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整了整臉罩,直接從右側第一間房開始「翻箱倒櫃」。
爺爺說,那龍珠光澤燦爛,夜里可照耀三里地,所以她事先準備了一個上好遮光黑絨袋,倘若目標一到手,她會立刻將它丟進袋中,以免被人發覺。
晶晶就這麼從右側廂房開始仔細搜查,每樣物品都不遺漏,而且搬開後又物歸原位。她一間找過一間,才找了五間房就已梆打三更!
懊死,再這麼下去,等到天亮了她都還不知道東西在哪兒呢。
奇怪的是,她原以為這里全住著女人的,為何竟是空無一人?既然無人居住,又何必弄得這般美侖美奐?
哼,奢華靡費!
「不管他了,趁天還沒亮,再繼續吧。」晶晶自言自語,隨即從窗口躍人中間那幢看來最富麗堂皇的屋宇。
一進屋,她一個不注意撞上桌角,不覺悶哼一聲。唔,好疼咧!
怎麼這里每間房都是烏漆抹黑的,尤其這間,非但伸手不見五指,東西還四處亂擺,簡直是陷阱。
晶晶呱起小嘴兒,眯著眼左瞧瞧、右望望,決定和搜查前面幾間房的方式一樣,先從床面開始找。
她模黑走至床頭,才剛伸出一雙玉手亙垂而下,縴縴皓腕卻猛然被一雙粗實的大掌給攫住,接著身驅一個翻騰,硬是給人摔進了床內︰
「啊!」
「誰?」
尖銳的嚷喊聲與沉冷的問句同時在室內揚起,為這靜謐的夜增添了幾許詭異的味道。
耶律春拓看著眼前一團黑影,從此人進屋後他就醒了,並且訝異于竟有人能躲過府邸的層層圍鎖,無聲無息地潛入院內!他對這位不速之客的功夫感到好奇與詫異,經過求證,才知對方的武功造詣只是泛泛之流,但輕功卻是武界翹楚。
若非仙尚未沉睡,或許也會被她這身高明的輕功所瞞住。
「你……你放手!」晶晶壓低嗓音怒吼。
為了怕自己一時失手會連累爺爺,通常出任務時地都會裝扮成男人,聲音也會自然而然沉下,偽裝成較醇厚的音調。
耶律春拓眼一眯,「怪了,闖入者是你,憑什麼要我放手?」
在一片漆黑的房內,晶晶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聞他輕如風的嗓音在她鼻前飄蕩,更添幾分鬼魅氣息。
「我……」被他冷沁中帶著一絲玩笑意味的語氣所逼迫,晶晶向來能言善道的小嘴兒居然失了作用,只能啞口無言地瞪著眼前這團模不清五官長相的黑影。
「有話就說啊。」他挑挑眉,語氣放軟。
「我……我是個偷兒,竄進你房里自然是想偷點值錢的東西。」她理不直、氣也不壯地為自己辯駁。
唉,她今天出門前忘了燒香拜佛嗎?否則怎會出師不利?
「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耶律春拓唇角微勾,合沉的瞳底掠過一絲蕩肆笑意。
他不是個心狠手辣、趕盡樂絕之輩,對于這個潛進屋的偷兒,他沒打算要他的命,只要他將來處從實招來。
「當然是用輕功了。」說到這一點,晶晶不得不驕傲一下。
耶律春拓擻唇一笑,又問;「你住哪兒,又是打哪兒來的?」
「我……我不是這里的人,是從老遠來的。」她才不會傻得跟他坦白呢。
「這麼說你不是契丹人嘍?」耶律春拓雙眸一閃,嘲謔地揚起劍眉。
「不,我是契丹人。」晶晶即使再擔心被人查山底細,也不會數典忘祖。
「你的名字?」耶律春拓緊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仍未放松,沉瞳里掠過一閃即逝的幽光,其中央帶著絲絲冷酷。
這小子脾氣倒挺拗的,總得他問一句才肯答一句。
「我……」她隨意扯個名字,「我姓單,單京。」
老天,他把她的手抓得好疼……晶晶忍住眼中的淚,不停使力欲掙月兌耶律春拓的箝制,沒想到他的臂力卻出乎意料的大,任她怎麼掙扎也掙不出他的掌控,只能怔仲地望著他冷如月星的眸光在夜色中閃爍。
突然,耶律春拓舉起另一只手對住圓幾一彈,幾上油燈瞬間點燃,照亮了一室昏暗!
他俊俏的臉孔近距離地出現在晶晶面前,她頓時震懾在原地,久久動彈不得。
「真不公平,我大大方方的讓你看我的容貌,為何你要把自己的臉隱藏起來?把臉罩拿下。」他的笑紈勾深,傻逸清朗的臉龐帶著幾分不羈的狂野,略沉的嗓音帶著勾人心魂的磁性魅力。
晶晶身子一震,疾退兩步,領口卻被他猛力一揪,整個人跌坐在床沿。
「你憑什麼這麼做?我局不掀開頭罩,大不了你就殺了我啊!」她不畏死地大叫,口氣陡變強硬。
既是自己學藝不精,當場被逮,想必也沒有任何月兌困的機會。反正同樣得死,她何不死得干脆些,至少丕會毀了爺爺的名聲。
「殺你?我沒意思要你的命。」耶律春拓嘴角一彎,勾起抹狎笑。
「你的意思是打算放我走了?」她不可置信地反問。
他的手猛地一松,對著她笑道︰「你的命對我而言並不值錢。我只想知道你有手有腳的,為何要當個偷兒?還有,你會不會危害我們平南將軍府里其他人的性命?」
「我不想害任何人。」晶晶的雙手一得松月兌,便急急往床角退。
對于眼前「男孩」類似姑娘家的奇特舉動,耶律春拓僅是微微蹙眉,並未多加阻攔。他繼續問道︰「另外我還想知道,整個大遼國有多少個高官、貴族,為何你偏偏挑上我們平南將軍府?難道你沒听說過平南將軍府向來戒備森嚴,即使你進得來也出不去。」
晶晶听到這兒,突然嗅吭一笑,早忘了自己身為俎上肉的處境,「這叫戒備森嚴?若不是你還醒著,若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桌椅,你也一定不會察覺,對不對?」
耶律春拓眉一擰,坦然地點點頭,「這你倒沒說措,我不否認。」
「那就對了,既然我的偷功厲害,又何必在乎目標?再說平南將軍府可是大遼國第一高官的府邸,我隨便進來模個東西出去,想必都值錢得很。」晶晶得意不已地笑道。
耶律春拓撇撇嘴角,「你這麼說也沒錯,咱們府邸里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寶貝,只要你有本事偷到手,一轉賣即可吃喝上好些日子。」說著說著,他腦海里突然轉出一個主意,「小子,你想不想活命?」
聞言,晶晶秀眉顰蹙,防備地瞪著他,「螻蟻尚且偷生,我怎會不想活命?」
「那好,如果你听我的話,我就饒你一命,而且還特準你在府邸中待下。你考慮看看。」他沉聲說。
晶晶錯愕地望著他,心想這家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他非但不懲治她這個偷兒,還要讓她住唐府邸?虧他一表人才,想不到腦袋里居然是裝著漿糊拌豆腐渣 狘br />
「你好像不信我的話?」耶律春拓扯開笑,俊逸的臉孔漫上一抹慵懶邪氣。
「我如何相信?除非你腦子有問題,要不怎麼會留我在身邊?難道你不怕有一天猛然發現自己身旁所有的寶貝全被我竊走了?」
耶律春拓輕挑右眉,對于她的質疑直覺有趣,「你別替我擔心,我既然願意留你下來,自然就信任你,除非你硬要做出讓我傷心的事,兄弟。」
「兄弟?!」晶晶被這兩個字給燙了下耳朵,陡地彈跳起來1
耶律春拓下了床榻,全身上下只著了件內衫的他看來格外的壯碩挺拔,薄珍貼覆在他肌肉糾結的身軀,讓晶晶看得一陣面紅耳躁,
她不自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單薄的身子,懷疑他會相信自己是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