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著臉。「嗯,爺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但大夫說了,你也不宜太胖,心髒會受不了的。」他疼愛地撫著她光果誘人的曲線。
「好的,我會注意。」她笑咪咪地點頭。
他將眼眸再次移向她豐盈的身子,延著果頸……投向豐胸……順著美臍至小骯……
「你真的生了不少肉。」他的眼神幽深了起來。
「是啊。」鴛純水低著首,避開他的目光,嬌笑的閃著狡黠的光點。
「你近來胃口不錯?」他輕慢的細問。
「好得不得了。」一雙精靈的瞳眸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後,抬首沖著他咧開嘴笑。
「是因為李隆基送來的蠶梅嗎?」自從他們移居長白峻嶺後,李隆基依舊定時要人專程送來蠶梅讓水兒品嘗開胃。
這份討好的心機,他是知道的,用了這麼多心,就算殺了長公主,也該原諒的。
「是啊,這蠶梅滋味真是越來越好了,我一天吃上幾十顆也覺得不夠。」她饞嘴的舌忝了一下唇。
「……小水兒?」深邃的眸漸漸眯起。
她膀子一縮,這幾年他很少喚她小水兒了,除了不爽時……
「爺……」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心慌地將臉埋進他赤果的身子。「您又多心了。」她心虛的否認。
猛地拉開她的身子,公孫謀憤怒的對上她愕然的眼眸。「說,多久了?」他勃然大怒。
「爺……什什……什麼多久了?」她不敢看他。
「還想欺騙我?!」他怒不可遏。
「我沒……」
「住口!」他從不曾對她如此嚴厲過,燃著烈焰,仿佛要噬食了面前的女人。
鴛純水沮喪的低下首,一臉的哀求。「爺,我可以的——」
「我不許!」語氣中盛著不容反駁的堅決。
「我不會死的!」她肯定的表示。
「我不會冒險的!」
「我保證!」
「不允!」
「我——」
「尚涌,尚涌!」狂怒的跳下床,他披上長袍急促的揚聲高喊。
「大人。」盡職守著的尚涌在房門外應聲。
「去,去把大夫給我揪來!」他氣急敗壞的吩咐。
「是!」听出他的暴怒,尚涌不敢多問,立即奔去。
「爺,不關大夫的事,是我——」她心急的要為大夫開月兌。
「閉嘴!」他已然怒火中燒。
丟了一件衣裳要她穿上,鴛純水慌亂抖顫的趕緊將衣物穿好。
不到一刻工夫,大夫已驚慌失措的趕來。
這個大夫是公孫謀由長安帶來專門醫治妻子的大夫,也長期居于長白峻嶺,順道專研醫術。
「大人。」大夫一來就跪地。
「說,為何瞞著我?」他陰沉盛怒的面容冷酷嚇人。
「小的……」大夫咬牙偷覷鴛純水,見她苦著臉對他擠眉弄眼,立時明白出了什麼事。
糟了!
「還不說!」公孫謀的狂濤臉龐,清楚地映出快動手擰掉他人頭顱的怒意神情。
「是。」大夫驚跳起來,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小的……小的……」
「別告訴我你不知情,若是如此,就更該死了!」他咬牙切齒,狀似瘋狂。
他少有情緒如此難控過,大夫不敢辯解,抖聲說︰「小的……知情。」
「該死!懊死!」他氣得當場甩了大夫一個耳光。
鴛純水大驚,立刻跳下床跪在他跟前。「爺,您別怪大夫,是我逼他別說的!」她哀求的扯著他的長袍。
他怒潮的一把扯回長擺。「大膽!」
她噘著嘴。「爺!」從沒見他如此暴怒過,她也嚇了一跳。
「拿掉!」公孫謀陰狠的吐出。
「不,我不要!」驚慌的望向他,恰好和他極具危險的目光踫個正著,她心一跳,差點跌倒。
他急忙穩住她的身子,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由不得你!」他由牙縫里迸出聲來。
她淚盈于睫。「我要生!」她也堅持。
鮑孫謀怒而瞪視,良久,轉身。「大夫,打胎,即刻!」他直接下令。
「不!」她聞言激動不已。
他鐵青著臉。
「大人……其實已經來不及了……」大夫戰栗的說。
他猛地瞪向大夫。「什麼來不及了?」凶惡的神情似要殺人。
大夫更驚了。「夫、夫人她……她已有五個月的身孕,孩子都已成形了……倘若現在拿掉……必、必有凶險。」
「什麼!五個月了?你們竟敢隱瞞我這麼久?!」他怒不可遏。
竟然遲了!
「小的……該死……」大夫趴在地上,等者受死。
「混帳東西!」
「爺,別再怪大夫了,是我執意要這麼做的!」鴛純水跳出來說。
絕不能讓大夫代她受罪!
「你敢忤逆我?!」
「人家只是想要一個屬于您的孩子……」
「閉嘴,你這肚子真有五個月?」他瞧她雖然整個人豐腴不少,但隆起的肚子頂多只有三個月的身孕。
犀利的目光射向大夫,大夫一陣冷寒趕緊又開口,「夫人體質原本就瘦弱,因此雖己懷上五個月身孕,看起來仍嫌不足月。」
「所以有危險?」他緊繃的問。
「目……前沒有。」
「目前?」
「小的仔細檢查過了,目前並無大礙。」但未來如何,他不敢多說。
鮑孫謀明顯松了一口氣,旋即又問︰「當真來不及了?」
「回大人,真的來不及了。」大夫戰戰兢兢的回答。
他失神的坐下,有著一絲看不出的慌張。
「爺,我保證過的,我不會死的,我會親自哺育咱們的孩子的。」鴛純水伸出手輕輕攀上丈夫僵直的背,他轉過身來,她悄悄握住他稍嫌冰冷的手。
他太過擔心她了!
怔怔的將頭僵硬的轉向她期待發亮的臉龐,公孫謀暗嘆一聲。「水兒,你該知道背信的結果吧?」
「您不會失去我的。」她依舊用著肯定的語氣。
這種語氣總算安定住他躁動不安的心。「罷了,就算我不允也已經遲了。」
見他不再堅持,她開心的用力抱住他的頸項,興奮的淚流不止。
他勉強露出笑臉環抱住她,眉心有著濃濃的憂愁。
第十章
六年後
精致的童房里,床榻上躺著一名年約五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緊閉著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很不舒服的模樣。
床邊坐了一個臉色發沉的男人,他目光精炯,面容依舊光滑,歲月似乎沒有在他瞼上留下太多痕跡。
「別裝了!」公孫謀聲音僵硬,注視著像極某人的標致小臉蛋。
「……」眼兒閉得更緊,緊到一看就知道用力過度,恐怕會抽筋。
他冷眼一睨,低喝一聲。「還不醒來!」
小女孩這才不敢再裝,猛地睜眼,綻出一雙清澈無比的大眼,接著像是作戲般,擠出甜滋滋的笑容喚道︰「爹爹。」
「哼!」
他發寒的眸子一瞪,小小又脆又弱的心靈就嚇出兩行熱淚,不知如何是好。
「不許哭!」盯著女兒惹人愛憐的哭容,他軟下心來,這丫頭跟她娘一樣,克他!
小女孩登時收拾起淚水,將被子拉至眼下,蓋住口鼻,只露出圓呼呼的大眼。「爹爹。」濃濃的童音,輕輕脆脆。
「別叫了,說,為何裝病?」他蹙著眉問。
她眨眨眼,不知該說不該說。
「還不說!」他拉下臉來。
「娘……臨終前留下遺言,要您終身不得出此山嶺的。」小女孩一驚,立刻說了。
他眼一眯。「誰告訴你的?」
他才問出口,門外的幾個人包括福妃、女乃娘、尚涌、袁妞等一干主子僕從,立即作鳥獸散。
青筋伏跳了一下,不用問了!「就算你娘說過這話,跟你裝病有何關系?」
「謹兒知道您想下山,所以……」
「所以裝病?」他擰緊眉。
「謹兒一病,爹爹就走不了了。」她囁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