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對了!她人呢?昨晚我們沒見她回來。」木村喬伊突然想起。
「她現在跟我住在一塊,在鈴木洋達回來之前,她是不會回來的。」宮本朔冷冷地說。
「你和我們小姐是……」木村喬伊心想,這男人和小姐應該是情人關系吧!
「你的問題太多了,現在我既是代幫主,可以去書房歇會兒嗎?」或許書房里有他需要的東西。
「這……當然可以。」木村喬伊勉為其難答應。
爆本朔不再多言,由人帶領至鈴木洋達的書房。
☆☆☆
詩翎走出校門,她已經兩天沒看見宮本朔了,不知他上哪兒去了。
今早起床後發現客廳茶幾上有她的書,另外還有一箱衣物置于沙發旁,箱上有一封他給她的信件。信中寥寥幾句,主要是告訴她,她可以回學校讀書;而那箱衣物全是新買的,他並且說,既是養情婦,當然得用他花錢買的東西。
是啊!他還做得真徹底,徹底粉碎了她的心。
詩翎下意識順了順身上的新衣,穿上這些新衣裳時她有絲訝異,因為他居然將她身材的尺寸比例拿捏得那麼正確,就連……內在美也不例外。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會是體貼的男人嗎?
詩翎苦澀地笑了笑,她想太多了吧!
一輛白色跑車快速向她沖來,尖銳的煞車聲響起的同時,它已赫然停在她眼前。詩翎驚嚇地瞪著與自己相距不到五十公分的龐然大物,不禁冒出了涔涔冷汗!
是誰?是誰以這種不要命的方式嚇她?
墨色的車窗玻璃被搖下,詩翎看見了那張令她怦然心動的臉龐。他是來接她下課的嗎?「怎麼那麼晚才出來,你到底幾點下課?」宮本朔煩躁地問,英挺的眉全鎖在一塊兒,好似已等了好一陣子。
「我……我不知道你會來,所以……」她不過是去系辦公室幫教授修畫了幾張教學圖稿,花了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而已。
爆本朔閉上眼楮,再度睜開它時本就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眸更浮上了一層厭惡。「別找一大堆我听不下去的理由,我只是要知道你幾點下課?」低沉渾厚的嗓音一字字重重地從薄唇中逸出。
「大約四點半。」詩翎垂首,不敢面對他冰冷的雙眸。
「看著我。」他沉聲命令她,「我沒習慣看著別人的腦袋說話。」
她立即抬頭,對上的便是他那雙陰鷙無情的眼楮。
「以後五點以前得回到住處,省得我要用到你時卻找不到你。」他毫不避諱的大聲說著。
此刻正值下課時間,校門口人來人往,他沉重的嗓音傳進所有過路人的耳中,使得大家都因好奇而駐足。詩翎渾身顫抖,血色從她臉上褪去,他那番話讓每個人都以曖昧的眼神看著她。他為什麼不讓她好過?為何要當眾給她難堪?真恨不得有個地洞好讓她鑽進去。
在這尷尬時刻,宮本朔倏然打開車門,修長的腿從車里伸展出來,當整個人佇立在她面前時,詩翎被他卓然出眾的外表吸引住了目光,忘了原先的困窘,仿佛被他勾去了靈魂般。
不僅是她,四周的人不論男女都有著一樣的感觸,身著白色獵裝的宮本朔看來精神奕奕,渾身散發著一股獨特魅力。宮本朔卻無視于眾人驚艷的目光,他步步逼近她,俯視她的同時一綹發絲垂在額際,更凸顯出他優雅卻又狂猛的矛盾氣質。
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輕撇的唇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挑起她的下巴,他沉聲道︰「害臊嗎?情婦是沒有權利害臊的。」
詩翎瞠大眼,唇微張,驚愕于他如此不留余地的詢問,在他眼中她或許連情婦都不如。冷不防地,宮本朔當下低頭攫住她的紅唇,狂猛地深吻著她,右掌抵在她的後腦勺讓她無法移動抗拒,這個來勢洶洶的吻搗碎了她所有的理智。正當她陶醉之時,他又猛然推開她,「回去吧!」
尚未從激情的吻中清醒的詩翎,只能依著他的命令繞往前座,卻被他一聲喝止,「前面有人,你坐後面。」
詩翎怔忡,低首企圖透過墨色車窗看清坐在前座的人是誰。
「何必多此一舉,進來不就看見了?」宮本朔嘲諷地說。
詩翎聞言胸口一窒,她告訴自己,為了哥哥,她一定要忍耐,不就兩個月的時間嗎?一咬牙就熬過去了。
「怎麼?在想著離開我以後的逍遙日子?」他漠然一笑。「別傻了!那也要你撐得過這兩個月。快上車,別讓我等人!」他的口氣倏地變得粗暴,令詩翎心生怯意,她只覺得雙肩抖動得厲害,卻無退縮的余地,只能被動地上了車。
一上車她便聞到刺鼻的香水味,抬頭卻對上一雙妖嬌的眼眸,它的主人濃妝艷抹的臉上閃爍著勝利的光彩,及一副準贏家的高傲姿態。
「愛咪,別看她,小心學了她的蠢樣。」宮本朔坐進駕駛座,冷冷的嗓音飄進詩翎耳中。
「放心,我才沒那麼呆呢。」愛咪又回首看向詩翎,「小妹妹,你今年幾歲了?」詩翎對她不屑地瞟了眼,不打算理她。
「你是聾子嗎?沒听見愛咪問你話?」宮本朔轉過頭,眯著眼看她。
「我沒有義務回答她。」詩翎只是不爭辯,卻不是軟弱。
「哦?那對我呢?如果不是為了鈴木洋達,你會對我屈服嗎?」已發動的引擎猛然熄火,宮本朔轉身以一只大掌鉗住她的下顎,望著她的眼神變得懾人,笑容卻是慵懶且淡漠。
「我……在你面前我已毫無尊嚴可言,你又何必挖苦我呢?」宮本朔的臉蛋就近在咫尺,詩翎躲不過他太過犀利的眼神,淚水在眼中打轉。
「不簡單,才不過兩天,你就學會頂嘴了。」鉗住她的手猛一使勁,他又再度攫住她的唇,傲慢無禮又霸道,帶著懲罰意味。詩翎張大眼眸,迎上一對似笑非笑、充滿譏諷的眼楮。
「你還需要多學習,以後別用這種鬼眼神看著我!」他轉過身,重新發動引擎後,一手搭在愛咪的肩上讓她靠在他懷中,以溫柔的聲音說︰「待會兒你想上哪兒去?」
「‘愛琴海’好了,那兒的酒不僅好喝,氣氛又浪漫。」
「好,只要你喜歡,咱們就去那吧!」宮本朔重重地在愛咪頰上印上一吻,完全不顧身後詩翎的感受。
詩翎不想看他們這種曖昧的舉止,于是轉首看向窗外,強迫自己專心注視著窗外的景物。
她為何要任他這麼糟蹋自己呢?完全是為了救出哥哥嗎?
她心里明白,救出哥哥只是理由之一,真正的原因是……她愛上宮本朔了,無怨無悔地愛上了這個傷她心的男人。當然,這也將她的命運從此與絕望、悲傷、羞辱畫上了等號。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這也才拉回她出走的靈魂,她看了看四周景物,原來已經到「家」了。
「你可以下車了,記住,把晚飯做好,我也許會回來吃飯。」宮本朔面無表情的命令。
「晚飯?」長這麼大她還不曾動手做過飯呢。「你不是要在外面用嗎?」還是他打算回來陪她一塊兒用晚餐?這個假設讓詩翎心底猛然漾起一片溫暖。
「你未免管太多了吧!別忘了你的身分。」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般敲醒了詩翎已陷于溫柔幻想中的腦子,更搗碎了她滿是美麗夢境的心情。
「我……我懂。」她用力推開車門,直奔向大樓。
「等等!」宮本朔霍地喊住了她。他想干嘛?只是想告訴她她腳前有一攤水,要她小心嗎?該死的!他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