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呀,你干嘛老顧著喝酒?我今天肩膀繃得緊,來幫我按摩按摩。」這一桌是位貴夫人,可能是從老公那兒得不到溫暖,進而跑到酒店找尋她要的刺激。
而胡喬飛便是她每每來此必然會找的男人,因為他按摩的技巧一流,往往按得她通體舒暢。
胡喬飛勾唇一笑,站超身走到她身後,為她按摩著。「對不起,今天我有點心神下寧。」
「哦,和女朋友吵架了?」她閉上眼,享受著他指尖壓在肩頭的快意。
「我哪有女朋友?」他失笑。
「少來了,我剛剛進來時就听見有位小弟說……說什麼你的女人找到了。」她回頭笑睨著他。
胡喬飛按摩的手一滯,沉聲又問︰「你真听見有人這麼說?」
「對呀,下過好像是什麼機密一樣,兩人交頭接耳的,還說……說要去通知強尼。對了,听說強尼離開了,他們都想跟著他過去,而你們這家酒店也換人經營了是嗎?一
「換人經營?」他怎麼不知道。
「怎麼,你不知情?連你這般大紅人也不清楚嗎?」瞧他這反應,她看出他是被蒙在鼓里。
胡喬飛心下一驚,眉頭緊緊蹙起,「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他沖到門口,果真不見經常圍堵在那兒的強尼。
這時候小林朝他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輕喚了聲,「阿飛。」
「小林?」胡喬飛聞聲回頭。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小林左右看了下,便把他拉到一旁隱密的小房間內,「你知道強尼離開這里,而江老板也把這家酒店頂給了胡策嗎?」
「什麼?這是哪時候發生的事?」胡喬飛震愕不已,原來這些全是真的!
「前兩天。」小林壓低嗓音又說︰「我為了生存,可能會留下來為新老板做事。看在平日你曾保護我的份上,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听說胡策要見常跟你在一塊兒的那位陸小姐。強尼已查出她的住處,現在正帶了人去找她,而且已經得手了。」小林不停看著外頭,就擔心被人撞見。
胡喬飛雙手緊緊一擰,指關節不時發出 咱的聲響,臉上出現的淨是憤懣的線條,接著不再多言地轉身就走。
看著他離開的小林直為他祈禱,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呀。
當陸盈回到住處門外,就見強尼站在那兒等著她,還開門見山地說有一位胡先生要見她。
當弄清楚他口中的胡先生是胡喬飛的大伯父之後,她反倒主動隨他前往,最後在一間大房子里見到了胡策。
「喂,你真是阿飛的大伯父?」她有些懷疑地看了看這里的上等擺設與氣派的裝潢。倘若阿飛真有個這麼有錢的大伯父,何苦去干牛郎呢?
「沒錯,我就是。」胡策挪了下老花眼鏡,仔細看著她豐富的臉部表情,「不過若說得詳細點,我應該是他的堂伯父,」
堂伯父?!這倒是牽得遠了些。
「難怪你過那麼好的生活卻任他自甘墮落。」她不屑地撇嘴說著。
「你不知道他的確實身分?」胡策倒是難以置信,像胡喬飛這麼有名的年輕商業鉅子,應該是沒幾個人不認識的呀。
「他除了當牛郎、卡車司機兼搬運工之外,還有什麼身分?」若他真還有其他身分,她只好祈求不會有比牛郎更撼動她的了。
「胡氏集團听過嗎?」胡策半合著眼問。
「胡氏?!」她的柳眉一蹙,「好像听過,打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听過了。老板……老板好像是叫胡笙,瞧,我沒說錯吧?」
「胡笙是他的親爺爺。」
胡策這句話像是一陣悶雷重重地打在她心上,令她整個人瞬間呆愣住了。
「你騙人的吧?」既是如此,那他是腦袋秀逗了嗎?還是想玩免費的女人,才找這行當副業?
「我沒必要騙你,確是如此。既然他瞞著你,就表示你在他心里沒什麼分量了。」
這話狠狠的灌入她耳中。沒錯,她對他而言不就是這樣嗎?除了讓他厭煩外,根本沒有任何分量,一點點也沒有。
驀然她想起上回兩人在親熱時,她親眼瞧見一條垂掛在他頸項的白金鏈墜,上頭刻著的「HS」,不正代表著「胡氏」!
原來他的身分背景這麼硬,而她簡直就是馬不知臉長,硬要去配人家,難怪他會對她說出那麼狠的話。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我說中了。」胡策拍了拍手,結果走進兩個男人,「你既然在他心目中沒有分量,那你活著也沒意思了對吧?」他的話嚇了她一跳。
她往後一退,直瞪著眼前兩個彪形大漢,「你想殺我?你……你真敢殺人?」
「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殺個人算什麼。」他一副無所謂的語氣,接著轉向那兩個人,「還不動手?」
「等等,你們總得讓我留句遺言吧。」她深吸著氣,不停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你去跟閻羅王留話吧!」他們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兩個男人立即沖向她。
學過幾招防身術的陸盈矯健的閃過,可是接下來就不妙了,她似乎激怒了他們,被他們以蠻力箝住她的身子。
她強硬地抵抗著,伸手一抓正好抓下其中一人的頭發,見機不可失,她默默念起咒語。
接著怪事發生了,本打算對付她的兩個男人彼此竟然變成了對打的激烈局面,這一幕讓胡策看得目瞪口呆。而陸盈趁這空檔飛快溜了出去,就在大門外與胡喬飛撞得正著。
「你沒事吧?」胡喬飛沒料到她能平安走出來,剎那間他緊緊地擁住她,像是失而復得般地珍惜著。
莫名被他攬進懷中的陸盈嘴角不禁上揚,他還是關心她的,她在他心目中應該還是有分量的。
不巧的是,突然有一群人從里面跑了出來,直對著陸盈喊道︰「你是妖女,居然會巫術!」
「誰會巫術,你們別信口雌黃。」她惡狠狠地瞪著那些人。
「不管你會不會巫術,今天我們要殺了你!」說著他們竟朝她舉起槍,就在扣下板機的瞬間,胡喬飛立刻掩倒她,手臂為她頂了一槍。
「殺人啦……殺人啦……」路人瞧見立刻驚喊出聲,卻讓開槍者頓時慌亂不已,紛紛先行逃逸。
「阿飛,你怎麼了?」她看著他身上流下的血跡,嚇得頓然失措。
幾秒後她找回冷靜,立刻拿出手機叫了一一九,而後抱緊他不停喊著他的名字,直到救護車來到將他緊急送醫。
醫生為胡喬飛動手術取出彈核,而陸盈則經過警方不停的盤問。到現在已是大半天過去了,她早已筋疲力竭。
見他僅是傷著手臂,人是平安無恙,令她寬了心。
可這男人就是不听勸,明明醫生要他留院觀察,他就是不肯。而她這個被他救的人為報恩,也只好跟著他回家了。
「你實在不用跟我回來。」到了住處,他竟然又跟她說這種漠離的話語。
「你又來了。」她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在乎他怎麼說。
她心里明白,他只是嘴硬而已,若真對她沒好感,也不會舍身救她。
她將他扶到椅上坐好,「你也真是,為何不待在醫院呢?」
「我是為你著想。」他轉過臉看著她。
「為我?」她指著自己,疑惑地反問。
「你不是害怕醫院的藥水味,不喜歡醫院的醫生冷漠的表情嗎?」他拿她說過的話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