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真的嗎?」詩翎咬著手指頭,一直想不透為什麼會這樣。
「你以為我騙你?」他雖將滿月復的怒氣控制得很好,但並不表示不存在。
「不……不是,我本就沒有做飯的經驗,但我已經很努力了。」她說來慚愧又是無奈,哪知道以前看張嫂做起來很簡單,自己弄來卻像在打仗一樣。
「很努力?!虧你說得出口。我告訴你,你就算毒死我也救不回鈴木洋達的。」他沉聲說道。
「我沒有要害你,也不會害你的。」她的頭垂得很低,讓他瞧不清她是羞愧還是在低泣。
「把頭抬起來!」宮本朔粗暴地命令著。
詩翎窘迫地抬起頭。她喜歡他,卻害怕他霸道無理的態度,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均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的心房攪成一片混亂。
她不懂自己怎麼會愛上這麼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爆本朔痴迷地看著她,她的確是□婷動人,絕塵月兌俗的美麗也是令人心動的原因,臉上沾著淚水,睫上留著水露,他突然打從心底想疼她、憐惜她。但要撇開心中的仇恨卻談何容易?
「不準哭!做我的情婦你應該很開心才是。喏,這拿去,要買什麼就去買,別讓人以為我虧待你。」他由皮夾中拿出一張金卡扔在她面前。
拜鈴木一郎所賜,他十五歲便成了孤兒,但也因為這樣,他成了有上億財產的有錢人,只因為父親生前為全家保了巨額的險。而今利上滾利了十年,他完全不知自己的身價已有上百億,要不是狄凱向他提起這檔事,他可以說是忘得一干二淨。
詩翎面無表情的盯著腳前那張金卡,沒有撿起它的意思。
「我要出國玩幾天,這幾天你別亂跑,我會打電話回來和你說些情話的。」他微扯唇角,那抹時寒時熱的目光令詩翎很是無措。
他是和誰出國呢?昨天那個混血美女嗎?
他將叉子往盤中一扔,抽了張面紙優雅地拭了拭唇,「我走了,該回來的時候我自會回來。」
「你……你不帶行李?」她陡地喚住已走至大門邊的宮本朔。
「到法國再買吧!听說巴黎的服飾不錯,需要我帶兩件回來給你嗎?愛咪的眼光很好的,她挑選的東西一定令你滿意。」宮本朔單手架在門框上,劉海垂落額前,再襯上一抹神秘笑容,簡直帥得不得了。
「不用了,我不需要。」原來他真是和那女人一塊兒去度假,這個認知不是她早就該有的嗎?為何心口還會那麼疼?
「隨你吧!對了,爐上的鍋子記得刷干淨些,我可受不了有小動物霸佔我的地盤。」他的眸光緊鎖住她,半晌後才旋身離開。
听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詩翎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下來。她走向廚房,掀起鍋蓋打算洗鍋時,她愕然了。
兵心有兩個荷包蛋,旁邊還有一片火腿,是他為她做的嗎?淚水靜靜淌下她的面頰,而她的心卻是漾滿了溫暖、喜悅。
他終究還是有一絲絲關心她的。
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納入眼底淨是冷酷無情的他,卻又擁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她是不是該重新認識他呢?
☆☆☆
爆本朔獨自飛往法國,來到這個算是陌生的國度。
近幾日他曾在鈴木洋達的書房內發現了一整疊鈴木一郎生前傳真給費慕齊的父親費洛利的文件正本,其中有幾份還是已留存長達十多年的真跡,更令他難以相信的是這些已泛黃的紙頁當中有一張竟是當年日本忍術協會的會員名單。
這八成和家人的死因有關!
這條線索,他怎能就此放過。因此在未告知狄凱的情況下,他打算走一趟法國,暗中調查,或許可以查出當年鈴木一郎殺人的動機。
第二天,他打了通電話給狄凱。「我是宮本朔。」他的聲音含著一絲疲憊。
「宮本朔!你人在哪兒?我找了你一整天。」狄凱听見了他的聲音,彷若遇上了救世主般喜悅。
「我現在在巴黎。」宮本朔揉了揉眉心。
「你說什麼?你現在……在巴黎?」狄凱高八度的音調,倒和宮本朔的低沉嗓音形成強烈的對比。
「沒錯,可能要待些時候,日本那邊就拜托你了。」
「你不會平白無故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吧?到底是什麼原因,我一定要知道。」狄凱極為堅持,他明白宮本朔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一個人跑去法國。好個先斬後奏的家伙!他還真不能小看他瞞天過海的本事。
「我要查一下黑幫的歷史。」宮本朔非常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黑幫?你為什麼不事先知會我一聲呢?」狄凱的語調中充滿了不諒解,但他知道宮本朔應該不會耗時去做一些沒理由的事。
「擔心你限制我的行動。」宮本朔開門見山的表示。
「的確,如果我事先知道你的打算,一定會盡全力阻止。」狄凱蹙眉說道。
「無論你如何阻止,我也絕不會放棄走這一趟。」
「為什麼?難道你懷疑你親人冤死與黑幫有關?」狄凱一語道中宮本朔心中所想。
「沒錯,我是這麼認為。」在尚未有任何發現以前,他不願多說,只希望狄凱能認同他的作法,或許日後他還有許多地方得向他求助。
「那好吧!我想,就算我不讓你去,你也不會乖乖听話的。反正都已經去了,我多說無益,你盡避查吧,鈴木詩翎那兒我會替你暗中看著的,放心吧!」他挑眉輕笑,別具深意地說。
「狄凱!」宮本朔很不喜歡他老是拿她來激他。
「行,我也不多說了,需要我的地方盡避開口,誰要我是薛副總裁指派給你的搭檔。」
「謝了。」掛下電話後,宮本朔打開筆記型電腦,試著進入黑幫的資料庫。
☆☆☆
詩翎匆忙地跑出校園,只因剛才臨時補了一堂課,現在已經五點半,早超過了宮本朔所限定的返家時間。明知他不會那麼早就回來,更清楚他不太可能撥電話給她,但她心底就是有股莫名的擔憂,生怕遭他誤會又惹他不高興。
「詩翎!」剛到達地鐵車站,尚未喘口氣,她卻被極為熟悉的聲音喊住了腳步。
她猛然回首,在看清來者時,臉上蒙上一層陰郁的顏色。「是你。」
「才幾天不見,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費慕齊笑問。他沒想到向來以甜美笑容回應他的話翎也有對他怒目相向的一日。
「有事嗎?如果沒事我要走了。」完了!地鐵就快開了,她不想在這兒和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窮蘑菇。
「干嘛那麼急?急著回去做那個人的情婦?」費慕齊斂住笑意,口氣轉為責備。
「你知道?」詩翎頓住了腳步,眉頭深鎖,她並不打算將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召告天下,他又是從何知曉的?就連麻口組里的弟兄她也沒臉回去見他們,現在麻口組究竟怎麼了她也一概不知,為什麼費慕齊會清楚她的事?
「不僅是我,整個麻口組的弟兄全知道了。」他冷冷低笑,好似在笑她的作賤與低俗。
事實上費慕齊的心底可是憤恨難消,兩天前他偷了個空回麻口組,想憑他與鈴木洋達的關系暫時入主,沒想到那些手下只認水晶圖騰不認人,還告訴他握有圖騰的宮本朔已成為他們的代幫主,更可能成為他們的姑爺。
這莫名的打擊怎能讓他心服口服?
詩翎緊握拳頭,她告訴自己,費慕齊沒權利更沒理由責備她,在他舍棄她與哥哥自行逃逸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不認他這個費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