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她去哪兒得先告訴我!」她看了眼緊張的向她求救的庭湮,又向于之昊追問。
雖然她極力想撮合他們,可大哥的表現未免太詭異了些。
「我沒必要告訴你。」他拒絕回答。
「你!我可警告你,別把人家給怎麼了,否則我會與你斷絕兄妹情。」庭湮是她的好朋友,她不希望她受傷害。
再說,她深知大哥的性子,就怕他太沖動對庭湮做出什麼錯事,而把庭湮嚇跑了。
「放心,我不會吃了她。」他勾起嘴角,對自己的妹妹邪魅一笑,忽然踩下油門,離開眼前這只小麻雀。
「喂!」
之萱在後頭拼命叫喊著,但是于之昊卻恍若未聞地將車子開上大路,加速奔馳。
「你要跟我說什麼?在車上說是一樣的。」被他困在車中的庭湮孤立無援,連去哪兒都不知道,她的心鼓動不已。
「現在我不想說。」他淡淡地說。
「那你打算去哪兒談?」她撫著胸,平復自己慌亂的情緒。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呢?」于之昊忽然回首,意味探長地瞟了她一眼。
「既然如此,那我們回去好了。」
只要一思及上次和他在一塊兒的情形,她的雙頰便猛然發燙,更害怕他再一次的曬後亂性,那絕對不是她承受得住的!
「看你的臉又紅了,是不是想起那回事啊?他眉一挑,性感的薄唇咧開一抹笑弧。
庭湮的身子一震,直望著眼則英挺得有些罪惡的男人,感到車廂中的空氣竟悶得讓人快無法呼吸。
「到你們家做客並非我自願,請你放過我好嗎。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需要辦。」她壓低聲請求道。
「你的老板娘已準你假了,你還有什麼事要辦的?」他逗弄著她,眼神忽然清亮了起來。
想不到這丫頭的脾氣還真倔,這和她從前那溫馴听話的模樣簡直有天壤之別,這倒有意思。
「可是我——」
「放心,我剛剛不是說了,只是約你出來聊聊,等談夠了,我自然會帶你回家。」他打斷她的話。
「我不想在外面聊,只想趕緊回家,或者去你家也行。」
「家里有只多嘴的麻雀,絕對沒辦法讓我好好說話的,所以只好委屈你了。」于之昊突然將方向盤一轉,彎進了一個小鮑園內。
「好吧,那你說想跟我談些什麼,早早談完,我們也可以早早離開。」她雙手抱胸目。
現在她只想離開,不是她討厭他,而是他給她的壓迫感太重,讓她不得已只好選擇逃避。
于之昊沒有回答,逕自停好車,並幫她打開車門要她下車。
來到公園入口,他和庭湮慢慢朝里面走。
兩人並肩不知走了多久,于之昊突然問她,「累了嗎?是不是有點餓?」
被他這麼一說,庭湮還真覺得餓了,想想此刻已接近正午,剛剛兩人又漫無目標的仕公園里走了那麼久,難怪她會餓了。
「我們找張椅子坐下吧。」說著,他便開始梭巡周圍,忽然瞧見幾張石椅在附近。
他先朝石椅走去,將石椅擦干淨才對庭湮說︰「坐啊。」
庭湮看了看他,這才慢慢走過去坐下。
「我們盡釋前嫌好不好?」之昊突然說道。
「我們根本就沒怎麼,沒必要用‘盡釋前賺’這麼嚴重的四個字。」庭湮想裝成若無其事樣,然而一抬眼對上他的眼楮,她便感覺心慌。
「這麼說是我一個人在杞人憂天,你一點也不在意了?他的嗓音變得低沉而煽情,黑眸緊緊眯成一條線。
「別再這麼說,如果你一直要在這種話題里繞圈的話,那我要走了。」
她突然站起來,于之昊卻連忙壓住她的雙臂,「知不知道這里離你家有多遠?你若真要走,還真會走死你呢。」
一抹情意在于之昊眼底橫生,他修長的指尖輕輕畫過她如冰雪似的雙頰。
「放開我,別再將我誤認為另一個人。」一股燥熱從她體內竄起,更燃起了一絲絲的委屈。
庭湮十分痛苦地垂下眼睫,不讓他看見她眸底的水光和那份椎心揪腸的痛。
于之昊臉上的笑容瞬間退去,一雙深井似的雙瞳不含情感地瞪著她,「你以為我一直把你誤以為誰是呢?」
庭湮勇敢地揚起眼睫,看見他帶笑的臉龐又恢復以往飽局做,尤其是那雙冷漠的瞳眸仿似一口干枯的井,使她的心底莫名產生了一絲絲的憐惜。
「我想你心里有數。好了,不提這些,把你想要告訴我的話說出來吧。」庭湮揮去心頭異樣的情緒,淡淡的說。
他輕嘆了口氣,拉著她在石椅上坐定,以一雙炯亮的眼回睇她。「你那模樣好像吃醋了。」
「吃醋!」她一震。「才不——」
「別氣,開個玩笑罷了。」于之昊的雙眸突地焰照發亮,眯起眼凝視庭湮秀麗的容顏,「我要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我為昨天的行為向你道歉,也希望你寬宏大量,千萬別因為如此而壞了你跟之萱間的友誼。」
「呃……你放心……我永遠都會是之萱的好朋友。」不知怎地,只要他一提起這事,她便會小臉發熱,渾身不自在極了。
包設想到的是,他會因為這件事向她道歉。
「另外,我是要告訴你,下個月便是一年一度科學研究成果賽,我已報名參加。」提起這事他眸光一閃,顯現出他的決心。
「科學……」庭湮突地想到某事般地問道︰「原來你上次到書店找科學方面的書籍,就是因為這個了?」
科學這種東西太深奧,當時她還以為是他胡謅的,原來他是有他的目的!
「投錯。」他嘴角一撇。
「可是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科學我一竅不通,連一丁點的概念都沒有,你若要問我倒不如去問你們學校的教授。」
她一副認真回答的模樣逗笑了他,「哈……你以為我是要向你請教科學方面的事?」
「難道不是?」他之所以告訴她這些,不就是希望她能幫忙嗎?
「你錯了,科學其實是我的喜好,我自認有辦法,如果我得了獎,重拾以往的威風,相信小妍她會回到我身邊。」他堅定地說,完全忽略庭湮在听見小妍這個名字時臉上乍現的痛苦。
「那我又能……又能幫你什麼?」她覺得鼻頭酸了。
「很簡單,督促我。」
「什麼?督促你?」庭湮不懂他的意思。
「我怕我‘惡習難改’,又開始頹廢度日,所以需要有個人盯︰著我。」他解釋道。
「什麼!」庭湮詫異地問︰「為什麼是我,你可以叫之萱或你的朋友做這種事啊。」
因為他要挽回別的女人的心,就要她干這種差事,這豈不—太傷人了嗎?她還沒練到無動于衷的地步,他太看得起她了!
「這種事是什麼事?」他往前一靠,看著她那雙驚疑的眼瞳,「別把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說得那麼暖昧,引人誤會。」
「我……」她往後一仰,差點栽了跟頭,還好于之昊眼明手快地上前拉住了她,卻也讓兩人更貼近。
「干嘛?別老嚇人行嗎?」于之昊勾起邪魅的微笑,那雙精鑠的雙瞳有著與平日迥異的神采。
庭湮深吸了口氣,能感受到空氣中一股奇異的波動,她連忙起身,拉開與他的距離。
「到底怎麼樣,答不答應?」他咄咄逼問。
「我剛說了,這種事交給之萱才適合,平常我念書打工,根本遇不上你,哪知道你的狀況,所以拜托你尋開心別尋來我身上來,我承受不起。」她退開一步想遠離他身上那股灼熱的感覺。
庭湮知道只要一接近他,她便會心跳如擂鼓,緊接著理智跟著走位,最後極可能做出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