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右院大王,你是我的誰,我有必要告訴你這些嗎?坦白說這射技比賽我是壓根兒沒興趣,若不是想乘機來看看我堂姐,我才不稀罕來呢!」她對著他嫵媚一笑,那模樣比半年前更具魅力了。「我不會讓你見她的。」耶律秋人一口回絕。
「哦,我想也是。半年了,我日思夜想著她的安危,就是不知道你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搞不好她現在早已不成人形了!」她的五官寫著滿滿的指控。
耶律秋人邪肆地撇撇嘴,語意中帶著強烈的曖昧,「當一個男人要把一個女人整得不成人形,什麼樣的招數最好用,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吧?因為……你曾經承受過,是不是?」說完,他狂聲大笑,灼灼目光始終停在段靈身上。
段靈眯起眸子,卻沒顯現他預料中的憤怒,只是冷冷地一句嘴角,「是啊,拜你所賜,我現在對男人可挑的呢,沒本事把我弄到死去活來的,我連理都懶得理。」
他凝住笑,俊臉重新爬上了憤懣,「這麼說左翔他合格了?」
段靈瞄了他一眼,「你說呢?」
「別對我打哈哈。」耶律秋人難得被人挑起脾氣,怒火翻飛。
「我是和你說真的,你覺得我哪兒欺騙你了?」她話鋒一轉,舉起縴縴玉指指向另一頭,「瞧,看來比賽就要開始了,咱們還是先去準備準備,你可得小心點,別又一次成為我的手下敗將。」
說完,她抿唇一笑,這才轉身迎向正捧著一碗水過來的左翔,溫柔地接過他手中的瓷碗一飲而盡,看那模樣還真像個幸福又甜蜜的小女人。
耶律秋人冷著臉,遠遠瞧著他們打情罵俏的小動作,不知不覺火氣更為狂熾!
接下來,在比賽開始前的時間內,他雖然與人談笑風生,卻難掩心底的躁郁,眉宇間的皺痕已悄悄地泄漏他的心思。
苞著,一場如火如荼的箭術比賽隨之展開,數十個前來參賽的各國頂尖好手齊聚一塊兒,各自以箭術爭鋒。由開始的初選、復選,一直到最終僅錄取五名進行總決賽,耶律秋人與段靈都是在名額內。想當然耳,兩人對峙的場面也愈來愈激烈。
從辰時一直比賽到天黑,緊繃的氛圍一直延續著,周遭的觀賽者全都噤如寒蟬,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影響參賽者的心情。
就這麼淘汰到最後,耶律秋人與段靈因箭術旗鼓相當,被雙雙獲判為這屆的「箭王」。
而段靈身為姑娘家,居然能夠自始至終緊追著耶律秋人不放,最後還掙得個雙王封號,自然而然成為大伙口中津津樂道的傳奇女子。.她以甜美的笑容向眾人點頭致謝,幾乎每個人都被她的親切與美麗所吸引,甚至于有不少未婚的公子哥兒想接近她,希望能將這位美嬌娘給娶回家。
「狐媚!」耶律秋人遠遠地看著,時而不屑地撇嘴,滿月復牢騷。
這時候左翔走了過來,「右院大王,真是恭喜你了,看來你的箭術真是名不虛傳。」
「哪兒的話,貴國的女神射手才令我汗顏啊。」耶律秋人客套地一笑,目光冷冽地瞥向段靈。
「靈兒她從小就被楚尚書藏在家里不讓人知曉,甚至還偷偷送她上山學藝,才造就今天這麼一位奇女子。」左翔眉飛色舞地道。
耶律秋人泛出冷笑。靈兒!這可是他才可以喊的,什麼時候輪到左翔了?
他眯起狹眸,「這麼說,在以前你從沒見過她了?」
左翔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沒錯,不過我們現在認識也不遲。」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又轉向了段靈。看著她如驕傲的粉蝶,大方穿梭在陌生人間接受贊美的自信模樣,他的唇角便愈揚愈高。
仿若心有靈犀一般,段靈的眼神也朝他投射過來,還對他笑了笑。
兩人眉來眼去的親密樣讓耶律秋人看得怒意勃發。
終于,她打發掉身邊的一些無聊追逐者,來到左翔的身邊。
「左翔,真抱歉,讓你久等了。」段靈主動拉起左翔的手,又看了看一臉沉黑的耶律秋人,「你們聊完了嗎?我好累啊,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
「也對,天色都晚了,你可是累了一天。走,先帶你去吃點東西,我們再回房去。」
左翔體貼地說。耶律秋人眸子一冷,被他們的親密言行逼出狂熾的怒焰,他壓抑住滿月復莫名升起的怒潮,走向他們。「我招待你們去平南將軍府坐坐用頓晚膳如何?」
「這……不太妥當吧。」左翔客謙的拒絕了。
「我倒是想去平南將軍府看看,听說他們那兒的建築雄偉,布置典雅、美侖美奐,可說是大遼國中最具代表性的地方。既然來到了這兒,又怎能不過去看看呢?」段靈卻提出不同意見。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她可以遇見堂姐呢。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右院大王,勞駕你帶路了。」既然段靈都說了,左翔自然也只有同意的份兒。
「那麼這邊請了。」耶律秋人眸子一閃,嘴角漾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段靈與左翔一到達平南將軍府,就先前往正廳去拜會了耶律休哥,彼此交談了幾句後,他們又隨耶律秋人來到了右院,而晚宴也就設在右院的「秋千閣」。
桌上擺著契丹特有的著名烤乳豬盛餐,對吃慣了漢人精致美食的左翔而言,還真是有點無法適應。只見他瞪著桌上物,久久動不了筷子,那奇特的模樣讓人看了幾乎噴飯!
段靈對這些飲食倒是習以為常。想她以往在大理,不都也是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只是這種特有風味的烘烤食物她從沒試過,還真是滿可口的。
「左翔,你怎麼不用呢?」段靈巧笑倩兮地問。
這副嫵媚柔情的神態看在耶律秋人眼中,真是不快到極點。她怎麼從沒對他這麼笑過呢?
「這……右院大王,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不太習慣吃肉。」左翔摳摳頸子,一時難以應對。
「原來左將領是素食者?」耶律秋人挑眉一笑,「那麼我請人換份菜色吧!」
「呃,不用不用,其實我並不是素食者,只是對這樣的吃法有點兒無法適應,又消化不良。」他邊說邊撫著肚子。剛剛他才吃了口燻羊肉,怎麼肚子就怪怪的?
「這樣可不行。要不,你喝杯馬女乃!這味道一點兒也不腥。」耶律秋人不說還好,當他此話一出口,左翔差點兒吐了出來!
什麼?他剛剛喝的一大碗東西原來是馬……馬的女乃!
天哪,這下他肚子更疼了!
「是啊,這馬女乃很新鮮的,你看你不是喝滿多的?」段靈不明白他此刻腦海里的惡心想法,又為他倒了一大碗。
瞪著那滿滿一碗的馬女乃,左翔險些昏厥過去……
酒足飯飽後,段靈藉機問道︰「對了,我怎麼沒看見右院大王的王妃?」
「王妃?!右院大王何時娶妻了?」左翔驚訝地問道。
耶律秋人眼光輕閃地看著段靈,鄭重地說道︰「我尚未娶妻,‘楚’姑娘,你是誤會了吧?」
「誤會?」段靈心下一抽。那麼堂姐呢?
「是啊,靈兒,你是誤會了,我們從沒听說過右院大王娶妻的消息。」左翔不知情地幫腔道。
「是嗎?」她不自覺地呼吸急促了起來,直為段芫擔心著。
這男人到底把堂姐怎麼了?該不會是心狠手辣地把她給殺害了吧?「靈兒,我們已打擾太久,是不是該回去了?」左翔當真不太舒服,只想回去休息。
耶律秋人心口的郁氣一凝,根本不想讓她跟左翔回去,于是說道︰「我看左將領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就先回去吧。我還想帶楚姑娘在將軍府四處看看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