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見沒?別氣了,小愛喜歡的是我,而我也喜歡她,我已打定主意納她為妃,小愛,你願意嗎?」庫勒極其自信地問著。
就在這一剎那,小愛完完全全震懾住了!她該答應嗎?這不是她希望的嗎?為何當庫勒真的開口時,她竟是這麼地慌亂?
「小愛,你別呆了!千萬不可以答應呀!」耳聞驥亞激烈的喊聲,小愛不禁閉上眼,心想︰他如此傾盡全心地維護她,這就夠了……
小愛深吸口氣,朝著庫勒走了過去,主動偎在他懷里。「您真的要納我為妃?」
庫勒欣喜若狂地摟住小愛的腰,「當然。」
「可是人家不只要做妃哦!而是正名的王妃。」小愛故意表現出貪婪的一面,好將驥亞氣跑,如此才能化解這場恩怨與危機。
丙真,當驥亞一听見小愛這麼說,立刻氣憤地拂袖而去!
眼看這情況,小愛真的很想哭……可她拼命強忍住了,她告訴自己再撐個幾天,只要她手刃了庫勒,一切便能真相大白。
「放心,我還沒成親,你自然為正。」庫勒對小愛可說是極其寵愛。
「那你得記住。」她嬌軟的嗓音有著讓男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一定、一定。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吃飯了?」庫勒掬起小愛柔亮的小臉笑問。
「當然了,真不好意思,讓您一頓飯吃得這麼不愉快。」小愛笑著抱歉。
「別這麼說,餓一頓能擁有一位妃子,何樂而不為!」庫勒說著便放肆大笑,笑聲不斷地刺激著她的耳膜。
忍忍吧!她一定要忍……
一得到小愛允婚之後,庫勒立刻派人大肆準備婚禮。
依照習俗,他們該回北漠成親才是,可是庫勒已等不及了!于是將五里外的「克次山莊」給買了下來,為舉行大婚之禮作準備。
相對于庫勒的眉開眼笑,驥亞的內心卻有著說不出的苦悶。他說什麼也不相信小愛會答應庫勒,為什麼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為了將體內熾燃的怒火借由拳頭發泄出去,驥亞一拳打在石桌上,石桌竟然應聲裂成了兩半。「驥亞,你怎麼了?」娜弟遠遠走了過來,見此情況大吃了一驚。
「沒……沒什麼,我正在練拳。」驥亞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吐出,試著將體內的燥火完全釋出。
「練拳?」娜弟不解地看著慘不忍睹的桌面,「你練拳也不用拿石桌出氣呀!你手一定很疼,讓我看看。」
「你別踫我!」驥亞用力推開娜弟。
「驥亞,」娜弟皺起眉,「你怎麼了?」
「不用你管。」
「哦……我懂了,其實你根本不是在練拳,只是在發泄,對不對?」娜弟深吸口氣,「因為科多爾•愛就要嫁給庫勒了?」
「你能不能別再說了!」驥亞用力揪住娜弟的衣領。
兩人距離一拉近,娜弟便聞到驥亞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對,我要喝,我想喝!」驥亞眯起眼,「可偏偏廚房就只剩下一點點,你去……去拿個幾壇酒來,我們喝個痛快。」
「好、好,我去拿,你別這樣。」娜弟心想說不定可趁驥亞酒後亂性時與他……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他想賴也賴不掉了。
娜弟興奮地跑到酒窖中搬出最烈的一壇酒,來到驥亞面前,「紛,酒在這里,我去拿杯子。」
「不用了。」驥亞說著便將酒壇抱起,一口接著一口猛灌了起來。
「喂,你還真厲害!好,那我也不客氣了。」娜弟于是也搶過烈酒,學驥亞往嘴里倒。
「你一個姑娘家,別這麼喝!」驥亞推開娜弟,拿過酒壇,毫不客氣地一飲而盡。
「你也留一些給我嘛!真貪心……喂!驥亞、驥亞?」娜弟緊皺起一雙柳葉眉,沒想到他說醉就醉,這麼一來,她的如意算盤不就白打了嗎?
娜弟打了個酒嗝,接著腦袋也逐漸覺得昏眩,最後竟和驥亞一起醉倒在帳外的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夜漸漸深了,四處除了唧唧蟬聲,只剩下蕭瑟的風聲。
驥亞揉著太陽穴慢慢清醒,看著滿地狼借的酒液,與一個滿是酒味的大酒壇,赫然想起昨晚自己的豪飲。
懊死!難怪搞得他現在頭疼欲裂,滿身酒臭。
驥亞痛苦地站了起來,毫無心緒地往前走,不知不覺地來到小愛的帳外,想起她就要嫁給庫勒,他隱忍不住地沖了進去。
可讓他意外的是,小愛並不在帳里,這麼晚了,她會去哪兒?
驀然,庫勒的身影閃進驥亞的腦海。小愛該不會等不及了,跑去跟他同帳而眠吧?驥亞愈想愈憤然,最後忍不住沖出帳外,打算到庫勒的帳內將小愛給揪出來。
就在他沿著溪邊往庫勒的帳子走去時,卻意外听見溪邊傳來女子吟唱的聲音。他記得這首歌,那是他們滿族的情歌——「別離情人」。
別離情人,我的情人我將要離去。
我會想你,帶著過往濃烈的感情想你。
別離情人,我的情人我將要離去。
離開了你,我是情非得已,你要相信。
這是一首描述一對情侶即將分離的憂傷情歌。究竟是誰唱著這首歌?
驥亞搖了搖昏沉的腦袋朝溪邊走去,遠遠地,他便瞧見小愛坐在溪邊,兩條腿伸進溪里,邊唱著歌邊踢著水。
「你在做什麼?」驥亞醉醺醺地望著小愛。
乍聞驥亞的聲音,小愛嚇了一跳,她趕緊轉頭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我……我听見熟悉的歌曲。」驥亞搖搖晃晃地走向小愛。
這時小愛已聞到驥亞身上的酒味,「拜托,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呀!」
「不多,才一壇。」驥亞半眯起眸,突然大笑出聲,「對了,我忘了恭喜你了,你就要大婚了。」
小愛心頭一緊,卻只能淡淡吐語︰「謝謝。」
謝謝?這兩個字還真是刺激了驥亞。「你這聲謝謝是什麼意思?在笑我……笑我沒本事對付他,是不是?」
「我沒這個意思。」小愛深吸口氣。
「是嗎?那你為什麼選擇庫勒?別忘了他們可是我們大清國的手下敗將。」驥亞顛顛簸簸地走近小愛,「為什麼你的眼光就不會放高點?」
「你這是做什麼?我嫁給誰不需要你管!」被驥亞這麼一逼問,小愛眼眶中忍不住凝聚了淚水。為何他總是不解她的用心良苦?
「對,我是沒資格管你,可你是大清朝的格格,為何要這麼作踐自己呢?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會讓滿人蒙羞的呀!」驥亞因為激憤,口不擇言地大罵道。
小愛深提了口氣,「對,我是丟了你的臉,那你走呀!別管我呀!走!走遠一點兒……」
小愛氣得沖向驥亞,拼命地推著他,可是他雖然醉了,力氣依舊很大,她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最後,反倒是他緊緊鉗住她的身子,「你現在就告訴我,說你不嫁給庫勒了,快,快說!」
「別這樣。」她用力掙扎著,「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是嫁定他了。」
「你這是在報復我嗎?」他深吸口氣,「你不是喜歡我?怎能說變就變?我不相信。」
「反正你又不喜歡我,我的任何決定都不需要你操心。」小愛緊咬著唇,堅強地壓下心底的苦。「你……你懂什麼!」驥亞的五官緊緊皺起。
「我本來就什麼都不——唔!」小愛還想說話,小嘴已被驥亞狠狠咬了去,身子更是被他緊緊壓向他……
她好暈呀!鼻間除了他獨特的男人氣息之外,還有濃烈的酒氣,醺得她都快醉了!
老天!他喝的是什麼酒,怎會濃成這樣?小愛嗆得用力推開驥亞,「咳……咳……你告訴我,你到底喝了什麼烈酒,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