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需要你,尤其是在夜深人靜、孤枕難眠時。」他故意曲解她的話意,低沉的笑聲中揉入了三分婬褻意味。
「你……」她震驚地瞠大眸子,雙腮有如覆上了兩朵紅雲,窘澀得不得了!
「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你又何必臉紅成這樣?」他眉眼蕩開邪肆笑意,慵懶低沉地說著。「我不理你了……」她嬌嗔著,隨即又問︰「你剛才那些話沒騙我吧?」
她已暫時信了他,畢竟易凡這個人是真不是假,她也的的確確在堂姐房里看見易凡的畫像,上頭還落了名,應該錯不了。
「我沒欺騙你的必要。」揚揚眉,他笑容不減地說。
「好吧,那就依你,不過我有個要求,如果你有了任何決定都得先告訴我,可以嗎?」這已是她最大的讓步。
「哈……看來你是想暗地里牽制我的一舉一動了?」他笑得猖狂,當她是個長不大的天真女孩。他耶律秋人做事從沒听過誰的,當然也不會為女人破例。
「才不是,我只是擔心縴柔的堂姐經不起任何意外沖擊,其實我知道她是喜歡易凡的。」
「喜歡?」耶律秋人不屑地冷哼,誰會對自己喜歡的男人說出分手的狠話?
段靈非常認真地點頭道︰「這是真的!如果你真的願意幫她,我想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但願如此。」耶律秋人撇撇嘴道︰「既然你已知道我的意圖,也得答應我,別再找碴了。」
段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你放心,不會了。」此時她驀然發現自己竟已不知不覺與他一塊兒走到他的房門外,于是連忙道︰「我想我也該走了,再見。」
才轉過身,就听見耶律秋人磁性帶笑的嗓音說︰「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她倉卒地搖搖頭,「不了,你不是要準備晚上赴宴嗎?我不打擾了。」
當她再度旋過身子,才踩出一步,卻被耶律秋人給攫住了腰,一個回旋壓在門板上。
「我不需要準備什麼,況且現在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你就做做好人,陪我這個寂寞的男人聊聊天吧!」他漾開笑,順手推開門,將她帶進屋內。
段靈滿臉驚駭,怕極了與他獨處。
「我……我不想聊天,只想回自己房里。」她試著推開他。
「同樣是房里,去哪間房不都一樣嗎?」他低嘎一笑,醇厚的嗓音令她心中一麻。
「耶律秋人,我才把你當好人,你不能再對我做出……做出那種事了!」她慌張不已,看似漫不經心的他映在她眼底卻是一個邪魅的惡魔。
「當我真心喜歡一個女孩子的時候,難道就不是好人了,這是什麼奇怪的推論?」
他撇撇嘴,發出低沉的笑聲,絲毫不掩飾眼底那股侵略性的光芒。
「我……」段靈怔忡驚訝卻也迷惑于他帶笑的邪魅臉孔。
「我雖然有很多兄弟,但是極少與女性相處,眼看著我那幾位兄長個個娶了妻,可害得我心癢難抑,你說這該怎麼辦是好?」他深邃的眼閃爍著幾許笑意,緩緩說來的話語令她渾身戰栗。
「我哪知道你該怎麼辦?我要回去了。」段靈想從他身旁的空隙鑽出去,哪知道他的動作異常矯捷,瞬間來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耶律秋人黑眸一沉,「怎麼又想逃了?當真不能留下來和我聊聊天嗎?」
他聲音雖是低柔,卻夾帶著一絲強悍和陰冷的霸氣!
段靈悄然地退了一步,望著他那亮眼的笑容,輕聲地說︰「你……你想談什麼?」
他走向她,輕輕執起她的小手,牽引著她來到圓桌旁坐定,「就談談你的箭術好了。」
「箭術?!」她微微揚高聲音,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說。
「我只是很好奇,你一個女孩兒家怎會有那麼優良的箭術?」耶律秋人眯著眼試探道︰「你應該有位好師父吧?」
「沒錯,是有位師父專教我箭術,他就是我們大理國彝族的族長,號稱獅子王的慕橋。」說到這兒,段靈可就得意不已,早把剛才的擔心全拋于腦後。
「獅子王?」耶律秋人微訝。
在遼國他便听過「獅子王」這號人物,傳言中他的騎術頂尖、箭術特佳,穿梭森林
中有如猛獅一頭,只要他看中的獵物,絕對逃不過他的利箭,所以才有「獅子王」這個稱號。
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收一個小女孩為徒呢?這讓耶律秋人百思不解。
「是啊,我師父最厲害了,就算閉著眼楮,他都能听聲辨位,百發百中呢!」段靈開心地說著,仿若恨不得將慕橋的奇特之處全都告訴他。
「我能不能知道,他為何會收你為徒呢?」耶律秋人揚揚眉,眼底掠過一絲興味。
「因為我曾經救過他一命。」她笑靨如花,一思及往事,興奮得眉飛色舞。
「救過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師父他的箭術雖高強,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有一回……」她忍不住掩嘴一笑,
「他一個不留神,掉進了獵人設的陷阱里,偏偏那個陷阱深得很,他在里頭孤立無援,
硬是被餓了三天才恰巧遇上我,所以啦,我便以這一點和他談條件。」
段靈笑彎了唇角,露出一抹剛認識耶律秋人時所展現的天真浪漫笑容。
耶律秋人眯起眸子,研究著此刻她臉上清麗的神采,心頭竟有些悸動。
「所以你就以拜他為師為條件了?」他柔聲說道,唇畔卻揚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
「沒錯,就是這樣了。」
「這麼說來,我應該輸得心服口服,敗在獅子王的徒弟手里,雖敗猶榮啊。」耶律秋人淡然一笑。段靈笑露出一排整齊貝齒,端地十分可愛。「其實你也很厲害,我看得出來,你是讓我的。」
耶律秋人眯起狹眸,仔細欣賞著她嬌美的笑靨,「你知道嗎?你笑起來很美,可比提防我時的模樣要好看多了。」
他這話又讓段靈煞住了笑容,臉紅耳熱起來。
「你……你又在亂說話了……」她才要站起,耶律秋人便立刻握住她的手,猛地一使勁將她拉至身上,令她驚訝地尖呼了聲︰「啊——」
「我想吻你。」他開門見山地說,下一刻已奪佔她的唇狂肆地吸吮了起來。
段靈渾身發顫地靠在他身上,抵御的力道也化成游絲……
耶律秋人嗤笑一聲,結實的軀體更貼近她縴細的身子,「我跟你打賭,你喜歡我。」
「我……我沒——」段靈駭然否認,但他的吻狂熾又猛烈,幾乎粉碎了她抗拒的意念,她情不自禁嚶嚀出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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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希望你千萬別把今天發生的事說出去,否則我大哥……他肯定不會饒我的。」段靈自屏風後走出,悲苦地請求著,那模樣就好像犯了錯的孩子,是那麼的無措可憐,然而耶律秋人這個始作俑者卻無動于衷地冷覷著她。
「你放心,我還沒有拿石頭砸自己腳的習慣。」他沉寒的眸子掠過一絲興味,悠然應道。
「那就好。我……我回去了。」段靈雙頰燥熱不已地快速閃出門外,疾奔而去。
耶律秋人眯起寒冽的眼,冷笑地眸著她翩然遠去的俏麗身影。
第五章
大理國王宮束園的玉膳樓燈火輝煌、仿若白日!笙築共鳴、百管輕揚,這種熱鬧的排場,為的正是迎接大還國的右院大王耶律秋人。
「大王,您太抬舉我了,真是令我受之有愧。」耶律秋人笑著說道,他神采清俊、瀟灑自若,那神態讓人完全瞧不出他暗藏在心底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