪伴,但卻「取之有道」,可不想因而誤了一個好女孩兒呀。
第三章
雙喜燭亮著紅火在新房內相互輝映著。
裘圓圓左望右望,連天花板上有幾縷百花印也都數完了,卻還不見有人來。剛剛小玉曾提醒她得等安公子來了才能就寢,可是她……好困啊!︰幾次她想溜出洞房去看娘,又怕向來早睡的娘會被她給吵醒,只好忍住明早再向她請安了。
可是……當真好累、好想睡呀!
這床好暖好軟,要比家里的木床舒服多了……不行,她再也抵抗不了跑進她腦子里的瞌睡蟲,那是件非常殘酷的事啊。
最後,她忍不住將鳳冠給摘了下來往圓幾上一擱,然後就大刺刺地往床上一倒,連被子都沒掀地便倒頭睡了。
約莫一炷香後,安哲沁進屋了,納入眼中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俊臉先是泛起錯愕的線條,隨即扯唇一笑,搖搖頭徐步走近她坐在床畔,「圓圓……圓圓,衣裳月兌了才能睡呀。」
可是她睡得還真熟,簡直可以跟某種動物媲美!
安哲沁無奈一嘆,瞧她穿著這身霞帔必然很不舒服,于是想將它給褪下來。
「你轉過身去,我幫你解下扣子。」他極具磁性的嗓音如催眠的音律,讓圓圓睡得更沉了。
這下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煩惱,今後有這個心無城府的女子陪伴在旁,這該是有趣還是傷腦筋呢?
用力將她推轉過身,他輕輕為她除去霞帔,才將它用力拉開卻不巧驚動了她!
圓圓迷迷糊糊張開眼,突見是他時先是愣了下,但下一刻居然發現他在褪她的衣服,立即嚇得坐起身,驚聲尖叫,「啊……」
「你干嘛呀?」他立即捂住她的唇。
「你怎麼可以月兌我衣服,怎麼可以……」她緊抱住自己,接著居然落下淚來,哭得像梨花帶雨般,「人家好心要幫助你,你還這麼對我,我……我要離開,你走開啦。」
「喂,我的好姑娘,我是怕你穿著這一身太重太厚,所以才幫你褪掉,好讓你睡得舒服些,再說……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沒忘記吧?」才剛剛猜測著未來的生活會充滿樂趣還是無奈,沒想到她就先送給他一個大笑話。
「我的身份?!」她慢慢集中思緒想起一整天發生的事。
是呀!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昨夜娘曾教過她洞房花燭夜將要做的事,她听得是面紅耳赤,但想起他曾說過他們只會睡同一間房,他不會對她怎麼樣時也就放下一顆心。
說不定他的隱疾就是不能過正常男人的生活吧?而她對那種事也不感興趣,沒有當然是更好了。
「我想起來了,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
「那就對了,現在你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衣服月兌了吧。」他站了起來,「你睡床,我打地鋪。」
「不用,天氣已經涼了,你就睡床上吧。」她一副悲天憫人好心腸地說。
「我是男人,你不擔心?」她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他雖然不算壞人,可也不是柳下惠。縱使她長相不如艷兒、柳兒她們嬌媚,可也是女人呀。
「我不擔心,我只會可憐你,不能做正常男人,還得裝裝樣子,以後你在我面前就不用偽裝了。」她往里頭挪了挪,「外頭讓你睡吧。」
安哲沁聞言,猛地瞪大眼,她說什麼來著?之前說他有隱疾也就算了,現在還指他不是正常男人?!
這話要是傳揚出去,他還有沒有臉在皇城見人?
「我沒這毛病。」這事不得不解釋。
「別不好意思,我不會跟旁人說的,相信我。」她倒是挺貼心地關懷著他,「你也累了一天,睡吧。」
安哲沁一口氣悶在心底,想發怒卻又發不出來,該死的!他向來是最冷靜、最悠然自得的,怎麼一遇上這女子就有理說不清呢?
幸好她不是個喜愛嬌嗔計較的女人,否則他還真會後悔到去撞隔壁豆腐店里的豆腐呢。
他躺了下來,身旁悠悠傳來一股迷人馨香,纏繞在他心頭不去,還真是讓他難以人眠。
可偏偏這女人當他是太監!
想著,安哲沁索性轉過身去,好不容易靜下心正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圓圓的一只玉腿往他腰間用力一擱,頓時將他的瞌睡蟲也驅走了!
安哲沁深吸了口氣,慢慢將她的腿從身上移走,而後起身回頭看了看她那「隨意」的睡姿,不免搖搖頭輕笑了聲。心忖︰若再留下他肯定會被她給搞得徹夜無眠呀。
為她將踢飛的被子拾起重新為她蓋上後,他便放輕腳步步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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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香院內軟玉溫香,粉色羅帳里更是女態嬌媚,喘息聲陣陣不絕于耳……
天方亮,羅帳掀開,安哲沁首先跨下床,起身整理衣著。
「安公子,您不多留會兒呀!」艷兒半果地爬下床,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別走嘛,再多留一會兒。」
「你該知道我昨天成親了,天亮還不回去若被下人知道可不好。」他一邊整衣,一邊說道。
「我怎麼都想不到您會突然成親。」說到這個,艷兒就滿月復怨言。
「我只能說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我也想不到自己會那麼早成親。」穿好衣服,他便說︰「我走了,你乖乖的我就會常來找你。」
「你還沒走我就想你了。」艷兒趕緊爬起身將腦袋輕擱在他肩上,還真是依依難舍。
安哲沁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角,「你喲,就是這張嘴甜。」
「既然甜就別走嘛,我可以任你品嘗呀。」她噘起小嘴,想用自己的身子再次留住他。
「我已嘗了一晚,嘴酸啦。」擰擰她的臉頰,他便不再逗留地轉身離開了她的香房。
見他真是毫不留情地離去,艷兒氣得直跺腳,「什麼嘛,我就不信我哪點比你家里的女人差了?真差的話你也不會洞房花燭夜跑來我這兒呀。」
說著,她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心想︰你還是離不開我的。
突然間,一道黑影從窗外翻身進入,嚇得她尖叫出聲,「啊……有人——唔!」
她的嘴赫然被來人給捂住,「你不要命了,是我。」
乍聞熟悉的嗓音,艷兒這才松口氣,「是你,余二爺。」
「要不你還以為是誰?」余岡鐵著張臉,「我要你誘拐安哲沁是要你監控他的一舉一動,可沒要你對他動情呀,」
「我……我沒有。」她搖搖頭。
「還說沒。」他瞪著她,「剛剛是誰在那兒猛吃飛醋呀?我可是已經潛在屋外很久了,別想瞞我。」
「您放心,我……我會收心的。」她顫著嗓說。
「我兄弟的案子還在祿子手上,會不會放就要看他了,可是這個安哲沁太過分,居然半點不留情面,在他們還沒放回來之前,我是不會放過他。」余岡握緊雙拳,滿胸積壓著這股已久的怨氣。
「我會注意他的,若有風吹草動一定馬上跟您說。」艷兒唯唯諾諾地,實在是害怕他腰間佩掛的大刀。
「對了,剛剛我怎麼听他說他昨兒成親了?這是怎麼回事?」余岡已監控他許久,自然明白安哲沁並沒有任何一個喜歡到可論及婚嫁的女子。偏偏前陣子他回老家幾天,今天乍聞這消息還真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