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背包,他正要前往練身房時,沒想到房門一開就瞧見綦連夢攸站在門口等著他。
「你……你在這里做什麼?」他凝起眉。
「我在等你。」她怯柔地說。
「這里三樓以上,一般人是不能上來的,是誰給你這個權利?」刻意壓低嗓,他表現出不滿的模樣。
「你為什麼……」她心一痛。
「說,是誰?」咎晃沉著聲又問。
「是……是憶情姐。」
「憶情,媽的,一定是島主搞的鬼!」他當然知道現在惡人窟里每個人都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你很討厭我?」她哭喪著臉。
「不敢。」轉開臉,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深吸了口氣,她不讓自己哭出來,「那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會覺得舒服些?」
昝晃閉上眼,暗吐了口氣,「小姐,你走或不走我都不會舒服,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我練身的時間到了,OK?」
繞過她,他直接朝前走去,可她卻不放棄地緊跟在後。
「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去。」
「夠了!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索性不走了。
「只想跟你聊聊天。」她認真的看著他,顫著聲道︰「聊什麼都好,我只想听听你說話的聲音。」
「那你先起頭吧!」他扔下練身用的背袋,跳上一旁扶手坐著。
「你們這里是什麼地方?」她十分好奇這里究竟是哪兒。
這里的每個人好像都好忙碌,而且以男人居多,長相又異常帥性瀟灑,對她都微笑打招呼,而女性她只認識憶情姐,听說她是這座島主人的妻子呢。
「這里是惡人島,你可曾听過惡人窟!」昝晃望著她一副好奇的表情。
「惡人窟!嗯,我听我阿姨提過,好像是以處理各項請托為主,主角是八個男人,大家都稱他們為八邪——啊!該不會你就是其中之一?」綦連夢攸震驚地張大一雙眼。
「沒錯。」他懶懶的回答。
「原來你是這樣的身份!」如此一來,她終于了解他怎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查出費洋殺害阿姨的證據,看來她還真是井底之蛙,低估了他的能力。
「現在你明白我不是個廢物了吧?」他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你要我說幾次?我沒那個意思。」含淚以對,她孤寂的身影輕輕顫抖著,多希望他能體會她的心。
「夢攸……」他嘆了口氣。
「嗯?」听他這麼喊著自己,綦連夢攸心底突生喜悅和希望。
「你難道不怕跟了我,讓我得到了拳譜?」眯起眸子,他噙了抹笑望著眼前他深愛又不敢愛的女人。
逃避不是因為他已不愛她,而是怕他再一次深陷,卻遭到另一次的侮辱,那是種令他承受不住的凌遲之痛!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學得拳法,但我相信你不會的,那時的我耳根太軟,听了費洋的挑撥,真是對——」
「你不用再對我說對不起、抱歉什麼的,請問……聊完了嗎?」蹙起眉,他直瞅著她怔仲的表情。
「嗯……聊完了。」剛剛才回溫的心又開始龜裂了。
「那我……」見她臉色突變慘白,昝晃舉棋不定,一會兒才道︰「那我回練身房了。」
「你去吧。」失神之際她隨意附和。
「你怎麼了?」夢攸那副失意樣讓他看得直放心不下,「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不用了。」對他笑了笑,她轉身離開了。
昝晃吐了口氣,用力揮去她仍盤踞在他心間的影子,踩著沉重的腳步直往練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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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連夢攸失落地往房間走著,路徹辰的妻子韓憶情朝她走了過來,熱心地問著。
「見到昝晃了?」
「嗯,我見到了,這是你的卡,還給你。」綦連夢攸一見是她,立刻從口袋掏出韓憶情剛剛交給她的專用刷卡。
韓憶情接過手,疑惑地問道︰「既然見到了,為什麼不和他多說幾句話,那麼快就回來了?」
「他不肯理我。」悲傷的落下淚,她愁緒滿懷。
「那個昝晃也真是的,明明心里有你還死要面子,接受你又會怎麼樣呢?」韓憶情為她打抱不平。
「是我當初對他說的話太難听,他不肯原諒我是應該的。」
「哼,我就不信邪。」韓憶情皺起眉,「你知道嗎,那家伙就會假,你不好好想個辦法是不能對付他的。」
「對付?」綦連夢攸不懂她的意思。她已經很愧疚了,怎麼還能對付他?
「你不知道男人是那種給他幾分顏色,他就會開起染房的動物。是該想個辦法讓他臣服在你的裙下。」這可是韓憶情的親身體認。
「是這樣嗎?那我該怎麼做?」半信半疑的,她也只好信她了,她可是島主夫人,說的話應該不會錯才是。
「嗯……我得好好想一想。」韓憶情思索著,自言自語道︰「若是昱萱在就好了,她的法子最多了。」
「昱萱?」
「哦,她是嚴皓寒的老婆,這幾天去加拿大大采購了。」
「嚴皓寒……是不是那個根喜歡逗人笑的男人?」她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直愛喊她嫂子,還在她面前數落著昝晃的不是。
「對,就是他。」韓憶情搖頭直笑,「他就是這樣,常愛搗亂。」
「其實我覺得你們這里的每個人都各有特色,好羨慕你能在這兒生活。」她心底漸漸起了澀意。
「你也可以呀,你不是昝晃的妻子嗎?要住多久你盡避住,他要是敢趕你走我就找他理論。」韓憶情不服氣地說。
「妻子……」她幽幽一笑,「他不承認,何況有哪對新婚夫妻晚上相距咫尺,卻分床又分房的?」
「夢攸……」握住她的手,韓憶情安慰地說︰「別傷心,我替你想辦法。」
「不用麻煩了,我不想勉強他,或許他已不愛我了。」綦連夢攸深吸了口氣,淡淡地說︰「我再努力一陣子,若他真不接受我,那我就離開吧。」
「千萬別走!」韓憶情拉住她,「對了,我想到了法子,可以讓你試探昝晃究竟愛不愛你。」
「什麼法子?」
「耳朵過來。」
于是韓憶情就附在綦連夢攸耳畔,說出她的勾情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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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晃剛從練身房回到自己房間,卻見嚴皓寒急驚風一般沖進他房間里,這讓咎晃看得皺眉不已。
「我以為你娶了老婆,行為做事都會冷靜些,怎麼還這麼莽撞?」昝晃嘴里忍不住叨念他幾句。
嚴皓寒抓住他的衣領對他大吼道︰「你還真冷靜,你老婆就快沒命了!」
極少看見他正經的昝晃跟著蹙緊了眉,「你在說什麼啊?那麼激動干嗎?」
「你老婆綦連夢攸跟著憶情到她的實驗室參觀,誤觸劇毒,現在生命垂危,我這麼一字一字的說,你該听懂了吧?」嚴皓寒咬牙切齒,他就不信昝晃還听不清楚他說的話。
「你……你說什麼?」昝晃這次听懂了,他臉色狡變,表情蒙上一層鐵灰,顫聲問。
「好話不說第三遍,我已經說了兩次,不會再說了。」用力甩開昝晃的衣領,嚴皓寒便坐進沙發內。
「她為什麼會誤觸毒物?怎麼那麼不小心!」這下換成昝晃直盯著他追問。
「我哪知道,女人都是好奇動物,她要踫什麼誰也預防不了啊。」看見昝晃倉皇的神色,嚴皓寒只能笑在心底。
「該死的!你快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他沖向嚴皓寒,直盯著他,眼底明顯冒出焦慮的火焰。
「她……她現在正在醫院,孟樵還在為她治療呢。」
「我這就去!」
昝晃再也待不住了,他霍然沖出房間,這幕看在嚴皓寒眼中直想捧月復大笑,可又怕泄了底,只好強忍在心底,任由自己被體內狂妄的笑意沖擊得快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