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班照顧他的柴飛睡眼惺忪的走進病房,「媽的,你叫魂呀,你睡了幾天,我可是剛剛才合眼。」「柴飛,我問你,亞蘿呢?她曾來看過我嗎?」裘子騫一開口就問費亞蘿的事。
「這……」柴飛爬爬頭發,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說呀。」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他更心急了。
「她因為愧疚,所以不敢來見你。」唉,再隱瞞也瞞不了了。
「愧疚?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不就為了那一槍嗎?」柴飛望著他,「因為那一槍差點要了你的命,我們都對她說了重話,她就說她沒資格愛你,以後也不會再來纏你。」
「可惡!其不知道你們是來幫我還是害我?」裘子騫用力撐起身體,「我要去找她。」
「可是你的傷……」
「這傷不算什麼,不礙事的。」裘子騫邊說邊緩緩下床,腳步不太穩的往門口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兒找她?」柴飛緊跟在他身後。
「去她家。」
「她不在家里。」柴飛搖搖頭,輕嘆了聲,「老實告訴你吧,她就在這一層樓費慕林的病房里。」
「幾號房?」裘子騫急急地的問道。
「右邊算去第五間。」
「謝謝。」對他道謝後,裘子騫快步朝那間病房走去,伸手輕敲了下房門。
不久房門開啟,四目相對,兩人的心情充滿激動。
費亞蘿先回過神,急著要將門關上,可他橫身一擋,「我傷還沒好,你萇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嗎?」她頓住推抵的動作,別開臉,「你不該來的。」
「我偏要。」用力一推,他大步走進病房,語氣埋怨的說︰「你好壞,怎麼都不來看我?」
「我……」她眨去眼角的水霧,「我知道你很好就行了。」
「我一點也不好。」看不見她、等不到她,他會好嗎?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望了眼無人的空床,「費先生呢?」
「護士小姐帶他去做檢查。」她淡淡地解釋,接著轉身要步出房門,「我去看看他。」
「等等。」裘子騫連忙阻止她,眼里閃著不解的光芒,「你為什麼不來看我,即便是知道我很好?」「我沒資格。」費亞蘿垂下臉。
她好想好想投進他的懷抱,用力抱著他,再也不跟他分開,可是……她不能。
「為什麼?就因為那一槍?」裘子騫搖搖頭笑了,走上前將她緊緊抱住。「傻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時你看著我殺了你父親,你怎麼還會有理智?」
听他這麼說,她心一擰,「你真的不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槍聲響起時我也嚇了一跳。」
「我真的不怪你,還因為這一槍而放寬心,至少我不再欠你了,只除了情債外。」他抬起她的下巴,低首要吻她,卻被她閃開了。
「亞蘿?」
「我還是覺得配不上你,你的朋友說得對,我不能再纏著你,自從你認識我後就危機不斷,不要……還是不要了。」她捂著臉直搖頭,看得裘子騫好心痛。
「我不管別人說些什麼,我只要你,難道你要我因為失去你,而一輩子郁郁寡歡?」他握住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能讓她離開他。
費亞蘿抬起臉,眼里閃著滿滿的愛戀,「不會的,你是這麼的杰出,少了我絕不會寂寞的,再見。」
她強忍欲奪眶的淚水,舉步要離開,眼看這情況,裘子騫只好故計重施,又拿苦肉計來留她了。「哎呀!」他痛呼一聲。
她連忙回頭,驚訝地問︰「怎麼了?快告訴我,你怎麼了?」
「我的肩膀好疼。」他佯裝痛苦的說,偷瞄著她擔憂的小臉。
「快……快躺下。」費亞蘿急切地將他扶到病床上躺著,然後要按下緊急鈴時卻被他抓住小手。「你……」她錯愕地望著他帶笑的俊臉。
「真好用,屢試不爽。」他嬉皮笑臉的說。
「不理你了。」
費亞蘿要起身,他卻不肯放手,「真的那麼狠,對我一點眷戀也沒有嗎?」
「我不該有。」她漠然地說。
「不,你早有了。」他用力拉下她的身子,大掌緊貼在她的後腦勺,強勢地吻住她,直到她在他懷里融化。
以為她已經屈服,沒想到他竟听見她低低的哭泣聲。
「怎麼了?」老天,他居然吻哭一個女人。
「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你……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你。」強築起的堅強終于崩潰,她埋在他懷里大聲哭泣。
「舍不得走就別走嘛。」他忍著笑,大手溫柔地撫著她的秀發。
「可是……我曾跟你那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朋友說我會走得遠遠的,若留下來會很沒面子。」她噘起小嘴說道。
「你管他們,他們全是混球,你盡避留在我身邊。」
「但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他們?」她還是覺得很羞愧。
「把他們當隱形人,別甩、別理。」他安慰著她。
「真的可以嗎?」她從他懷里抬起頭,眨著大眼懷疑的問道。
「當然可以。」他拍著胸脯,差點拍到傷口而咳了幾聲。「我是他們的老大,他們全得听我的。」「那我就放心了。」費亞蘿漾出欣慰的甜笑,「對了,你再躺會兒,我去看看我爸爸,怎麼那麼久還沒回來。」
「我陪你去。」裘子騫撐著坐起身。
「你可以嗎?」她不放心的看著他。
「安啦。」給她一個保證的笑容,他在她的攙扶下緩緩走向門口,可才將門拉開,便看見一群人站在門外。
「剛才是誰說我們全是混球的?」展超搓搓鼻翼的走進去。
「還有,我還听見有人說要把我們全當成隱形人。」柴飛挑高眉的說,瞧著裘子騫的目光犀利。「也不知是誰要我們未來的嫂子對我們幾個兄弟不睬不理的?」慕胤臣言下之意是已經承認了費亞蘿,並對她行了個三指禮為先前說話太沖而致歉。
費亞蘿點點頭,心里喜孜孜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居然敢自稱老大,這老大有喜了,我們是不是該多敲點竹杠呀?」季桀噙著笑問道。
「喂,哪有人向要結婚的人敲竹杠呀,你們……」見伙伴們一副不想善罷甘休的模樣,裘子騫只能大喊︰「亞蘿,救命呀!」
費亞蘿只是含笑地瞧著這幾個大男人笑言戲語,回頭正巧望見父親站在門口,她忙不迭地奔向他,投進他懷抱。
「爸,我好幸福。」
費慕林也笑了,他辛苦了十年,等的就是今天的來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