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秋人眯起眸子,咧嘴逸出一串灑然笑聲,「靈兒,你這是干嘛啊?我還是比較喜歡那個老愛紅著臉、顫著唇對我說話的小女人。」
「你!」段靈渾身一震,臉紅脖子粗地看著他。
段芫覺得氣氛怪異,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道︰「靈,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我現在要找的人是段芫不是你,你給我離開行嗎?」不待段靈回答,耶律秋人雙眸突地一瞪,直讓兩位姑娘家嚇得往後一縮。
段芫好怕段靈真會被他嚇跑,直拉住她道︰「靈,別怕,我就不信他會對我們怎麼樣,你別走好不好?」
段靈咬著唇,直視他那雙犀銳無情的眸子,突覺心口變得更澀、更疼——
眼前這個男人當真是昨天那個與她綿綿情話的男人嗎?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堂姐,你走。」她突地鼓足勇氣道,靈燦雙瞳直凝視著他的眼,與他相對峙。
「靈……不好吧?我不能丟下你。」她雖畏懼這位右院大王,但對方指名要找她,她又怎能將危險全部丟給段靈。
「沒關系,你先走,他是我哥的朋友,諒他還不至于對我怎麼樣。」段靈眼眶含著淚水,抽噎地說。
段芫發現她嗓音有異,立即關懷地問︰「靈,你怎麼了?」
「夠了!別在我面前演出這種‘姐妹情深’的戲碼,芫公主,你最好自己待下,否則別怪我對她……」耶律秋人拉長音,顯現出狂妄又冷冽的一面。
段芫被他這番話給嚇哭了,雙手不禁抖得更厲害。「靈,你走吧,看樣子他要對付的真是我,你……你沒必要留下與我……」
「堂姐,我真的沒關系,既知他要對付你,你還不快走!」段靈不但不走,反而堅持讓段芫先行避難去。
「這……你真的沒關系?」段芫被她說得動搖了。
「沒關系,除非他不要我哥這個朋友,硬是要跟他卯上了。」段靈堅信耶律秋人不會做出這種傻事,若得罪了她大哥段倫,管他是什麼大王,都再也難逃出大理國。
「好……那就拜托你了。」段芫考慮了一會兒就立刻奔出璽和院,不是她不顧自己的姐妹,而是段靈向來比她堅強,她相信段靈必有辦法對付那個邪魅男子。
奇怪的是,耶律秋人這次並未阻止,只是扯著抹淡笑看她們兩姐妹一陣拉扯、推辭、到最後決定的時刻。
「看來,你很喜歡逞強。」
段靈雙手交握,凝望著他不語。
「可知道逞強的後果是什麼?」耶律秋人撇撇嘴,目光帶了抹邪佞,冷酷的臉色益發深沉。
「我……」他進一步,她便疾退一步。
「我真的很喜歡你呀,靈兒。」耶律秋人一雙鷹眸炯炯有神,光芒直透她心底。
「只可惜……你要違逆我!」
倏然,他抓住她的前襟猛然將她扯近,雙唇悍然的貼上她——
段靈驚愕地膛大眸子,混沌的腦袋壓根兒理不清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第三章
直到段靈意識到自己的雙唇被一種濕熱的東西給攫住時,她才驚駭得拼命推抵耶律秋人的胸膛。
「唔——」她想張嘴喊救命,沒料到他卻乘機把舌頭整個滑入她口中,纏住了她的舌。
瞬間,她仿似被人點了穴,動彈不得,只覺一道強大的電流竄過她身子,撼住了她的心神!
耶律秋人以強硬碩壯的身軀壓住她掙扎的嬌軀,熾燙的體溫、霸氣的男人味緊緊縛住她,讓她每一個呼息都有他的味道。
推不開他,又被他唇舌強肆的戲辱,豆大的淚珠已隱隱在段靈眼眶中打轉,身子也控制不住地顫抖。
她愈是強抑著不哭出聲,淚水愈是不爭氣地淌下……
「既然有勇氣逞強,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耶律秋人冷冷地撇開她,一雙黝沉眸子直勾視著她無措的眼。
段靈一得到自由,立刻與他拉開一段好長的距離,但體內仍因他方才的侵犯而產生一股揮之不去的異樣感受。
「你……你不怕我將這事告訴我哥?」她以手背拂去淚,低喘著說。
「悉听尊便。」耶律秋人無所謂地一笑,卻加了但書,「如果你不想要自己的清白了,就盡避明言。」
「耶律秋人!你……我想問你,你昨天對我的好是為了什麼?」她再也不壓抑自己心頭泛濫的苦水,任它化作淚水悄悄淌下。
「你說呢?」他倏然回眸凝視她,表情狂肆。
「你是為了向我打探堂姐的事,對不對?」段靈回憶著昨日那一幕,自始至終,他的話題似乎直繞著段芫轉。
「這不過是一部分。」
「一部分?」
「因為……」耶律秋人端睨了她半晌,徐徐說道︰「因為我對你這個小女孩的可愛反應也挺感興趣。」
「興趣?」段靈顫巍巍地搖晃了下,原來他只將她那份少女的綺想,視為一種有趣事物!「你昨天對我說的那些話當真只是因為一種興趣?」
「要不你以為還有什麼?」他邪肆一笑。
她雙眼凝淚,渾身禁不住一陣戰栗,「那麼你對我堂姐呢?是真心真意的愛戀嗎?」
「何謂愛戀?那只是小孩子玩的把戲。」他目光冷如寒冰,直射向她。「不過我對她是要比對你更有興趣。」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段靈質問。
她這才發現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還嚴重,他來大理國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堂姐一向與人無爭,為何他要對付她?
理不清的謎團纏繞著她,使得段靈憂焚不已。
「很簡單,我的意思就是大理國王的意思。難道你瞧不出來,他非常中意我這個
‘右院大王’的身份嗎?」耶律秋人勾起唇,劃出一絲冷冽笑意,其中還夾帶著幾許不屑與濃濃的鄙視。
「你心頭既然沒有愛戀,為什麼非得找上段芫不可,難道你的目的是整個大理國?」
段靈直覺這個答案最有可能。
「哈……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說明白一點,我對你們大理國這塊小餅根本沒興趣。」
耶律秋人雙臂抱胸,笑得恣意又瀟灑。
段靈被他眼底閃爍的激狂因子所懾,也更弄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意圖了!
他既對堂姐沒感情,又對大理國沒興趣,那他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什麼?
「你為什麼會挑中我堂姐?」她疑惑地問。
「卻沒挑中你是不是?」他唇角漾出一抹詭笑,狂肆的眼牢牢盯住她天真的臉蛋。
段靈雙腮一紅,結結巴巴地駁斥道︰「你……你以為你是誰?」
「是讓你失眠了一夜的男人。」耶律秋人好整以遐地徐言,鋒冷的眸光閃過一絲興味。
她暗抽口氣,「你怎麼——」
「怎麼知道,是嗎?」他握住她的下顎,掬起她的小臉,直盯著她載滿驚愕的眸子,
「瞧,你這雙水靈靈的大眼,不就是因為失眠,搞得又紅又無神的?以後別再這樣了,我可是會受寵若驚的。」
耶律秋人慢條斯理的語調听不出一絲冷沁,卻讓段靈徹底明白他的可怕,並且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她無法對抗的男人。
「別怕啊。」他挑眉玩味著她發白帶顫的容顏,「男女兩情相悅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根本用不著害羞。」
「我……我沒……」她想反駁,可說話的聲音竟是這麼的軟弱。
「愛上我不是這麼可恥的事吧?況且你昨兒個親口承認我還有勝算的,既是如此,又何必害羞呢?」
說話同時,他又低首含住她欲爭辯的小嘴,狂妄的舌尖硬是在她因緊張而閉緊的兩片唇瓣間蠕動,亟欲撬開她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