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再和你多說什麼,你留下來只會讓我更厭惡你。」迫不得已,詩翎終于說出心底的話。
「你厭惡我?那宮本朔呢?他可是害你哥哥被拘禁的禍首呀!懊不會在他床上一溫存,你就忘了自己哥哥的生死?」費慕齊眼光灼熱,說出的話語極為難听。
「你不必用話來激我,你以為我沒看見那天你是怎麼棄我哥逃走的嗎?直到那時候我終于看清你的面目。」她難得表現出憤慨情緒。
「你看見了?」費慕齊聞言一愣,隨即找個理由,「你真傻,你應該很清楚當時的情況,我若不走便會被逮,到時候誰來救你哥哥?」
詩翎別過臉,絲毫不相信他的話。
「我今天來找你,是要你找機會殺掉宮本朔,唯有如此才能救出洋達。」他極賣力地表現出正義的一面。
殺了宮本朔!詩翎心下一驚,「不!我不會殺他,也不準你傷害他。」
「詩翎!」費慕齊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你現在就走,要不然我喊人了。」只要一思及他想對付宮本朔,詩翎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喊人?你以為在這種獨善其身的社會里,誰會管你呀?」費慕齊一步步靠近她,「鈴木詩翎,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多久?你居然說甩就甩開我,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你想怎麼樣?」詩翎連步後退。
「你說呢?」他婬邪一笑,猛然扣住她的細肩,吻上她的唇瓣。
詩翎奮力抵抗,拼命掙扎,「別踫我!」
費慕齊憤而撕開她的衣襟,看見她袒露出的大半雪肌,不禁欲火焚身,「真是便宜了宮本朔那小子了。」
「救命呀!」詩翎沒想到他失去理智是這麼可怕,只能瘋狂大喊。
爆本朔剛踏出電梯門,便听見詩翎的喊叫聲,他心下一驚,使出回旋側踢,猛力踢開大門,眼前的景象足以讓他心智大亂!
費慕齊,你這個該死的人渣!
爆本朔二話不說便沖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便是一個過肩摔,隨即猛力送他左右臉頰各一拳,胸口那股無處可發的怒氣全都發泄在他身上,直至他遍體鱗傷才罷手。
費慕齊倒臥在牆邊,氣喘吁吁地看著宮本朔,背脊是一片冷意。他完全沒料到手臂受傷的宮本朔還能使出這等力道,動作之敏捷,讓他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一個對手,實在太可怕了。
「你給我滾,下一秒鐘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動殺機。」宮本朔指著大門,深沉難測的黑眸有著抑制不住的怒意。
費慕齊的臉色驀然變得慘白,即使一動則痛全身,他也硬咬著牙,拖著滿是淤傷的身軀,落敗地逃出大門。
直至此刻,宮本朔才撫著手臂,血液頓時滲透了衣袖;他斜眸看向躲在角落不停低泣的詩翎,她衣衫不整、眼睫低垂,雖未說只字片語,但他看得出她受的驚嚇不小。
隨手從衣架上勾起一件他的外套為她披上,「你還好嗎?他……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詩翎搖頭,在宮本朔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撲進他懷中,「他……他好可怕,好……好可怕……」
爆本朔怔忡了一會兒,僵在半空中的雙手終于圈住她,「別哭,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你的。」
詩翎緊緊埋首在他寬闊的胸膛,啜泣聲也漸漸平息,「他要對付你,他要我幫他對付你,我沒有答應,真的我沒有答應。」說到激動處,她緊緊抓住他的雙臂,卻感受到手掌心有一股濕意,她猛抬頭,看向自己的手心,「好多血!」
「沒事的,我已經處理過了,剛才使勁的關系,才又流血。」宮本朔安撫著她,心想這還是他破天荒第一次安撫女人呢!
「怎麼會發生那麼多事?」詩翎的心緒都亂了,她緊緊抓住身上的外套,外套上有著他的味道,彷若置身其中才能得到安全感。
「你想太多了,回房休息吧!」他不想再多說什麼,橫抱起她,走進臥室將她置于床上,並為她蓋好被子,打算離去。
「等等!」詩翎拉住他的衣角。
「還有事嗎?」他頓了頓,不敢看向她淒美的面容,否則他真怕自己會按捺不住留在她身邊的沖動。
「求求你不要走,陪我好不好?」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今天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如此羸弱的模樣,這是在過去遭受他言語上的冷嘲熱諷也不曾出現過的脆弱。
「別害怕,他不會再來了。」宮本朔被她的淚水熨燙了整顆心,想邁出的腳步因而被挽留了下來。
「我不怕費慕齊,因為有你保護我,但我好希望今夜能守著你,一個人躺在這張床上是很孤單的。」詩翎雙臂緊緊抱住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差點兒被費慕齊奪去清白,如果這是她逃不過的劫數,她寧願將自己交給心愛的男人。
「你……」宮本朔的表情中滿是錯愕。
「你說,我是你的什麼人?」她起身跪在床上,外套因而落下,殘破的衣衫露出她白皙的雪峰。
「別胡思亂想,快睡吧!」宮本朔別過頭,他真想揍自己一頓,這出戲不該是這麼演的,怎麼越演越離譜了?
「我已經睡了一整天,不想再睡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情婦,為什麼你老是對我不理不睬的?」詩翎終于放下矜持,心里明白即使是承受難堪,她也不要一輩子後悔。
她的腦子里更是清楚,自己無法與他身邊那些艷麗的女人相較,但既然她的身分是情婦,她就不再退縮。
爆本朔緊閉上眼楮、握緊拳頭,他背對著她反省,是不是自己無形之中在她身上釋放了太多溫柔?不行,他不能再讓她沉迷于這段不可能的情思中,光憑兩家的仇恨,她就足以讓他恨一輩子。
他重新調整心緒,瞬間換上一張玩世不恭的面孔,轉身道︰「怎麼?小家碧玉開始學會抱怨了?」
「我不是抱怨,我是說真的。」詩翎沒將他的轉變放在眼中,語氣卻是無比的認真。
爆本朔聞言心口一震,隨即斂去驚愕,臉露挪揄,「是認真的?這麼說也就是按捺不住寂寞,想以身相許了?」
「隨你怎麼說,我不會再被你激哭了。」
爆本朔輕撇唇角,走至床邊故意將臉湊近她,露出邪惡的笑容,「是嗎?為什麼奉獻得這麼無怨無悔?」
他伸出手掌輕撫著她優美的頸線,緩緩下滑至她露出的上,邪魅低笑,目的是在嚇阻她對他的遐思。然而詩翎卻褪下了睡衣,將整個嬌柔的身軀靠向他。
「因為我愛你,我發現自己愛上了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無怨無悔。」
爆本朔猛然放開她,倒退了一大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甚至知道你並不像你的外表那麼無情,其實你的心是充滿熱情的!」
「你說什麼笑話!」怎麼會這樣?這種月兌出控制的感覺令他不安。
「我不是說笑話,如果你當真是個無心凶殘的人,你不會為白雪買下貓屋,你不會怕它餓著而買貓食,你……」說到這兒,詩翎所得到的回應居然是宮本朔的笑不可遏!
「哈哈……」
「你笑什麼?」
「拜托,小姐,你何苦為了一只貓兒出賣自己的身體呢?不錯,我是買了貓屋,買了貓食,但憑那些你就認定我是個好人可就大錯特錯了!」他笑得連眼角都泛著淚光,今天的他還真是月兌軌得可以。
「好,就算你是壞人吧,但我仍然愛你。」詩翎被他的笑所傷,但隨即鞏固自己略微搖動的決心,眼神須臾不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