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句話,李勁便和其他警員一起離開了這里,徒留下一臉震愕的冉菱。
「等等!」她沖到他面前,「你剛剛說……施靪再也無法施展特異功能了?」
他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你家人全被施靪安排在八年前那家度假山莊,你可以去找他們。」
冉菱全身無力地跪了下來,老天……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
他全心全意愛著她,可她竟出賣他!
林子慶,你為什麼要陷我于不仁不義,為什麼?
睡夢中的施靪,腦海里直流轉著許許多多零亂的畫面。
有他在風學園的生活、有他與其他同學開心笑鬧的場景,還有他為練功費盡心力與努力的片段,更多的都是他與冉菱相處的甜蜜與愉悅。
為何想起這些?甜蜜與愉悅的感覺都維系不久,立刻被一道陰沉的顏色所覆,讓他的心緊緊抽搐著,頓時,他仿似深受刺激,嘴里不禁喃喃叨念起來。
「施靪,你怎麼了?施靪……」主治醫生黃子育在為他檢查時,發現他不斷出現囈語的情況,想出聲喊醒他。可是他仍沉陷于半昏迷狀態,怎麼都無法完全蘇醒過來。
搖搖頭,他步出病房,李勁立刻上前詢問,「他現在情形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黃子育搖搖頭。
「老天!」李勁深深吐了口氣。
這時候孟波與邵千趕了過來。孟波急促地深鎖眉頭,「校長,我們接到你的電話立刻趕來了,施靪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情況就由黃醫生來向你們解釋吧。」
「你們是他的?」黃子育看著他們。
「哦,他們全是我的學生。」李勁做著介紹。
黃子育朝他們點點頭,自我介紹著,「我姓黃,是施靪的主治醫生。他現在的情況不太穩定,雖沒有生命危險,但無法判定哪時才能轉醒。」
那天在救護車送來醫院後,施靪便已昏迷不醒,看樣子是體力透支了,可這一倒不知何時才會清醒。
「天,怎麼這麼嚴重?」邵千挪了挪鼻梁上的無鏡片眼鏡。
「他……他在發功時被潑了水。」說起這個,李勁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努力了那麼多年,就這麼功虧一簀,不知道他如何支撐下去。」
「怎麼這樣?那他以後特異功能還會成功嗎?」孟波急躁地問。
「不是沒有機會,而是很難。」李勁拍拍他的肩。
「那麼黃醫生,你說他沒有性命危險,那應該不會就這樣一直昏迷下去吧?」邵千心急不已。他是可以預知未來,但是對極其想知道的事卻怎麼也無法顯像,看來他的功力仍有待加強。
「這……」黃子育猶豫著,他也沒把握。
「校長,你告訴我,是誰潑施靪水的?我這就去找他算帳。」脾氣火爆的孟波激動地表示。
「林子慶,他已經死了。被警方逮捕後他竟咬舌自盡。」李勁扯了抹無奈的笑,「我真後悔,後悔讓施靪來這里幫忙。再怎麼說他都還沒畢業,盡避他能力夠了,可面對感情仍是沖動的。」
邵千听出蹊蹺,「你的意思是和女人有關?」看來他這點倒是預知正確。
李勁搖搖頭,「都過去了,就別說了。現在只求施靪能早點清醒,其他都不重要了。」
「校長你放心,我相信施靪。他一向是我們幾個人中韌性最強的,他不但會好起來,一定還可以再次展示他的特異功能。」邵千安撫著李勁的情緒。
孟波也說︰「封韻都撇下自身的任務,回到學園,過一會兒也會趕過來看他,我相信他定能感受到的。」
李勁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對黃子育問道︰「我們可以進去看看施靪嗎?」
「當然可以。」黃子育旋身將門把轉開,李勁三人便迫不及待地進入病房,只希望能在這關鍵時刻給予施靪最重要的鼓勵。
第九章
自從施靪被救護車送往醫院後,無論冉菱怎麼查都查不到他是被送去哪家醫院。她唯獨能聯系的人只有張詳,可是她幾次前去拜訪他都拒而不見,讓她每每落寞而歸。
于是,她只好放棄追問。但她又不敢前往度假山莊去見父母,畢竟多年未見,她模樣又變了,近鄉總是情怯呀。倒是她沒忘記調查可欽的下落,直到這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可欽在國外過得好好的,根本沒被林子慶脅持。
林子慶,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知不知道你害了我一輩子?
還記得施靪曾答應她,要帶她一塊去見他父母,如今這個願望是不可能實現了,最終她還是只能選擇逃避,躲著他們,不敢去見他們。直到他們搭上飛機離開時,她也只敢偽裝成路人在機場目送他們離去。
在家人離開後,她返回中部,來到了張詳的住處,他依然不肯理會她,讓她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打擊讓她幾近崩潰。可是她不能倒,在還不確定施靪是否平安之前她不能倒下。
但是,到底要怎麼做她才能看見他呢?
冉菱決定留在張詳住處外偷偷觀望著,她相信總會等到張詳出來的時候吧?
就此,她幾乎每天天一亮就來這兒站崗,直到天色暗了、月兒露臉了,才失神落魄地離開。
終于在第五天她等到了,等到張詳從屋里出來,她偷偷跟著他,見他坐進一輛車里,她立即利用矯捷的身手悄悄潛入車子底盤,緊緊貼著,跟著呼嘯而去。
一路上道路還算平順,不過就在經過一處凹洞時車子猛地往下一沉,讓她的背部貼著地面摩擦了好一段路,疼得她差點撐不下去。
可是她沒放棄,因為這是她唯一能見到施靪的機會,即使死她都不會放棄。
忍著痛許久,車子終于停了下來。當她听見張詳下了車,也趕緊從車底鑽出來,這才發現原來眼前是一間醫院。
施靪就在那里……他就在那里!
冉菱激動地落了淚,然而背部陣陣的刺疼讓她忍不住往後一模,才發覺她整只手都是紅色血液。
天!.她還真傷得不輕。
對了,她何不假借療傷之名找機會見他一面?
于是她立刻走進醫院,掛號看病。
「你的傷是怎麼造成的?」醫生看了她的傷勢,直覺訝異地問。
「我……我騎機車時不小心被車撞上,在地上被拖了好一段距離。」她隨便掰個理由。
「該不會是被搶吧,那我得報警才行。」這位醫生的熱心讓冉菱不知所以。
「我不是被搶!」她激烈地反應。
「那你……」
「你到底醫不醫,不醫我就離開,少廢話好不好?」她起身就要走,卻又被他留住。
「你傷得很重,一定得治療,看情形還得住幾天醫院才行。」
「我可以住院?」那她就可以找機會去看施靪了。
「嗯,我先讓護士排排看有沒有床位,你先上個藥。對了,你有親人或朋友來幫你辦個住院手續嗎?」
听了,她臉色驀然一沉,「沒有,不過我可以自己辦。」
「那……好,你先上藥再去辦吧。」醫生開了單交給護士,好讓她隨護士小姐到里面敷藥。
就這麼的,她莫名地住進了醫院,感受到她與施靪是愈來愈接近了。
施靪……不管你會不會原諒我,我一定要再見你一面。
在住院的第一天當晚,她偷偷從病房溜出來,假裝散步的到各樓層去看病人名單,可是都不得其果,讓她心急不已。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听見兩位小護土正在交談著。
「十一樓那位病人怎麼還不醒?看他的身分似乎挺特殊,還有警政人員來關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