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會是電話號碼嗎?那登錄的名稱是什麼呢?嚴意恆有一絲不解。試著鍵入WOLIGHT-XX68272,但唯一的回應就是錯誤訊息,再看著那畫面沉思,發覺似乎在怪句的上頭有著三個隱約的黑點,放大觀看,在這解析度不高的畫面中,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三個英文字——KSH。
「如果這是登錄名稱的話,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依舊氣死,無意思……依舊氣死,無意思……」
嚴意恆低聲沉吟,忽然腦中閃過了一組數字——五一四——頓時心中一陣狂喜,連忙雙手火速敲入鍵盤KSH,只見畫面一閃,進入了榔頭企業的網絡系統。
嚴意恆狂喜地張口邪笑。
「柏永知!真謝謝你的密碼,讓我可以用最高級的手段,修改你們公司的資料。等著吧!等著你的公司就這樣玩弄在我的手掌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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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柯雪心捺不住憂急的心,直接撥了電話給嚴意恆,向他詢問密碼的情形。
「你那麼急著要密碼,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一方面不明了他的意圖,一方面又怕事機敗露,要是柏永笑比表面上還精明些,那馬上就會追查到自己這里。
「反正你就等著看吧,到時候就會知道了。」嚴意恆故作神秘地說,對于完成了這個計劃的第一步驟,心中還存在一股得意的狂喜。
「怎麼樣?你有找到嗎?我實在看不懂他是記在哪里。」柯雪心說著,心中又感到一分歉意。
嚴意恆冷笑了聲,「有,再明顯不過了。你有看到他在電話欄那頁,不是有個怪句嗎?」
「我有看到。但就是不懂,什麼依舊氣死,無意思的。」柯雪心總覺得這句沒有意義的話,大概也只有柏永知這種怪人才寫得出來,哪里知道卻是解謎的關鍵。
「那句話要用念的,依舊氣死,無意思——一九七四五一四,事實上那就是密碼了,大概是某人的生日吧。」每每想到就這樣輕輕松松在破解了柏永笑暗藏的謎題,嚴意恆總不禁感嘆彼此之間智商的差距。
听得這串數字,柯雪心霎時心頭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是這個號碼?她實在不敢對嚴意恆說——那是我的生日,一九七四年、五月十四號。心里更是不明,柏永笑以這組數字作為密碼,是一個湊巧,還是因為……她的關系?
「你偷拍他的記事簿,沒被他發覺嗎?」嚴意恆心想要完成今後全盤的計劃,還真不能缺少柯雪心這顆棋,更不能因為她被柏永笑發覺,而讓柏永笑產生了戒心,破壞自己預設的種種計謀。
柯雪心听得心頭一驚。「沒有……我想應該沒有。」
「那好,兩個禮拜後,你就可以等著看好戲。」
柯雪心還想問清楚是什麼好戲,卻已經听到電話切斷的聲音。
意恆,你到底做了些什麼?柯雪心眉頭深鎖,憂心忡忡地。回想往日追求夢想、單純無慮的時光,不禁又將衣櫃的抽屜拉開,手往底部深探著,拿出了那小心珍藏換鑽盒,緩緩地在床旁坐下。
打開盒蓋,那只鑽戒便瑩瑩地折射出光芒。柯雪心小心地將它拿了出來,對于這份婚約的信物,心中是又愛又憐。失神中,已慢慢將那指環往手指套去,卻就在踫觸到指尖之際,那手指又不忍心地縮了回來。實在數不清有多少次,在這樣孤單的夜里,很想將這份依靠帶上,但最後總是強忍住了。因為她想應該為意恆保留這份權利的。而只有他親手套上指環,也才具有那分意義。柯雪心心中一陣隱隱作疼,又將戒指收入盒內,小心地蓋上。
什麼時候才能月兌離這種生活?柯雪心失落地想著。這一場變故,不只延後了兩人感情婚姻的發展,也讓嚴意恆變了一個樣;從前的他風趣溫雅,現在卻是那麼詭異冷漠難以捉模。柯雪心撫著那盒上短短的藍絨,心中映起他求婚的那晚,他那自信卻不迫人的臉龐,是多麼地令人戀往。又回憶起六年來的種種,柯雪心握著那戒盒,心中充滿著無限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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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發現吧?柯雪心看柏永笑這些日子以來,似乎一點未曾察覺自己所做的事,才正漸漸感到心安,一直到了三個禮拜後的星期一,她才體會到因為自己所做的事,使得這公司發生了怎麼樣大事——
星期一,柯雪心才跨進辦公室,眼前所見的,就是一股嚴肅而沉重異常的氣氛。這點還不打緊,更令人驚訝地是,當她走近自己的位置,卻發現柏永笑竟然比她還早到,正一臉嚴肅地接听電話。這點才真正令人感到不安!此時全公司的高級主管,魚貫地走進他的辦公室,個個心事重重,面色凝重,最後一人還將門鎖上,窗葉拉下,頓時讓柯雪心臉上寫滿了疑惑,正想向別人詢問發生了什麼狀況?只見同事遞補給她份報紙,「憂頭結臉」地指著社會版上的頭條。
柯雪心一看到那份標題,臉上的血色立時褪去,全身再也不存一絲暖意……
第五章
「小寺制藥廠人體實驗失敗,二十三人大量出血!」
那握住報紙的雙手不住輕顫,柯雪心全身發寒地再將小字看了下去。
「隸屬于柏氏集團旗下,榔頭企業的小寺制藥公司,昨晚進行新藥‘通血靈’抗凝血錠劑的人體試驗,結果參與試驗的二十三人,全部在服用後陸續出現急性內出血的現象。經緊急急救後,目前有人仍未月兌離險境。據廠方表示,該藥劑在動物實驗上一切良好,不明白怎麼會對人體造成強烈性的傷害。至于賠償問題,則會按照合約處理……」
在柏永笑的辦公室內,副總經理正忿怒的質問︰「出名了!同時刊登在三大報的頭版頭條,怎麼回事?這種不公開的人體試驗,怎麼會有記者知道?」眼神直盯著另外一人。
「別看我!別說不是我發布的消息,我連你們在試新藥都不知道。下次要再鬧出這種毒藥的問題,麻煩先知會我一聲好嗎?」公關部經理受不了地說。
「這不是毒藥!」小寺藥廠的研發部主任咆哮了聲。「我們之前的試驗一切順利,人體試驗更不敢用大劑量,照理講是不可能有問題的。我猜——」
「猜什麼!」業務部經理冷哼一聲。
主任沒敢作聲,眼神卻游移向柏永笑。
柏永笑看著眾人臉上那種狐疑卻又不敢明言的表情,便搓了搓鼻子說︰「你們覺得是柏氏的死對頭,光盛集團搞的鬼嗎?」
主任又搔了搔後腦勺︰「可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因為品管室的劉主任化驗過這批一禮拜前制造出來的藥,成分都跟以往的吻合,我也想不透他們能在哪里做手腳。」
「都沒有證據,還想把責任推給別人嗎?」公關部經理搖了搖頭。
此時室內唯一的女性,人事部經理終于開口打了圓場。
「我相信在場的人都沒有犯錯,也很顯然是有人刻意通知新聞界。從報道來看,他們不只要打擊小寺制藥、榔頭企業,更牽扯出整個柏氏集團。對手的手段這麼強,我們自己人就別再吵了,大家合作度過這個危機,好不好?」
「好!」六七個人乖乖應著,包括柏永笑,更讓適才出過惡口的人覺得自己像幼稚園的小孩子一樣。
「目前我們最重要的事,就是全心安撫這些病人,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誠意。每個人回去想想在自己有職位上有什麼能做,平時多警覺一些,我相信這個難關很快就會過去,別喪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