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吐,吃不下了。」她無力地靠在牆面,閉眼喘息著。
好煩哪!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剛剛去接你時就發覺你不對勁,問你你又不說,一定是胃疼對不對?」他關心地問道,神情相當擔憂。
「別再找人吵架了好嗎?」顏初晴沒回應他的問話,轉身步出小巷。
「是那個唐駿太過分了!」劉子梵仍不肯低頭道歉。
「是啊!他過分,你更過分!為何他說什麼你就要信什麼?」她撫著肚子痛苦地走著,「別跟著我,你走吧!」
「初晴……」劉子梵企圖留住她的腳步。
「你走——」她推開他,順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一坐進車內,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劉子梵只能站在路口,咬牙切齒、皺眉不已,對唐駿的印象更差了!
第三章
「公主,听說大王抓了一個漢人頭子,現在正關在地牢里,不吃不喝的,還真是條硬漢。」
翠兒跑進了幻琴公主的閨房,向她吐露今兒個在前廳所听來的大消息。
「哦,不吃不喝?幾天了?」幻琴放下手上的針線活兒,好奇地眨巴著大眼問著貼身侍女。
「三天了。」
「三天?!那個人一定是個彪形大漢了,才有這種體力。」幻琴又道。
這幾年來,父王與漢人結怨日深,中原無時無刻不派軍前來圍剿他們,不是他們的人被逮,就是對方的人被抓,她也早已見怪不怪。
唯今只求能早日共達和平,這樣才不至于弄得百姓哀苦、生靈涂炭。
「不,听說那人長得一表人才,功夫又了得,若非賽衛將領耍詐,才抓不到他呢!」翠兒繼續嚼舌根。
「那麼對方是來對付我們的了?」她擔憂道。
「才不,听說他們是來和我們共商盟約,從此雙方和好不再征戰,但是賽衛將領就是不肯。」翠兒嘀咕道。
「又是他!」
幻琴不懂,為何賽衛就不會顧及百姓的安危與兩國的和平,硬是要耍奸使詐呢?「難道我父王就不會說說他?真是氣人!」
「大王還不都听賽衛將領的。」
「翠兒,你說那人被關在哪里?」幻琴心口陡生一股不知名的擔憂,奇怪的是,她竟會為個陌生人產生這種焦躁的感覺。
「在地牢內。」翠兒回道。
「我去看看。」幻琴拎起裙擺,不顧翠兒在身後叫喚,急急往地牢的方向跑了去。
到了地牢,她吩咐翠兒守在門外,一個人進去。獄卒顧及她的身份,便帶她到那名被抓的漢人牢房前。
「鑰匙。」幻琴對獄卒說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定在牢內被吊上雙手且已偏體鱗傷的男人。
「不行啊,公主,他脾氣不好,會……」獄卒甚是為難。
「他被你們傷成這樣,還能傷我嗎?拿來!」她蹙起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獄卒奉上鑰匙,並在她的驅使下退了出去。
幻琴立即將牢門打開,徐緩地走了進去,直至那人眼前才停下腳步。「你……你叫什麼名字?」
他抬起頭,一張臉滿是干涸的血絲,嘴角忽而勾起,「你又是誰?」
「我是這里的公主,名叫幻琴。」她怯怯地說。
「幻琴……哼,好個公主!」他冷冷地揚起後角,極端不屑地嗤笑。
幻琴猛地瑟縮了下,目光突然被他手腕上已嵌入皮肉的鐵鏈所凝住,心口猛然一悸!「天!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把你的手弄成這樣。」她立即在一串鑰匙中找出開鐵鏈的,將鎖頭打了開來,他的身軀也因而整個滑向地面。
「你就這麼放了我,不怕我拿你作為要挾?」他痛苦地撫弄著手腕,冷腔冷調地說著。
「如果可以,我很願意。」她月兌口說道。
「哦?」他疑惑地看著她,「如果我想殺了你呢?」
「你不會。」也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不會。
「是嗎?」他突地一旋身,指尖掐住她的咽喉,剛冷的氣息瞬間侵入她鼻息,教人驚懼。
幻琴的兩頰倏然發燙,渾身科顫,她怕的不是他深沉的敵意,而是他那股不斷侵略她感官的體味,使她心跳不停加速。
「你……你別那麼靠近我……」她輕淺地喘息。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微訝地揚眉,卻也玩味地笑了。
「我說了,你不會。」她仍堅持,只是不習慣他靠得如此近,尤其是他那雙邪惡的眼瞳,更像不可測的漩渦,亟欲將她吞噬般。
仿佛看出她的靦腆與矜持,他不禁笑道︰「听說蠻邦的女人個個水媚妖艷,對男人更是大膽,沒想到你長得竟是這般嬌小,又含蓄得要命!」說著,他已欺上唇,叼去了她的耳墜子。
「呃……你放肆!」她嚇得驚退了一步,無奈他卻不肯放過她,反而更緊貼地壓縛著她。
「堂堂公主之尊不在宮里好好待著,跑來這種暗無天日的地牢,必定是有所圖吧!」
「你說什麼?」她愕然地看向他。
「是不是要向我逼問軍事部署?」他狠厲地眯起眸子,與她倉皇的眸光對視,大掌還不懷好意地由她的縴腰往上撫去。
「住手!你好大的膽子!原來你是個壞人!」幻琴一雙杏目怨憤地瞪著他。
想不到這個漢人真是無禮又霸氣,被他肆意踫觸的地方是既陌生的燥熱,堵在胸口的更是說不出的駭意。
「壞人?!于你們那賽衛而言,我可是個大好人了。」他冷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兩眉倏然里起,恨意滿滿地凝睇她無辜似水的秋瞳。「兩國說好雙雙派人在童越關共商和好的盟約事宜,可是你們竟然使詐,在當地埋伏弓箭手,慘無人道的將我的人全數殲殺,一個不留!」
「天!我……我父王不可能這麼做……」她驚愕不已。
「但是賽衛卻這麼做了,他犯了兵家大忌!」他猖狂一笑,冷目逼視著她,「今天我就拿你替我的手下報仇!」
「好,我抵命。」她閉上眼,狀似勇敢,但不停抖出的雙唇已泄漏了她的膽寒。
「你以為我會要你的命?」他沖著她邪笑,終著她身子的手突地覆抓上她的豐乳,揉擔又挑逗。
「放開我!」一抹紅霞悄悄泛上幻琴雙腮,她又難堪又怔愕。
她不懂,在她的印象中,漢人不是首重禮儀嗎?為何這個男人這般唐突又失態,讓她推拒不了。
「既然我命在旦夕,嘗嘗軟玉溫香的滋味再上路有何不可?」
他神情一斂,深沉的心思讓人瞧不出他的心態,教幻琴無所適從。
「如果你不踫我,我可以帶你離開。」她眉心憂郁一煌,腦袋瓜靈機一動,與他談起條件。
「哦,你要放我走?」他陰柔的語調輕揚,但手上的力道卻殘酷地收緊,抓痛了她的胸部,也逼出了她的淚霧。「你瞧,我這雙腿能走多遠?」
他猛地拉起她的身子,讓她近距離看著他已被利鞭抽得血肉模糊的雙腿,冷眸里淨是恨意。
幻琴立即捂住嘴,忍住想吐的沖動,「天!他們怎麼可以……」
「別看我笑話了,你滾吧!」他用力甩開她的身子。
幻琴被拋撞上鐵欄,撞疼了背脊。
她看著他,傻傻地掉淚,不動也不離開。
「怎麼?舍不得我?」他冷冷地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陰郁的笑痕,臉上雖滿是傷痕,仍不難看出他俊逸的輪廓。
「你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一定會救你出去。」幻琴神色一正,認真對他起誓道︰「相信我,如果我無法救你出去,一定會再回來死在你面前,向你賠罪。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