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地,柯帛仁看見她這副無所謂的模樣,心頭起了一個突,一股莫名的驚慌由胃里涌起。「希望,你不要誤會了,我沒有不娶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必解釋了。」她看向窗外。「我不會因為跟你有了關系,強迫你要負責任,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會這麼幼稚的。」
「不是的──」
「跟其他女人比起來,你算是對我很好了,這就夠了,順其自然也好,有緣沒緣就看天命吧。」
她越說他越毛。「看什麼天命?你的意思是你想找別的男人?!」
「如果跟你緣盡了當然得找別的男人,你知道我多渴望有個家庭的。」她幽幽的說。
「我知道,所以我沒說不娶你啊?相反的我不是一直強調我喜歡你,將來──」
「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起碼你現在害怕面對婚姻,你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男人,我想我找錯對象了。」
「胡說八道,誰說我不適合婚姻了,是我還沒做好準備,等準備好了我就會結婚,而且是跟你結婚!」他急急的給承諾。
她將目光調回他身上。「是嗎?」一臉苦笑。
「你別這個表情,我是認真的。」他受不了看見她質疑的眼神。
「喔?」
看著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終于抓狂,青筋爆跳的提出警告。「你少給我瞎說些什麼有緣沒緣的話,你是不是想背著我找其他男人?我不準你有貳心!」
男人的怒吼聲持續在計程車里響個不停……
第二章
他坐立不安,極度坐立不安,這是五分鐘內第三次抓起電話筒,拿起又放下。
不會的,她答應過他,不會主動再去見那小子的!
可是……承諾可以信嗎?
看看表,下午兩點。
現在是她的上班時間,她不可能溜班偷人吧?
可是……上班時間又怎麼樣?!
避家是她老爸,說一聲就可以溜了,而且秦育良又是她老爸中意的女婿人選,那她老爸絕對有可能為她護航讓她去約會的。
柯帛仁不安的握拳敲著桌面。
無緣?
無緣就要找有緣人?
她很想結婚,而他不是不想,只是還要再想一想!
他就需要這麼一點時間想想,她干麼露出那種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好像他注定是個負心漢,遲早是個跟她無緣的人,她干麼要這樣?!
他坐不住的連腳都敲起拍子來了。
她之前說秦育良也跟她提出什麼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她不會因為這樣就回頭找那個姓秦的吧?
那小子想跟他搶人?
作夢!桌子一拍,他氣惱極了!
哼,有了他這個極品後,她不會接受那小子的。
可是男未婚女未嫁,她有權利尋找合意的對象,如果他再沒有行動,那猴急的女人,會不會……
他渾身一顫,雙眼僵直。
答案是會,郝希望那女人從來沒有溫順、安分過,想要什麼就會努力去爭取,如果發現他不是她要爭取的對象,她立刻就會放棄,然後朝她的目標進攻……
啊!她、她會拋棄他?這項認知讓他大為震驚!刷一下倏然起身,力道之大,連皮椅都被撞翻過去。
「不行,想給我戴綠帽子,除非我死!」
他按下對講機。「王秘書!」
「是,柯先生。」一听到他充滿火氣的聲音,王秘書馬上警覺的應聲。
「我要你打一通電話。」
「是的,請問要我打給誰?」
「我的情敵!」
「您的情敵?」以為自己耳朵听錯了,她趕緊掏了掏。
「沒錯。」
她沒听錯!「請問電話接通之後呢?」她努力裝作鎮定的再問。
「不要出聲。」
「什麼,不要出聲?」要打鬼電話嗎?
「對,不要出聲,努力的听听看他身邊是不是有其他的聲音。」
「其他……的什麼聲音?」
「咳、就是郝希望的聲音!」他咳了一聲後才說,有點尷尬。
她睜大了眼,老板是要抓奸嗎?而且還是用這麼幼稚的手法?
「請問您為什麼不自己打?」她忍不住冒險的問。
「我干麼這麼幼稚打這種電話?」他不屑的說。
「那、那您教我打,這是……」
「這不一樣,你是……忠心護主,替我打探軍情,情有可原!」
她持著話筒,嘴角掛著僵笑。忠心護主、打探軍情?他一個全球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居然要她做這種事?
「就這樣了,打完電話後立刻向我回報,記住不要留下來電顯示。如果沒有听到什麼,掛了電話後再打給郝希望,看看有什麼異狀──」
「柯先生。」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我建議您不如……去找征信社,他們會比我專業的。」她由衷的說。
他黑瞳一閃。「有道理,你去查查看哪家征信社口碑比較好──等等,我干麼找征信社?又沒發生什麼事,我與郝希望感情穩定的很,你出什麼瞎主意?算了,電話不用打了,真幼稚!」他突然用力掛上電話。
他何必為了一點芝麻小事就患得患失?
丟人現眼!
他是誰?柯帛仁耶,天下沒有事情能讓他不安的,那女人如果傻得想離開他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金龜婿,是她蠢,這種蠢女人不要也罷!
他柯帛仁還怕找不到女人嗎?呿!要幾個女人就有幾個!
他一手托著下顎,瞪著前方……征信社是嗎?嚴格來說,這個主意算是不錯的。
可是她如果知道了會宰了他,但如果她真的想偷人,他會先宰了她!
傷腦筋,沒名沒分的真的拴不住她嗎?
這女人還真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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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個星期六你想去哪里嗎?我陪你。」晚飯後趁郝管家到廚房交代廚子一些事,柯帛仁立即把握機會朝她好聲好氣的說。
「星期六我有約。」她一面擦著桌子一面說。
「有約?跟誰?」他立即像只斗雞般豎起汗毛追問。
懊不會……
她瞄了他一眼。「星期六是父親節,我要陪老爸吃飯,現在正好告訴你,那天我們兩個都休假。」
雞毛縮回來了,他的父親已經過世多年,久到他幾乎都忘了有父親節這個節日。「原來是父親節,你們要去哪里吃飯?」
「去龍江路上一間日本料理店,那家餐廳的師傅做的料理很合老爸的口味,每年我們都是在那里慶祝父親節的。」
她拿著抹布擦到他面前,看見他杵在桌上的手,瞥一眼,他立即自動的移開,連人也站到她身邊去。「那吃完飯後呢?」他厚顏的再問。
她斜睨他。「你星期六不是都要去打球的嗎?」
「你忘了,自從我們交往後我很久沒有在假日時去打球了。」他蹭著她,像個小男人似的。
為了討她的歡心,從大男人變成小男人,他改變不少!
「對喔,你好像真的很久沒有去打球了。」
「就是說啊,我一有空就都陪著你,所以說,星期六晚上──」
「怎麼樣?」
「我去找你!」他目光轉為饑渴的說。
他們兩人過著見不得光的「偷情」日子好幾個月了,不過她再也沒有進過他的房間,都是他死皮賴臉的趁著半夜爬上她的床,非要賴到天亮她老爸快起床,她不得已將他踹下床,他才偷偷模模的又回自己房里睡回籠覺。
因此現在的早餐時間改了,往後延一個鐘頭,九點他才會哈欠連連,一頭雞窩頭的出現在餐桌上,剛開始時還真嚇壞了僕人們,以為他發生什麼事了,後來看他天天如此,漸漸就習慣,沒那麼吃驚了。
「你哪天沒來找我?」!
「我是說早點去找你,假日我想跟你在一起。」這句話倒是真心話,他越來越黏她,一有空總是想跟她擠在一起,上床溫存當然是最好啦,不行的話就算是挨在一起發呆,他也覺得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