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純雪與鴛漢生兩人頓時僵在原地,欲哭無淚哪,誰教他們誰不得罪竟得罪了這記仇最深的人啊。
案女倆就怕他說的是真的,兩人雙腳發抖,站都站不穩。
「爺,您玩夠了沒有?誰要您這麼嚇人的?」鴛純水雙手叉著腰,發火了。
瞥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公孫謀不悅的斂回囂張的暢笑。「哼!」
「爺,您當真要送純雪去烏魯木齊?」她睨問。
「我說出口的話還有假嗎?」
「那好,我陪著純雪出嫁,到了那先幫她張羅好一切,怕她不適應,再陪她住上個一年半載再回來,至于爺您日理萬機,我也不好硬拉著您相陪,您就留在長安,等我安頓好純雪後再說。」她冷著臉表示。
「什麼?!」大掌往茶幾一拍,他驟然發怒。
「爺听不明白嗎?那我就再簡單的復述一遍,爺若執意要送純雪去番地,那我將會陪著她去住上個一年半載,說不定我習慣那兒的生活,也就不回來了。」
某人的臉色已經鐵青到不行,這女人想要氣死他!
瞧著她有恃無恐的模樣,分明是吃定他,他勃發的怒氣高揚,卻深知對她發作不得,當下氣得起身背過她,徐徐的闔眼調氣,半晌後才沉聲道︰「罷了,鴛純雪不必去番地了。」他算是恩典的收回成命。
「還有我爹呢?」打鐵趁熱,事情一並解決,她再問。
「你這是得寸進尺?」他擰起眉峰。
「人家想爹嘛……」鴛純水端出天直無邪的甜膩笑顏。
他眯上俊眸,一咬牙。「好,就許他可以自由出入京師。」
自己定是上輩子欠了這女人的債,此世才會事事受制于她,翻不開身哪!
「謝謝爺。」她立即閃亮亮地笑開了,杏眸此刻耀眼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他暗嘆,罷了,小娘子開心就好。
淡淡地,他不自覺的也在心頭笑開了,但臉上還是繃得緊。
鴛純雪與鴛漢生感激的迎向鴛純水,尤其是鴛純雪,姊姊能不計前嫌的幫她,讓她汗顏得幾乎無法面對,只能哽咽的低聲說謝謝。
鴛純水拉著妹妹的手露出了笑靨。「純雪,我知道你在並州的名聲已損,待不得了,你不如跟我上長安吧,那里沒人知道你的過去。」
總算知道妹妹前一陣子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看上了人家的有婦之夫,這事在並州地區鬧得很大,難怪妹妹上回要離家上她那去避難,只是她不懂,既然家鄉住不得,當初純雪為何還是堅持要回來,她留也留不住?
這趟回娘家,瞧見妹妹在這過得很淒苦,根本是受盡眾人的唾棄,她卻死待在這兒不肯走,難道有什麼隱情是她不知道的?
「我……」鴛純雪又偷偷瞧向了某人。
說不出口,也不敢說是某人要她回鄉受罪的,他一日不點頭讓她離開,她是哪里也去不了的。
「純雪,到底怎麼了,跟姊姊走好嗎?」不忍妹妹受苦,鴛純水不知個中原由的力勸。
鴛純雪雖是感激但也不敢輕易應聲,徒讓一旁的鴛純水更急了。「純雪——」
「得了,你這女人別再為妹妹擔心了,鴛純雪,你上潞州吧,本官會要臨淄郡王為你安排好那的生活。」公孫謀眉頭不耐地一擰,終于受不了的開口。
受此施恩,鴛純雪簡直喜極而泣,她開月兌了,她得以重生了,抱著姊姊感激的涕淚交錯。
「純水。」正當眾人歡喜之際,盧麒兒來了。
「麒兒,你怎麼來了?」見到好朋友,鴛純水一臉的驚喜。
「我來送行的。」
「謝謝你,麒兒。」她趕緊拉過她的手。
「見到你這麼幸福我真為你高興。」盧麒兒笑吟吟的表示。她其實來了好一會了,瞧見大人對好友的厚寵,她十足的開心,吐吐舌,湊向她耳邊小聲的又說︰「j先前的夜宴上,我瞧大人對你變了臉,還要薛音律那自大的臭丫頭侍寢,嚇死我了,害我足足為你擔心了一個晚上睡不著,而你今天就要回長安了,我實在不放心,是特意來瞧瞧你的狀況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她噗哧一笑,這麼為她擔憂,真不愧是她在並州最好的姊妹。「多謝你的關心了,大人待我極好,那晚的事是我逼他這麼做的,他也確實為這事很生氣,還狠狠教訓了我一頓!」
「狠狠的教訓?他該不會打了你吧?」盧麒兒心驚。
「當然不是,他怎麼可能打我,他是把我叫進房……」火紅著臉,就算是對著好友,她也說不出那晚的糗事。「呃……沒什麼,說到那晚,薛姑娘呢,她回去後還好吧?」這件事她一直鴕鳥的不敢問,就怕得知大人又對人家做了什麼惡事。
「她呀,哼,听說當夜教你家大人給打包送回府後,顏面盡失,火氣不小的見人就罵,似乎氣極了,而且經過那夜後,不管大人有沒有踫她,她的清白都已受損,再加上之後大人擺明不屑一顧的態度,听說從前瘋狂上門求親的人,一下子全沒了。」盧麒兒掩嘴偷笑。
「這樣啊……那我豈不害了她?」鴛純水有點內疚。
「別這麼說,那自大的丫頭平日仗著自己有個當高官的爹,在並州囂張得很,你我就常常受她欺負,這回正好讓她受點教訓,教她以後別再目中無人。」
鴛純水抿著嘴,她不想教訓人啊,但事情發生了,這該怎麼辦?
「小姐,該上路了。」袁妞上前提醒。因為某人已不耐煩的在擺臭臉了。
鴛純水只得無奈莞爾的再抱抱好友一下,相約有朝一日長安見,就匆匆隨著夫君去了。
暖轎內,倚著自家男人,這趟回鄉,發生了不少事,有憂有愁也有喜,但不管如何,能見著久別的家人,她便已滿足了,只不過……怎麼從頭到尾好像少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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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回到長安了。
深夜里,漆金暖轎由著紫金軍戎的武衛護送進入長安城。
一進城門,出現了一個意外的人前來接駕。
「公孫大人回都,小王李隆基特意前來接駕了。」轎外朗聲的人正是臨淄郡王李隆基。
鮑孫謀抱著打盹的妻子,俊眉挑了挑,心頭有所悟。「臨淄郡王消息真靈通,這麼快就知道本官進城了。」
「哈哈哈,小王有急事相告,不得不抓緊大人的時間啊。」
要人掀開垂簾,他精光簇炯的目光直接對上李隆基。「急事?是你李家的急事吧?」他冷笑。
李隆基立即微微漲紅了臉,當真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掌握!「是啊,還望公孫大人能夠救急。」他干脆挑明來意。
但見公孫謀低下首,望著懷里依舊打著盹十分疲累的人兒,皺著眉道︰「不急,明日再說吧。」
「不行,明日就來不及了。」事情十萬火急,延遲不得啊!
「那也沒辦法,天大的事,不及本官小蟲子的一夜好眠。」他撇著嘴說。
李隆基愕然,額際登時流出汗來,正心急之際,驀地,他想起了什麼。「公孫大人,您若肯移駕听听小王的急事,隆基定會奉上厚禮,而這份厚禮,大人一定會滿意。」
「喔?」公孫謀犀瞳簇閃。「是關于水兒的?」
一猜就中!「公孫大人好精明。」
「哼,你的這份厚禮最好真能讓本官滿意,否則你可能要弄巧成拙了,當心本官翻了臉。」公孫謀事前警告。
「不會的,小王對這份禮很有信心。」
「嗯,那好吧,來人,移駕臨淄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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