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憂心忡忡的趕回公司,卻見費洋坐在辦公室內,滿臉憤懣的模樣。
放下手中的筆,費洋往後一靠,眯起眸沉吟著,「有可能,綦連夢攸現在身上最有價值的就是它了。」
「那該怎麼辦?現在我們四處都找不到她的下落,綦連小姐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還真是令我們束手無策。」凱爾氣餒的說,夏威夷雖然不大,可是小島眾多,倘若被帶往其中一個島藏匿起來,他們要找到她也並非三兩天的事。
「我不要听你解釋這些,除非找到人,否則你叫那些下人就別回來了!」
費洋猛一拍桌,震得凱爾愣了下。憑他對費洋的了解,他向來是一個做起事來自信滿滿的人,極少出現像現在這種暴怒的情況,可見綦連小姐被劫對他而言是個重大的打擊。
「費先生,你別生氣,我想綦連小姐會安然無恙的。」凱爾趕緊拍起馬屁安慰著他。
「哼,我管她平不平安,我在乎的是我和她的一紙結婚契約,只要有了那份契約,我就可以輕而易舉得到胡氏拳譜,可是到現在她的人都還沒找到,我真擔心會不會已經發生意外了。」
他擔心她的安危是因為她的性命間接影響到那本價值不菲的拳譜,如果她死了,它也將永遠沉寂在胡蝶的遺囑中。
「費先生,這你別擔心,我會再多派一些人手去找她,相信我們只要在各個小島安排眼線,綦連小姐是插翅也難飛了。」
「對,不管要花多少錢,我們都得找到綦連夢攸的下落,強迫她和我結婚。」費洋揚起嘴角,他相信有了這層關系,他便可以從律師那兒名正言順拿到胡蝶所遺留下來的東西。
「我知道。」凱爾垂首領命。
「對了,上次咱們請來殺胡蝶的殺手,你打發他離開了沒?」費洋眼一揚,突然問道。
「早被我打發走了,我給了他一筆錢要他走得愈遠愈好,相信綦連小姐怎麼也想不到那凶手是我們派去的。」凱爾抿著唇,低著頭笑得奸惡。
「哈……做得好,不過在沒找到她之前咱們也別太高興,那個該死的男人你一定要把他抓來交到我手上,我倒要瞧瞧是誰那麼大膽。」
費洋眼神狠冷,一副對綦連夢攸勢在必得的模樣。
「我這就去叫兄弟加派人手,一定會盡快把綦連小姐找回來。」凱爾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費洋嘴畔彎起一道笑弧,手用力握緊,臉上已被深沉的暗影覆蓋。
第七章
昝晃滿月復不耐地在里呼依鎮的酒吧內喝著白酒,一杯接一杯,直到醉意醺茫時才開著車以時快時慢的蛇行方式回到了海灘小屋。
遠遠的,他看見門外停了數輛陌生的轎車。
這里雖是假日旅游區,可一間屋子與一間屋子間有著一定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有別的車子停在這地方。
糟!一定是外人侵入,夢攸有危險了!
他想上前搭救,可酒精作祟下他整個腦子暈沉沉的,才走幾步眼前就一片模糊。
懊死的!他真不該喝酒!
里面突然傳來陣陣打斗聲響,驚得他屏住了氣息,為了讓自己能專心應付那些可惡的闖入者,他立刻從短靴內抽出一把小刀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下一道傷口。
刺骨的疼催醒了他的意識,他不再頭暈目眩,立即飛快地奔進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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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連夢攸功夫雖不弱,但雙拳難敵四手,她的背脊被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肘一撞,吐出一口鮮血。
「可惡!」她用力抹去唇上的血跡,恨得單腳彈起,往這男人身上回勾一腿,頂上他的下顎,輪到他慘叫了聲。
昝晃一進屋,當看見她嘴角的鮮紅血漬時,頓時氣上心間。
平日施展拳腳怕傷了對方而收斂三分氣力的他這次用盡所有的力道與各式拳法。
他動作之快,猛一揮掌踢腿都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打得這些該死的偷襲者個個倒地不起、哀聲連連。
但綦連夢攸卻愣住了,她不是被這些惡徒的侵擾嚇到,而是昝晃所施展的幾手拳法。
五行通背拳、形意八卦掌、散打……這些雖然都是很普通的拳法,可其中都有她阿姨獨創重編的影子!
不,不能說是影子,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阿姨的拳法她從小就耳濡目染,在經過她重創後許多拳法都變得更具威力,甚至施力點也可降低達到以一敵十的功效,這些年來有不少人打算用重金買下拳譜,可阿姨都不願割愛,甚至連她這個親外甥女,她都不願意傳授。
「說!是誰派你們過來的?」昝晃掐住其中一人的咽—喉,眸底揚起了強烈的火苗。
「我們是……是……」男人心驚膽戰的,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別吞吞吐吐的,是費洋叫你們來的嗎?」昝晃攏起眉,進一步逼問。
听他這麼一問,男人的眼楮突地一睜,驚愕地說︰「你怎麼知道?」
綦連夢攸皺緊眉,怎麼也想不到這幾個闖入的宵小竟然是費洋派來的。
「你說什麼?」她趕緊沖到那人面前,拗下他的左臂,「你快告訴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費先生的打算我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只是听命行事,求你們放過我吧!」他的左手臂被綦連夢攸這麼一拽,疼得雙鬢直冒出冷汗。
她放開手,一雙秀眉蹙得死緊。
「好,你滾吧。」昝晃放開他,冷著聲說。
一得到松月兌,那個人趕緊往外沖,連鞋子掉了都來不及穿上,其他人則奮力撐起身也趕緊往外走。
「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昝晃快步走向綦連夢攸,抬起她的下巴,觀察她的傷勢。
「你別踫我,我就算死也不要你來可憐我。」她別開臉撥開他的手,走向窗口看著外頭暗沉的夜色。
他望著她縴細的背影,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一套褲裝。
奇怪的是,這衣服並不是他買給她的,這種樣式一般地攤上到處可見,衣櫥里全擺著一些名牌服飾,她是從哪弄來這套衣服?
「我問你,你的衣服是?」
「我這種虛榮的女人是根本不配穿你替我買的那些名牌服飾,它們也不適合我,想想還是這種衣服輕松又自在。」綦連夢攸一句話便堵回了他的問句。
「我是問你這衣服是打哪來的?」他握住她的手腕,沉聲的逼問,
「你就這麼一走了之,現在折回來又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我能不能不告訴你呢?」她怒視著他那雙如梟鷹的雙眸,話說完,長長的睫毛半掩住她黯然的眼神。
「你還要跟我頂嘴,費洋那家伙不是人,你了解了沒?為何還要對他這麼死心塌地?」他的目光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如刀刻的臉上有著陰郁難測的黑影。
「費洋是什麼樣的人我自有看法,也自有主張,不必你多事。」綦連夢攸咬咬唇,一股氣直憋在胸口無法抒發。
她在意的並不是費洋,而是他啊!為什麼他就不能感應出她對他的關心,只是會誤解她的愛、弄擰她的情。
情?愛?
難道……她真的愛上這樣一個男人,一個時而蠻橫不講理又時而溫柔的男人?
「我要你知道拂逆我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昝晃那雙湛爍的跟隨逐漸冷漠,此刻冷冽的語氣與兩人激情時有著天壤之別。
綦連夢攸的心頭陡然發疼,已被他的無情撕裂成一片一片,根本不知如何填補心靈深處那道不見底的傷口,與一顆被踐踏成泥的心。
「你……你簡直是個野蠻人!」她想也不想就沖口而出,「我的衣服是別的男人送的!這樣你滿意了吧?你走了之後,我就在房里大叫救命,正好有個男人進了屋,他對我好溫柔……好溫柔,說起話來又輕聲細語的,還送了我一件這麼好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