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你就會了解,太早知道就沒意思了。滾——」他恨得咬牙,眼光是慣有的幽冷淡緲。
「不要……」她死命地拽著他。
耶律秋人已受不了她這種類似八爪魚的蠻纏,霍然使勁,狠狠地將她往旁邊一推!
剎那間,段靈一陣頭暈目眩,覺得身子往後飛,但她的手仍不肯月兌離他身上,以致兩人雙雙跌倒在屋內硬實的地板上!
「啊!」段靈疼得幾乎昏厥,兩人更是狼狽的糾纏成一氣兒。
她忍著痛和渾身的不適,用力壓住他,對住他那一臉的邪惡與冷冽,「求你……求你放了段芫,有任何不滿就沖著我來!」
「你!」耶律秋人先是一驚,紫黑色的瞳眸旋即射出亮得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芒,「你肯付出任何代價?」
體力不支的段靈壓根兒沒听出他言語中的威脅,只是迷迷糊糊地點點頭。
「哼,原來你要的就是這個。」他不屑地撇唇,霍然翻轉過她,壓著她柔軟香滑的女性嬌軀。
耶律秋人開始野蠻地撕扯著她的衣襟——
「你在做什麼?」感覺到他不軌的動作,她兩只小手霍然抓住他,眼中浮上驚駭。
然而,眼前情勢已發展成為她無法控制的狀態。
「放開我,別踫我……」她開始奮力吼叫。
「閉嘴。」耶律秋人低喝,狂鷙的黑眸冷冽地閃爍著,胸臆間的怒火竄燒起來。
「不要……」她好累,已快沒力氣了。
「不要?這不是你強拉著我和你做的嗎?」他粗暴地回應,染上邪佞之色的俊顏給人一種可怕陰冷的感覺。
嘶——
她的衣衫在措手不及間被他撕毀了!
「啊!」她倒抽口氣,被他的粗暴給震傻了。「不可以……」她拿出所剩無幾的力氣與他僵持,非但不能擺月兌他,反而更激得他得寸進尺。
「來不及了!」耶律秋人粗獷的身軀強壓住她柔軟的,兩相磨蹭下,他能強烈感受到她充滿馨香的女性嬌胴緊貼著自己,迷亂了他少得可憐的自制。
他要她!
段靈慢慢從昏睡中轉醒,天色已暗,而耶律秋人早已不在……
一思及他的殘忍,她的淚便止不住的流下。
好痛啊!身體痛……心更痛……他怎是個這麼殘忍的男人呢?
恍惚中,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去告訴段芫,要她逃婚,一定要逃開這個可怕到極點的男人!
可她身子好痛啊!被他肆虐的地方如火在燒,頭也好疼,根本使不出勁兒。
「小園……喜兒……」她虛弱地對外頭叫喚了幾聲,但回應卻是一片暗寂……難道真如耶律秋人所言,大伙都進宮幫忙了?
真是諷刺!大家居然為了把段芫推入火坑而忙碌……
段靈硬是咬著牙,打算自行進宮去見段「芫,她不能讓他得逞,即使是死,也不要讓他得逞……
上天,給她力量吧!
她費盡所有力氣爬下床,抱著床柱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眼前卻猛然一黑……
不,她不能倒下,堂姐的幸福還需要她去挽救呢。
撐住桌沿,她繼續往前走,每一步都是這般艱辛!天哪,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她從不曾病得如此嚴重啊。
才將門打開,她卻已體力不支地靠在門框上直喘著氣……
「喜兒……」她不停地對外呼喚,晚膳時間已過,總有人會來招呼她吧。「喜兒……你在哪兒?」瞧著外頭漆黑靜謐的一切,她悲切地哭了起來!
難道上天真要絕她?
不,她不認命,她不——
右腳才剛舉出去,她便被一團黑霧所籠罩,再也辨不清方位,整個人仿似失去了重心,砰地一聲倒地,但她已不覺疼了……
恍惚間,她听見有人叫她——
「靈兒……靈兒……」
段倫一回府就趕緊來看看尚在病中的妹妹,哪知卻見到這驚心觸目的一幕!
「靈兒,你醒醒!靈兒……」他不停拍打著她的面頰,卻仍吃不醒她。
她的嘴兒輕啟了下,手指動了動,卻敵不過體力耗弱的虛乏,終于放棄地垂下腦袋……
第八章
「小姐、小姐,您醒了?」喜兒見段靈睜開眼,立刻開心地笑咧了嘴。
段靈眨了眨眼,還未及反應就又听見喜兒自責地說︰「都是我不好,昨天應該快點回府為您送吃的,卻在宮里忙昏了頭忘了時間,可讓段大人臭罵了一頓。」
昨天?段靈猛地張大眸子,輕喘著氣說︰「現……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亥時了。」
「亥時?」是哪一天的亥時?「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呀!」
「什麼?」段靈倏然坐起,兩眼茫然地問︰「那麼……芫公主的大婚之禮早已過了?」
「是啊,听說芫公主沒見您到場,難過得直念呢!」喜兒應道。
「那她還好嗎?可有被耶律——」她吞回了差點月兌口而出的話,一雙眼無神地望著喜兒。
「芫公主當然很好了,今天就已被那位右院大王給帶回大遼國了,連一晚也不肯逗留,我還沒見過那麼心急的新郎倌呢。」喜兒又掩嘴一笑。
「回……回遼國了?他把堂姐帶回遼國了?」段靈失望地閉上眼,咸濕的淚水渲染了整張臉。
「小姐,您怎麼了?」喜兒被她的淚嚇了一跳。
「沒事……你先退下。」她別開臉,不願讓喜兒瞧見這般憔悴狼狽的自己,這只會助長她心底的空乏而已。
「可是——」
「我想一個人靜靜,別打擾我。」她不耐地說著。
「可是您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用過東西,要不要先吃點兒什麼?」喜兒見她這種怪異的模樣,不放心離開。
「不用,我若餓了自然會喚你。」她消極地說。
「好吧,那我待會兒再來看您。」喜兒微點頭,這才轉身步出房間。
就在她踏出屋子同時,卻又听見段靈突兀的叫喚聲。
「等等,你去端些東西來吧,我突然覺得餓了。」段靈說著,似乎在瞬間想開了。
她已經夠苦了,干嘛還要自己折磨著自己?她要強壯自己,終有一天她會讓耶律秋人刮目相看,更要從他手中將堂姐救出。即便要耗一輩子,她也在所不惜!
耶律秋人橫躺在右院後庭的吊床上隨風搖蕩。他不言不語,目光直凝住天際一角,仿若在與日陽爭鋒,看誰先認輸退場。
陽光忽爾炯烈,忽爾隱滅,在這個微涼時節看來異常詭異!
「老六,你怎麼搞的,一個人悶不吭聲地跑去大理國玩了一圈!回來也快半年了,
卻總是靜默不作聲地躲在院里,是吃了誰的虧嗎?」耶律春拓帶笑走到他身側,「大哥他們都納悶不已,忍了半年,終于受不了的派我來問問。」
「你們還真無聊。」耶律秋人厭惡地撇撇嘴,隨即閉上眼,放棄與陽光對抗的游戲。
難道他一個人待在這兒曬太陽也犯著他們了?簡直是多事到了極點。
「當真不願意吐露?」耶律春拓揚揚眉。
「沒事我要吐露什麼?」耶律秋人煩躁地眯起眼。
「今天爹接獲大理國國王的信函,你知道里頭寫些什麼嗎?」耶律春拓邪詭地扯了扯嘴角。
「你說什麼?」耶律秋人再也無法維持鎮定,倏地從吊床上跳下,用力抓住孿生兄長的衣領,寒著聲問。
「我沒說什麼,只是爹氣得吹胡子瞪眼,交代我們這幾個無聊的兄弟一定要問清楚內情。」耶律春拓饒富興味地說。
「你們……」耶律秋人氣得咬牙,哼了聲轉身就要走。
「站住!老弟,你什麼時候成親的,我們兄弟卻連杯喜酒都沒喝到,這合理嗎?再說新娘呢?怎麼從頭到尾她都沒出現過?」見他沒反應,耶律春拓緊眯起雙目,「人家已經說了,好久沒瞧見女兒,要你帶她回去玩玩,可人家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