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李立即將車開離了庭院,轉進後方車庫。
這時,于之昊二話不說打橫抱起了庭湮,穿過大門,直接往他家寬敞的容廳走去,而這個動作自然惹來庭湮的一聲驚呼。
「啊!你這是干嘛?」她深怕被摔下,又擔心太靠近他,雙手不知該放哪好,只能在半空中亂揮舞。
「拜托,你耍寶嗎!」于之昊輕笑,停住腳步,抬高一只大腿撐住她的臀,空出的手抓住她的小手繞過他的頸後,「抓緊我,這樣不就好了?真是。」
庭湮小臉驀地一陣臊紅,眼瞼半掩,不敢面對他,「對……對不起……」
「哥,你別嚇庭湮。」之萱擔心地緊跟在後。
老哥人是不壞,但太荒唐,尤其是處理女人的感情方面,她擔心單純的庭湮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庭湮……這名字不錯,姓什麼?」
于之昊沒理會他妹妹的警告,低頭看著害羞的美人。
「嗯……我姓夏。」久久,庭湮才道出。
「夏庭湮……還真有那麼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呵,我喜歡。」他坦言不諱,但就這麼句狀似無心的話卻惹得庭湮局促不安。盜書者立于分桃樹下。
她雙手勾在他頸後,以至于兩人間的距離不過數寸,他淺緩談笑的呼息有意無意地噴在她臉上,聞著那屬于男人的溫暖味道,她竟覺得迷惘了起來。
她不輕啊,可他抱著她竟像是捧著棉絮那麼輕松,這不禁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變瘦了。
進了客廳,庭湮又愣住了。
這一望近百坪的地方就是他家的「容廳」?里頭的裝演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原木地板、原木家具、高級電器以及簡單卻不失氣派的各種擺飾,這種場景她只在電影中才看過!
「你就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去打電話給我們的家庭醫生。」于之昊溫柔的將庭湮放在沙發上後,便轉身去打電話。
他一走,之萱立刻坐到庭湮身側,「對不起,我哥就是這樣大而化之,你可別介意。」
「不會,是我麻煩了你們。」庭湮笑著搖頭。鼻間似乎尚留有他的體味與剛剛那說話噴氣的余溫,讓她有點暈眩。
「禍既是他闖的,本就該讓他收拾。」之萱對著他的背影皺皺鼻子。「你不知道他有多混,大學四年他念了五年還沒畢業。現在又成天騎著哈雷追女友,這種人還真是敗家子。」
「別這麼說你哥。」庭湮連忙阻止。
「我這麼說他還算客氣了,他為了——」
「之萱,你這丫頭又在嚼什麼舌根?我警告你別拿我當話題。」不知何時于之昊已站在她們兩人背後,眯著眸子提醒他妹妹。
此時的他與剛剛那調笑的模樣判若兩人,讓庭湮—時間怔忡不已。
「呃,沒有啦。」之萱趕緊噤了口。」少給我多話,我要出去—趟,老爸問起就……你隨便說吧。」于之昊擺擺手,拿著機車鑰匙便朝大門走。
「哥,你又要去找她?」之萱不平地問。
「沒你的事。」他眯起眸冷著聲說︰「你最好給我閉嘴,懂嗎?」
「喂……哥……」
她追過玄關趕到門口,卻已听見哈雷發動駛離的聲音,這才不甘心地跺一跺腳,走回沙發坐下。
「怎麼了?」庭湮無措地問,看來自己來的時機似乎不太對。
「沒什麼,我哥他……你別看他那副樣子,他是個死心眼。」之萱咬咬唇,直為自己的大哥不值。
他之所以頹廢至此,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害了他不說,還與他糾纏不清,真是討厭極了!
「死心眼?」庭湮聞言一愕。那樣的男人會是個死心眼,那麼那個女人一定很幸福羅?不知為何,竟然有股落寞的寂寥掠過胸懷,讓她感覺有點冷。
「他呀……算了,我若又多嘴,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剝了我的皮。他那種硬個性就連我爸媽都拿他沒辦法,你還是別知道的好,省得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之萱說著,突地彎起唇,霉出可愛的笑靨,「不過他剛剛那種君子之風還真讓我看傻了眼,我可從沒見過他對女人那麼和顏悅色,除了她就只有你羅!」
庭湮臉蛋驀然一紅,嬌噴道︰「你別亂說。」
「我是說真的,如果他死心眼的對象是你,我一定舉雙手贊成。」之萱認真地說︰「你對我哥是什麼感覺?」
倘若庭湮對老哥真有好感,她一定會從中拉攏,而且她相信憑庭湮的溫柔一定能感化老哥的。
「之萱你……」她尷尬的嚷道。「老實說嘛,別對我客氣。」
雖然她們今天才說上比較多的話,可她老早就把庭湮視為好友了,當然也同樣希望能得到她的認同。
「我……」
天,這教她怎麼說嘛!
「你就照實說,我只是听听而已,想知道那家伙到底能給像你這樣的好女孩什麼樣的印象?」見庭湮仍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樣,她噘起了唇,「好嘛,不說就不說,我知道只有我把你當好友。」
「不、不是這個原因,你別誤會我。」庭湮這下更亂了,她的朋友不多,這絕不是她人緣不好,而是她沒有太多的時間與好友交換心靈感受,自然而然她也學著避開其他同學對她的示好。
但之萱不同,她的熱情讓她難以推拒,在她略微孤寂的生活中注入了一股熱力,庭湮真不希望因此事而讓兩人剛萌生的友誼被摧折了。
「那你就說說看嘛。」之萱開心地說。
「我……我覺得他很好,也很客氣,你實在不該這麼說他。」庭湮低垂容顏,長長的睫毛掩住羞赧的眼神。
「我這麼說他,你為他難過了?」之萱對住她嬌羞的臉蛋淺淺好笑。這種情形應該算是好現象吧?如果她再幫大哥加把勁兒,說不定真能留住庭湮的
「我不是——」
天,怎麼愈說愈亂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就常來我家玩,這樣才能制造機會嘛,你說對不對?」之萱興奮地說著。
庭湮搖頭淡笑,「以後有空我會常來的。」
「真的,那太好了!」
之萱抓住她的手,正在興奮之際,女佣江嬸帶著一位年約六十開外的老先生走進客廳。
「小姐,楊醫生來了。」
「快請……」
于是庭湮便在于家接受家庭醫生的診治,從此與于家結下不解之緣。
第二章
庭湮躡手躡腳地走進屋里,不想吵醒躺在床上休養的母親,今天回家晚了,不希望再讓母親看見自己受傷的模樣。
「庭湮,你去哪兒了?玉琴找你半天,可急死了!」原來夏母並沒睡著,正在客廳等著,一見庭湮回來,立即心急問道。
「呃……是啊,我都忘了向玉琴姐說一聲了,待會兒我會打電話給她。」庭湮對母親笑了笑,盡量讓自己走路正常點,不讓母親看出異樣。她本想打電話告訴玉琴姐,但又怕她會追問.只好作罷。沒想到,連母親也為她擔憂了。
可是夏母還是看出她的異狀,連忙起身拉住她的手,「怎麼了?你走路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只是不小心扭傷子腳,剛剮就是去看腳傷。」庭湮無奈一嘆,既已被看出,她也不能再隱瞞了。
「嚴重嗎?讓媽看一下。」夏母勸她坐下。
「沒事了,媽,醫生已為我包扎,也開了消炎藥,我想很快就會好了。」庭湮對母親安撫的笑笑,還刻意動了動腳踝好讓她安心。
她雖早已獨立,但在母親眼中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而夏母也知道自己的一揚病不但帶給她許多困擾,也讓她少了其他女孩兒應有的歡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