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沒問題。」藍若緹露出青春般的笑意,隨即又蹙眉道︰「斯昊究竟在搞什麼呀?為什麼竟會挑上宮本朔那個木頭?」
「你說宮本朔是木頭?」
「難道不是嗎?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就跟個啞巴一樣,又跩又酷的,活像每個人都欠了他幾百萬似的。」藍若緹嗤之以鼻地說。
「每個人的心境與成長過程都不一樣,他或許有他的苦衷。」齊氅為宮本朔辯解,仍是一副和藹的笑臉。
「那他一定有個很不愉快的童年,否則怎會不苟言笑到那副德性。」她調侃地說。
「你真會開玩笑。」齊氅往後仰靠在椅背上。
在他的印象中,藍若緹向來是個無憂的人,即使薛斯昊不在她身邊,她依然是一臉甜笑,還真是個少見且充滿陽光氣息的女孩。
藍若緹笑意盈然地站起身,「校長,你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還好那塊木頭對我還有點反應,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呢。」
「那就麻煩你了。」
她搖搖頭,微笑致意後,轉身離開校長辦公室。
爆本朔身著全白的亞曼尼休閑服,背著背包從忍術系大樓中走了出來。他頎長挺拔的身影、英姿颯爽的豐采吸引了許多女同學的注目,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和他攀談,因為他漠然的表情總令人望之卻步。被擢選為忍術系會長的他,身手一流、機智過人、身材結實、五官俊逸,唯獨那冰冷犀利的眼神和對任何事都無動于衷的淡漠態度讓人不敢親近,也因此嚇退了不少追求者。
「嗨,宮本朔,剛練完功夫?」
藍若緹踱步到他面前,擋下他的去路,一臉甜孜孜的笑容讓他不忍驅趕,只能停下步履,問道︰「有事嗎?」
「沒事難道不能找你聊天嗎?」
「我們好像沒有共同的話題吧!」他眼神半眯,剛毅冷峻的臉部線條依舊。
「不聊聊,又怎麼知道沒有共同話題呢?」她一臉笑容地逼視他,想瞧瞧他是真酷還是假裝的。
「很抱歉,我沒有嘗試的意願。」
「可是你在周報上又挺健談的耶! 藍若緹突然覺得自己像極了皮條客黏著他不放,真是有意思。
「那是為了學校事務,身為忍術系會長,我必須為系上爭取最好的權益。」說完,他便準備閃身而過。
「別急嘛!我是真的有事找你。」藍若線張開雙臂攔下他。
「別把我當成愛情顧問,我不會提供你任何鬼意見的。」他已不再和顏悅色。
「你把我當成沒愛情灌溉就會枯死掉的劣等植物嗎?」藍若緹氣得雙手叉腰,敢情他以為她犯相思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你若是植物就不會任意攔下我了。」他有些責難地說。
「你——」藍若緹氣得頻頻深呼吸。「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那最好,讓開。」不知怎地,宮本朔承認今天的心情沒來由地浮躁不安。
「你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實我知道你的心腸很好,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關心我和期昊的事。」
「我承認那時候的自己太無聊了,就像你現在這種幼稚的行為一樣。」宮本朔兩句話將能言善道的藍若緹頂得啞口無言,他調整好肩上的背袋,又舉步而去。
「我才不是幼稚,若不是為了斯昊,我才不會來這里當一面牆硬堵你的去路。」她刻意地哀嘆了聲,用眼尾瞄了下,此番話果真成功地留住了宮本朔。
「你說什麼?」他倏然回首。
「我說了什麼嗎?」藍若緹睜大眼楮反問他。
爆本朔微蹙了下劍眉,正要轉過身子時,她又開口了。
「想不想利用接下來的假期離開這個島?」
「離開?」這席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只是一個實習機會,卻得用真槍實彈去對付敵人,很危險的喲!」藍若緹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看得出是故意激他的。
「說清楚點,如果只是尋我開心,很抱歉,你找錯了對象,未來的副總裁夫人。」宮本朔以為她是閑來無事挾薛斯昊的名義來逗弄他。
「喂!我是這種人嗎?」藍若緹也氣了,這家伙平日不說話也就算了,干嘛難得開口便話中帶刺。
爆本朔再度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等她繼續說下去。
反正也沒心情再逗他了,藍若緹于是說出來意,「斯昊選上你當他的助手,為期兩個月,算是給你實習的機會。現在就看你,膽子大就接受,倘若心髒不好就省了,我可不要到時候還得掏腰包付奠儀。」若有人膽敢招惹上她藍若緹,她的嘴巴最先饒不了他!
「你說的是真的?」
「我現在可是在氣頭上,沒騙人的心情。」
「好,我接受。」他爽快的答應,一點推托也沒有。
這反倒令藍若緹一愣,「你就這麼同意了?」
「要不請問還得需要一些什麼步驟嗎?」宮本朔揚眉,問得可絕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連細節也不問,一下子就答應了,你起碼得知道對手是誰?危險性有多少?生還機率多大嘛!」她也半開著玩笑。
「我如果怕這些就不會千里迢迢來這里上課了。」
是的,他要習得一番好功夫,他要報仇,因此無論多艱難、多辛苦,他永遠不會喊出口,絕對咬牙度過。
「還真有種。好吧!你既然不在意,我也別窮操心,這個給你,里面是這次行動的細節,還有與斯昊的聯系方式,你好自為之吧!拜拜。」
將東西塞進他手里後,藍若緹擺手離去,心中隱隱覺得這件事不單純。斯昊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宮本朔又是招惹了什麼呢?
爆本朔手中捏著那張紙,雖還未過目,卻有絲顫抖涌上心頭,有點郁悶與氣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猛然攤開手中紙張,「麻口組」這名稱赫然出現在眼中,他的腫仁漸漸浮山一抹痛心疾首的恨意!
太好了!
禁不住心中快意,他捏緊了那張紙,沉思半晌後,他陡地將它塞進口袋,返回宿舍。其實在享受快意之余,他似乎也感受到有個陷阱在等著他,這種彷徨與擔憂是難以言喻的,他害怕的不是這項考驗,而是怕自己會成為某出戲的丑角,但他會嗎?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們宮本家與麻口組的血仇應該不會有人知曉才是,一定是他小心過了頭,變得神經質了。
對,一定是這樣。
☆☆☆
「嗨,哥,你還在忙嗎?」鈴木詩翎由書房門縫中偷偷探窺了眼,見哥哥正在挑燈夜戰,于是關切地輕聲問道。
「我就快忙完了,倒是你怎麼還不睡?」「麻口組」的幫主鈴木洋達的笑容中溢滿了寵溺,他放下筆走向妹妹,月兌下了自己的外套披上她僅著單薄睡衣的身子上。
「我忽然醒了,想喝水,看見你書房的燈還亮著。怎麼了?是不是組織里出了問題,老見你憂心忡忡的?」鈴木詩翎善解人意地問道。
「沒事,你只要把書讀好就行了。」他輕拍她的肩,又折回了書桌,但鈴木詩翎看得出他是在強顏歡笑。
「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
「不用了,我下面人手那麼多,養著好玩的嗎?」鈴木洋達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她太過敏感了。
「好吧!那你就別再忙了,早點休息嘛!」父母過世得早,她早就把哥哥當成唯一的依靠。
「明天一早我要去機場接個大客戶,得把資料整埋一下。」
「誰?我認識嗎?」
「當然了,不僅認識還是心上人哩!對了,我怎麼沒想到呢?明天干脆由你去接機算了。」鈴木洋達一臉的饒富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