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瞧著他難看的神情,他與南宮大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謹兒,現在告訴我,是誰擄走了你,又將你丟棄在鬼窟的?」感受到她投注而來的疑惑,他握著她依舊嫌涼的手轉移話題,正色問。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幾個蒙面客闖進,在我憤力掙扎下硬將我敲昏,等我再度醒來,人已經躺在恐怖的鬼窟了。」
他輕蹙濃眉。「那就是不知是何人下的手了?」
「我也納悶,我初次到長安,既無仇敵也無人知道我的身分,這麼狠毒的對我究竟為什麼?」
他快速將事情在腦海里繞了一圈,倏地眯了眼。「暮春,你說是誰來密報謹兒在鬼窟的?」當時急著救人,來不及問明此事,這會該查清楚了。
「我听那守衛說是一名女子,衣著布料不錯,頭上覆了頭巾,有意遮掩身分,但是守衛眼尖的瞥見那姑娘腳上穿的是宮廷里宮女的鞋款。」暮春說。
「宮女?一個宮女居然知道你在鬼窟?」他極為訝異。
「這麼說對我下手的人,可能跟宮里的人有關系?」公孫謹沉下臉。難道她的身分曝光了,有人想對她不利?
他與她對視一眼。「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的身分沒有曝光才是,要是曝光了,應該更沒有人敢動你分毫。」
「也是,誰要動我,就等著墜入比鬼窟更恐怖的地獄了。」她冷笑。
暮春心驚,「比鬼窟更恐怖的地獄?!那是什麼地方?」這丫頭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人進到比鬼窟還恐怖的地獄?
冶冬陽低笑,「這地方連我都怕,你不會想知道的。」
有她爹爹所在之處可要比鬼乞子環繞還要恐怖上百倍,再加上株連處分,也許三代九族都不得超生!
「連公子都怕?」這可讓暮春吐舌頭縮膀子。真有這麼個地方?!
「謹兒,既然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今後你就得小心,我也會在你身邊加強守衛。」他頗為自責,澳惱自己沒盡到保護她的責任,竟然讓她在他身邊遭人強行擄走,真是不可原諒!
「說到這個,你自己也得小心,在鬼窟里也有人想謀殺你,看來咱們都有敵人了,誰也不能大意。」她沉著臉交代。
「嗯。」他顧不得自己,只憂心的看著她,握著她的手不住發緊。
這丫頭是他拚死想保護的人,只要想到差點失去她,他內心的惶恐就無以倫比,也無可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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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廷晚宴上敲著玄宗喜愛的羯鼓,滿席文武大臣作陪,體態豐腴、面如桃花的舞娘于殿中曼妙的舞著。
「冶卿家,朕听說你生了場病,這場晚宴是為慶祝你康復而辦的,病好了你可要多喝幾杯。」正值壯年的玄宗李隆基,朝冶冬陽舉起龍杯。
「陛下隆恩,臣深感惶恐。」冶冬陽含笑將酒杯高舉過頭以示敬意,為避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向人提起鬼窟之事,只說自己受了風寒,生了場病。
「欸,卿家生病朕可是十分擔心,就怕這又是你不願意輔助朕的藉口,如今見你病愈,能為朕效力,這才放心了,朝廷有你,才真正算完成了朕野無遺賢的心願啊。」玄宗龍心大悅,笑得闔不攏嘴,對他的賞識完全溢于言表。
「多謝陛下抬愛,臣愧不敢當。」他依舊不卑不亢。
一旁的李林甫听了頗不是滋味,陛下愛才天下皆知,但像這樣開辦晚宴,當眾恭維一個人卻前所未有,可見這冶冬陽真的很得陛下賞識。
思及此,他更不悅了,素來妒賢嫉能,排除異己以保其位的他,心中的某個決定更加堅定。
「朕瞧卿家卓爾不群,眼神銳利,果然是個人才,說到這,朕可要感謝張卿家能夠了無私心的為朕覓才了。」
點到張說,他馬上拱手,「是陛下有德,賢才自然有聚。」
玄宗一笑,「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如今這政局越來越清明,百姓都能安居樂業,朕希望此情此景能一代傳一代,這一切就要靠眾愛卿的幫忙了。」
「臣子們的努力僅是錦上添花罷了,陛下的福德、才干,方是天下太平之主因啊。」一旁的太監高力士拍著馬屁。
玄宗听了頻頻點頭大笑,「對了,冶卿家,這長名榜你辦得如何?入朝名單都選定了嗎?」他關心的問。
一提及此事,高力士與李林甫立即緊張的看向冶冬陽,連他們也不知道這名單是否如他們所願。
「回稟陛下,名單都挑選好了。」冶冬陽說。
「有哪些人入選,說來听听。」
「是,有冀州張角年、相州趙奇中、朔方的林田洋……」冶冬陽念出十個人名,名單一出,李林甫與高力士大喜,因名單中的十人有六人是他們的心月復,這冶冬陽果然識相的配合了。
玄宗問︰「卿家決定的名單,是以何為標準選出來的?」
「臣得人選三十有六,但其中二十六人作風不正,托人講情,所以臣予以罷黜不用!其余十人術有專攻,皆能各司其職而無慮。」
玄宗聞之大怒,「什麼?!居然有人托情索官,人數還這麼多?!誰?是誰敢這麼做?朕要嚴懲!」
斑力士與李林甫兩人相互心驚對望,這冶冬陽居然敢當著陛下的面說出這等事來,他們臉色倏地發青。
「陛下,這托情之人應有苦衷,還請陛下息怒。」冶冬陽意寓深遠的說。
「敢托情索官還有什麼苦衷,不是收賄貪贓就是意欲結黨營私,此風不可長,非拔除不可!」玄宗震怒。
冶冬陽凝色問︰「陛下當真想導正此風?」
「卿家這話是什麼意思?」
「臣只是想確定陛下的心意,倘若有意整肅,臣會收集名單以及證物,再一一向陛下詳細稟明。」
斑力士與李林甫兩人听了,渾身立即透著惡寒。
「很好,卿家為人無私,行事公正!這事交由你來處置朕最為放心,那麼朕即刻就升你為吏部尚書兼監察御史,徹底徹查這件事,朕要杜絕歪風,絕不寬待,一旦握有實證,斬立決!」
此話一出,除了高力士與李林甫,所有不法之人莫不魂飛魄散的看著冶冬陽,這人有了尚方寶劍,他們再也開罪不得,一經得罪,這把劍就會削向他們的腦袋啊!
李林甫內心更是錯愕心驚得無以復加,此人的這套手法不但騙取「公正」的美譽,而且滿足他們這些人的索官要求,既為自己贏得了聲望以及升官晉級的機會,也趁勢掌握他們的把柄,奸猾謀術遠勝過他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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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房里,白玉藕臂揚高掀起了被褥,柔若無骨的小手撫上榻上男人的側頸,一路滑過肩頭。
男人心神微震,聞到女人身上的馨香,勾起一抹笑。
偷香丫頭白女敕的小手往下探索,輕柔的磨蹭,充滿撩撥的味道。
男人炯炯的眸光罩上了層氤氳,大掌也覆上柔荑。
偷香的丫頭小手輕輕震了一下。「醒了?」
「嗯。」黑暗中瞧不見他的神色,只听見他低啞的聲調。
「我專程來恭喜你入朝不到三個月,就己博得陛下的信任,更甚的,還漂亮的暗射眾臣一箭,穩固在朝上的地位,你這才智謀略確實不輸爹爹,你呀,只是懶,懶得將心思用于與人計較的事情上,瞧,你憑著自己的能耐,更接近目標了。」偷香丫頭嗓音慵慵懶懶,態度從容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