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媽的!王八蛋!
再一次的,他身邊那棵可憐的樹又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第八章
嚴皓寒頹喪的回到住處,卻意外看見童昱萱已經回來了。
一看見他,她便綻出一抹微笑。「你回來了?怎麼那麼晚,我還以為你生氣了,特地煮了簡單的面食,這是向劉大叔學來的,很香哦!」
他坐在餐桌上看著桌上香噴噴的炒面,沒有半點胃口。
「怎麼了?放心啦,里面沒有海鮮的。」她見他沒有動手,以為他是擔心這點,于是解釋道。
「萱萱,我……」握住她的手,他想說……可到底想說什麼呢?為何他說不出口?
見他一句話卡在喉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她心底已有覺悟,于是掩住悲傷柔柔一笑,「怎麼了?你以前說話從沒那麼會打結的?」
「我是……我想告訴你,我不是——」
「好了好了,愈說愈結巴,真是好玩,是不是被我嚇壞了?」她為他夾了面遞在他嘴邊,「快吃。」
嚴皓寒大嘴一張將面吃進嘴里,看見她那張強顏歡笑的臉,卻味如嚼蠟,心也沉重。
「好吃嗎?」漾著抹笑,她等待他的回答。
「嗯,好吃。」嚴皓寒拿過筷子用力夾起面,一口接著一口,姑且不論他是否搞懂自己的心情,他現在只想好好擁有她。
「那就好。」她開心地又說︰「對了,剛剛你去了哪兒?我到附近買了面再回去找你,你已經不在小鮑園了。」
「我在附近走走,嗯……突然看見這個東西,覺得好漂亮,所以買下來打算送給你,希望你喜歡。」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條鏈子,那個墜子很特別,是由心型的鑽石串連而成。
童昱萱拿在手上,心底出現絲絲暖意,雖得不到他口頭的承諾,但這條項鏈卻可稍稍安慰她受傷的心。
「好貴吧,你哪來的錢?」她眼底染上些熱氣。
「嗯……一點也不貴,只是普通的玻璃墜子,你會嫌棄它嗎?」他的笑容里融著不自覺的濃郁。
其實它可是刷了他十幾萬所買下的,買它時他什麼也沒多想,只是覺得精致秀雅的它很適合她這個小女人。
「我怎麼會嫌棄,好喜歡!幫我戴上好嗎?」她轉過身,掀起頭發,方便他幫她戴上。
「好。」嚴皓寒趕緊站起來繞到她身後,為她將項鏈扣上。
望著她雪白的頸部線條,他忍不住低頭親吻著,吸盡那兒芳香甘郁的味道。
「寒……」他的鼻尖輕拂過她的頸後,酥酥麻麻的感覺使她心神微蕩,說話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你好香……」閉上眼,他整個人俯在她身後,聞著那足以迷亂人心的味道。
「我……我剛洗了澡。」她吞了口口水,滋潤了干澀的喉。
「難怪那麼香。」轉過她的身子,他輕巧的將她抱上桌面,與她眼對眼,非常認真地問︰「倘若有一天……向仁又回頭找你,你會答應他的追求嗎?」
「這怎麼可能?」她別開臉。
「別逃避這個問題,我要知道答案。」嚴皓寒欺近她。
「我說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怎麼會這麼想?」她疑惑地看著他一臉煩郁的表情。
她愈是不說,他愈是發問,「我說假設……假設呢?」
「為什麼要我假設?好好的,你干嘛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不要我了,想把我推給他?」童昱萱難過的對他喊道。
為了化解下午尷尬的氣氛,她特地炒面給他吃,還要佯裝歡笑逗得彼此開心,好挽回以往的感覺,可他……他卻這麼對她,硬是要惹她哭。
「我沒要把你推給任何人!」他煩悶地對她吼出。
「騙人!」她渾身發抖,淚如雨下,「就因為我問了你那些話,你害怕了是不是?所以恨不得沒追過我,就跟向仁一樣。」
「你簡直在放屁……」他深深喘著氣,恨自己竟然像吃了昝晃的口水,最近老是出口成「髒」。
「你……嗚……」她抹著淚,秀眉深蹙,眼底出現了濃得教人心疼的委屈。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這件事教他愈弄愈擰了。
「我要回房去了,你慢慢吃。」
她想跳下餐桌,可他不肯,甚至擠身至她雙腿間,鉗制她的行動。
「讓我走!」
「我偏不——」
「你……」因為氣憤,她用貝齒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不僅現出了齒印,還有幾絲血痕。
「你這是干嘛?把嘴松開!」他強硬地扳住她的肩,激動地說。
「嗯!」她拼命搖頭,且咬得更緊。
「該死的!」
嚴皓寒急得含住她的嘴,以舌強迫她松開牙齒,而後滑入長舌,在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說︰「咬啊,你咬啊,要發泄找我,就咬斷我的舌頭好了,我不會怨你的。」
等了半天,他沒等到她咬下的刺痛,反而感覺到有滴咸咸的淚緩緩淌入他口中,震住了他的身子。
「萱萱!」他移開唇,捧起她的小臉,觀察著她的淚容,「別哭了,是我太沖動,是我不好,我不該失去冷靜。」
「我要回房間……」她趴在他肩上哭了。
「好,我抱你進去。」
找回理性,他將她抱起,走進她房里,將她擱在床上後,他揉了揉眉心。
「今天我不睡這兒了,你一個人睡吧,晚安,願你好夢。」
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又深情凝視了她一會兒,嚴皓寒便起身離開了。
當看見房門合上的剎那,童昱萱又哭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因為她的要求就此拉遠彼此間的距離了嗎?
****************
「喂,島主,請你派兩名弟兄來一下好嗎?」
嚴皓寒偷偷用手機打了通電話回惡人島向路徹辰求助。
「發生什麼事了?」路徹辰不明白地挑起一邊眉毛,「你不是去大談戀愛?這種事也要幫手?」
「拜托,你別亂想好不好?」媽的,他心情已經夠亂了,島主還要開他玩笑!
「好了,不鬧你了,快說究竟遇到什麼事了?」
「我沒想到我來這邊拐一個人的心,居然會惹上黑社會人物,據我暗地里調查,這個人是數年前曾被懷疑是一場槍擊案的主謀的童肆襄,只不過近兩年來他已過氣,也因他積極想漂白自己的身份,所以明里不敢對我怎麼樣,我也並不放在心上。」
「那你擔心的是……」
「何老大。」
「是指那個專門在東南亞販賣槍械,就連國際警方也對他沒轍的何老大?」路徹辰有些訝異,這人他曾听說過。
「沒錯,就是他。」嚴皓寒呼了一口氣。
如果要他就此撒手對他並無損失,可是要他將童昱萱丟在這兒,他實在辦不到!
或許是他失了心,也或許他亂了方寸,可是他已不在乎,他一定要將何老大打倒,看見她平安了,他才可能放心走人。
「老天,我看我們的手下是沒有辦法對付何老大,我就叫昝晃和應玦過去支援你吧。」想了想,路徹辰遂決定。
「什麼?昝晃?」他忽而大嘆,「你也幫幫忙,明知道我和他水火不容,你就非得叫他來氣我,說不定何老大沒整死我,我就被昝晃那小子氣得心髒病發作。」
「呵!那好啊,這麼一來童昱萱那個女人也省得被你凌虐了。」
「你說什麼?喂喂喂,你怎麼知道她叫童昱萱?」本想開罵,他突然驚覺路徹辰話里的暗示。
「凡惡人窟的伙伴出外執行任務,任何動向我都必須掌握,就跟我出任務你們不也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是一樣的道理嗎?」
路徹辰抿唇一笑,這句話頂得嚴皓寒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