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寺趕緊點頭離開,當屋里只剩賀達一人時,他心里更加煩郁了!希望這計畫能夠天衣無縫的完成才好!
翌日,盼盼手里抱著那件高貴的斗蓬,朝武陵親王府走去。一路上她既緊張又興奮,興奮的是自己能夠再見到武逸,可又不知他會不會嫌她唆,為了一件衣裳去叨擾他。
包讓她難為情的是昨晚他似乎已看透了她隱約暴露的身子,甚至還抱過她,天啊……每每想到這里,她的臉就熱得發燙。唔……丟臉死了啦!
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她定會被那一道道熾熱的火焰給燒死,心跳也會因為急促跳動而暫停。
來到王府門外,盼盼深吸了口氣,正要上前敲門,卻見一位長得嬌媚的姑娘早她一步進府。她先是愣住,隨即走上前對著門房說︰「你好,我叫盼盼,是拿斗蓬來還給大統領的。」
「斗蓬?」門房疑惑地皺起眉。
「對,就是這件。」盼盼尷尬地看著門房,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武逸的斗蓬好端端地怎會落在她手上?
「我瞧瞧。」門房看了看盼盼手中的斗蓬,「沒錯,是我們爺的斗蓬。」
他想了想又覺得奇怪,「不對呀,昨兒個夜里我還看見爺穿著它出府,怎會落在你手上?」
「這……」瞧他眼神帶絲詭異與曖昧,盼盼渾身竟發出不正常的抖意,「小扮,你可別亂猜測喔,那是因為昨晚……昨晚……」
「昨晚你和咱們爺見面了?」門房直覺地說。
「對……是見面了。大統領昨晚來勘查破鐮溝施工的情形,一不小心將斗蓬留在那兒了。」盼盼趕緊解釋。
「原來是這樣。」門房點點頭。
盼盼見門房還不肯讓她進去,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要不,我把東西交給你,你替我轉交行嗎?」
「我走不開呀!既然是爺的東西,你自己拿進去吧!」門房總算讓她通了行。
當盼盼走進府邸,經過大廳正想進去問問丫鬟武逸在哪兒時,卻瞧見武逸和剛剛進府的女子正在交談著,那女子穿著高貴華麗,嬌嗲笑語不斷,整個人顯露出一股大家閨秀的風範,哪像她……
盼盼低頭看看自己,衣衫襤褸不說,說起話來還大剌刺地沒大沒小,不知道武逸是怎麼看她的?
這時,面對廳門的武逸看見了盼盼,立刻喊道︰「盼盼,你來了?」
「呃,對……我來了。」盼盼愣了下,隨即干吞了口唾液,害怕自己影響了他們談話。
「她是誰?」女子轉首瞪著盼盼。
武逸沒理會女子,只對盼盼說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是。」盼盼點點頭,緩緩步進廳內。雖然阿強他們都說她沒神經,可這時她還是能察覺女子射在她身上的眼光是多麼不屑。
盼盼抬眼看了一下武逸和那名女子,突然想到什麼地將手中的斗蓬遞給武逸,「大統領,這是你的,我已經洗過了,從一大早曬到剛剛,已經干透了。」
「什麼?你洗了它?」沒想到反應激烈的卻是那名女子。
「我……對,因為它髒了。」盼盼被她這一逼問,弄得啞然無語。
「你真笨!這上好布料哪能隨便洗呀,要交給紫禁城洗衣師傅用特制藥水洗的,你一洗,這件斗蓬已不能用了。」
「啊?」盼盼被她這一說,可嚇壞了,她連忙轉向武逸,跪了下來,「大統領,對不起,我不知道洗衣裳還有那麼深的學問,你千萬別要我賠呀!」
「起來。」武逸眯起眸子。
「我不敢。」盼盼垂喪著臉,只要一想起自己居然連一件衣裳都不如,心里就很難過。
「我說起來。」武逸又說了一遍。
盼盼含淚看向武逸,「你不怪我了?」
武逸點點頭,「別跪了,站起來吧!」
盼盼這下才安了心,她一抬眼,卻又看到女子鄙視的眼神,一種自卑的感覺頭一次在她心底泛開。
「謝謝大統領不罪之恩,我這就回去了。」盼盼對他們笑了笑,馬上轉身奔出大廳。
「你別走,我想跟你聊聊。」武逸出其不意地喊住盼盼。
盼盼在廳外定住身,怯怯地轉身看著武逸,可這時琳弦兒憤懣的聲音卻響起,「武逸,我來找你,你有話可以跟我聊,干嘛要找那種乞丐聊?」
盼盼聞言,立刻為自己辯解,「我不是乞丐……」
「不是嗎?瞧你那身穿著,補丁比我珍珠簪子上的珍珠還多,還說你不是乞丐!」琳弦兒頤指氣使地說。
「琳弦兒?塔答克,你給我離開!」武逸臉上滿是不悅的表情。
琳弦兒一愣,連忙轉首狠狠瞪著武逸,「你說什麼?要我離開?」
「沒錯!你走吧!」武逸指著屋外。
「我偏不走!」琳弦兒驕縱地一跺腳,非但不走,反而用力坐在椅上,雙手交錯環在胸前,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武逸顰起眉頭,隨即走下階梯,拉住盼盼的手。「走,我們去那邊聊。」
盼盼回頭望了眼琳弦兒震愕的臉孔,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武逸帶了出去。
武逸順口對著守在外頭的博特說︰「看好她。」
「是。」博特跟在主子身邊那麼多年了,從沒見過他與哪位姑娘這麼親近?眼前這情景還真是讓他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喂,武逸,你要帶那個乞丐去哪兒?」琳弦兒立刻追上去,一到門口卻被博特攔下。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攔本郡主。」琳弦兒鼓起腮幫子。
「我乃奉命行事,還請郡主見諒。」博特向來就對琳弦兒的纏勁兒感到不耐,能擋她,他當然得擋了。
「你!」琳弦兒氣得眼底冒出了火焰,可遇上脾氣和武逸一樣硬的博特,她卻沒轍了。
哼!她就不信武逸會喜歡那個女乞丐,那種女人哪一點比她強?一定是她剛剛說錯什麼惹惱了他,他才會出此計策氣她而已!琳弦兒在心中安慰自己。
盼盼被武逸帶到偏翼的竹亭內,一路上她察覺有不少異樣目光直瞧著她,似乎對于兩人這般不相襯的身分感到意外與不解吧!這不禁讓她想起方才那位一身華服指著她喊乞丐的女子,再瞧瞧自己身上一塊塊的補丁,她不禁逸出一抹苦笑。
「怎麼不說話了?」武逸回頭望著盼盼低垂小臉的模樣。
「我有什麼好說的?」盼盼沉著臉,無力地說。
「說什麼都可以。」武逸撇撇嘴,直瞅著盼盼那張怨惱的臉蛋,「昨天掉進水里,沒受寒吧?」
「啊!」盼盼一張臉兒又燒了起來,老天!他怎麼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她的雙腮就火熱起來?「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說著,武逸便伸手觸了下盼盼的額頭,這動作讓盼盼羞赧的情緒更加高昂,差點兒呼吸錯亂。
「我沒病。」盼盼往後一退,抬眼凝住武逸,「你不用關心我,該去關心她才是。」
「她?你指誰?」
「就是剛剛那位美艷的姑娘呀!」盼盼噘著嘴兒,「她那麼美麗,那麼華貴,與你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而我……」
「郎才女貌?」武逸不屑地撇撇嘴,「還不是金錢、身分、背景堆砌起來的!」
「話雖沒錯,可這年頭本來就是笑貧不笑娼。」盼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再看看武逸身上的錦袍華服,他們站在一塊兒,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服裝只是表面,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全部,如果你真介意自己的穿著,我可以送你幾件衣裳。」看出盼盼心里的念頭,武逸于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