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著大門,音樂仍很清楚,只是,她要嚴嬤嬤教快一點,她自己卻跟不上,讓她很挫折,好在,小姿、小蝶很捧場,說她就算跌倒也美得像天仙,讓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然而練習三天下來,她發覺每天都來近二十人為她演奏,她卻老是卡在一半,就又得再重新來,所以她要他們先別來了,這樣佔據他們太多時間,她練起來也超有壓力的。
只是肉文世界里沒有、等音樂潘放器,雖然把旋律記起來了,她也只能「嗯嗯哈哈、答答啦啦」的哼出曲來,卻忘了自己是五音不全的音痴。
這是什麼靡靡之音?完全不成調嘛!小姿、小蝶憋著氣不敢笑,遠遠的見到程晏焄迎面過來,兩人趕忙收紋表情,低頭一福,「十一爺。」
又一個來看熱鬧的嗎?蘇芷昀心想。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再移到擺放到牆角櫃上的瓖珠鳳冠、一襲織了金雲要的昂貴袍服--
「你穿這樣跳?」她身上僅著素白中祛、長裙,柔亮的長長烏絲編成了長長的辮子,還素淨著一張臉,身上也沒半點首飾,明明長相極媚,此時看來卻是干干淨淨、多了點純真,竟分外的迷人。
「是啊,剛月兌呢,這樣比較好動。」
她點點頭,突然覺得開心,還好他沒有看到她練完舞時,衣服因汗水貼在身上,全身臭汗、發絲凌亂的狼狽丑樣。
天啊,她真的愈來愈在乎他了,但他現在肯定沒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
他定定的看著她一會兒,「那好吧,你忙。」他再看向小姿跟小蝶,「好好伺候王妃。」語畢,他即先行離開。
她不解的看向兩個丫環,「伺候我?」
兩個人點點頭,「是啊,奴婢想,這另一個意思是,別讓王妃太累了。」
「奴婢也是這麼想,天啊,十一爺會關心王妃了,而且,听來不像過去那樣漫不經心,而是真的很在乎哦。」
小蝶、小姿一人一句,笑得賊兮兮的。
「好啊,敢糗我。」她狠狠瞪她們一眼,但眼里、嘴角都含著笑,這一記白眼一點也不嚇人,因為她的心甜滋滋的。
第5章(1)
可是接下來的七天,她就開始覺得自己有夠慘了,不斷不斷的練習,她的腳開始長水包,到皇宮送膳食時,怕妍太妃擔心,她還很努力的催眠自己,腳底的痛楚是不存在的。
只是,在離開妍太妃寢宮時,很意外的丈夫也跟著走出來。
「你不是該多陪陪母妃?」她一愣,最近都是如此啊。
他卻突然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雙手都不知道要怎麼放,小姿跟小蝶也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程晏焄抱著她往他住的宮殿走去,見兩個丫環仍桿著不動,冷聲道。「還不跟過來。」
二人連忙跟上。
程晏焄知道懷里的人兒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但他沒說什麼,逕自走進一個獨立的院落,站在門口的兩個隨侍見了一愣,接著連忙行禮。
「這是我在宮里的住處,皇上把它賜給我,永遠長住也行。」
程晏焄將她抱到廳堂內的貴妃椅放下,她眨了眨眼,好奇的看著他長期當家的地方,皇上顯然很禮遇信任他,不僅不忌諱地讓他居住在宮里,居所更雕梁畫棟,擺飾也都相當豪華--
程晏焄突然蹲了下來,在她還一臉莫名其妙時,他帶著厚繭的大手就月兌去她的繡鞋跟襪子,一看到她腳底的那些水泡,他濃眉一揪。
她呼吸一窒,心跳完全亂了序,她完全沒想到他會注意到她的腳。
他長得夠高,此刻蹲下,竟然與坐著的她目光是平視的。
「不行,就別勉強了。」他淡談的說著。
不苟言笑的男人現在呆在關心她,還是舍不得她?她征征的看著他那雙近在昭尺的黑眸。
「你們去端盆清水來清理王妃的腳,再上點藥。」他這話是對身後的兩名丫環說的,但下一刻,他的雙眸直視著蘇芷昀,「凡事還是得掂掂自己的斤兩比較好,我可以另外找人跳給母妃看。」
「你說……什麼?!」她差點靚他髒話,她還沒放棄呢!
「你沒有慧根,沒有天分,在舞蹈上。」他把話說得更直白,直接往她的痛處戳下去。
她臉色大變,死沒良心的良人,也不想想她這是在為誰辛苦為誰忙?意義不同啊,真的是--不知死活!
他說了這句話就走了。好,很好,之後要吃她做的美食,就慢慢等吧!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程晏焄一定會收回那句關健的話,因為接下來的日子,所有的美食分里她都拿捏得剛剛好,就是沒他的分兒。
在遇到母妃的質疑時,她更是大言不漸的說起謊話,「十一爺的在他房里,他待會兒還有公事待辦。」
要不,就是一
「他交代我先不用準備他的,晚一會他要跟皇上用膳。」她眨著無辜又無害的眼眸道。
她反正隨便找個理由都能糖塞,礙于不想讓母妃擔心他們的關系,他也不敢當場戳破,只能苦笑。
天知道,他只是不希望看到她那麼辛苦,但他的不擅表達,卻徹底的激怒了蘇芷昀。
可惡!她絕對、絕對不要讓程晏焄給看扁了!什麼勉強?她要逞強,更要堅強!但一次又一次的不會跳,讓她忍不住氣得低聲詛咒「,天啊,你是腦殘、腿殘、還是白痴?!
可罵完自己後,她又一次一次的重新練習,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甚至腳底長了水泡、破了,有傷口,又起了水泡,讓她每跳一步就因疼痛而抽氣,趾到都快腦充血了,她還是學不會。
她簡直快要瘋了!
「蘇芷昀,你是老太婆嗎?」她拖著沉重的身體倒在地上喘氣時,還是忍不住明念起自己。
兩個丫環替她洗淨腳又上藥,雖然想勸主子打消念頭,但又不敢開口,十一爺現在可是連個包子屑都吃不到了,就是壞在他說的「慧根」啊,她們每听她念一次就提醒自己一次,干萬別禍從口出,再也沒美食可吃。
但這樣練下去,腳會不會廢了?于是她們決定趁王妃練得天昏地陪時,偷偷找十一爺說去,反正他沒得吃了,再說一些不中听的話也沒關系吧?
就在兩個丫環離開後,未掩上的廳堂門口走來了一名觀眾。
只是蘇芷昀並未注意到,她只知道她要被自己的肢障氣到捉任了,「你是大笨蛋嗎?蘇芷昀!不就是一個民族舞蹈而已,就把你打趴了?」
瞧她一臉氣惱、對自己生悶氣的模樣煞是可愛,門口的男人先是一征,隨即嘴角勾起一笑,但此刻,慘況發生了。
她甩著粉紅帛帶旋轉再旋轉,沒想到兩條長長的帶子不僅打結,還把她自己纏成了肉粽,她一不小心跌倒,整個人又與帛帶糾成一團,竟然站不起來了。
「蹼蹼蹼,,…」他不該笑的,但實在太好笑了,她就像只毛毛蟲將自己纏成了蛹,「哈哈哈……」
「誰笑屁--笑個頭峨!」實在是火氣太旺,她話講得太快,差點咬到自己的苦頭。
站在門口的男人一身綢緞華服、面相俊逸,全身上下有一股放浪的灑月兌,臉上帶著滿滿笑意,「在下潘奇霆,王妃記得我嗎?」
她盯著他,原來他就是程晏焄的超級麻吉潘奇霆,當今丞相的小兒子,同丈夫一起管皇家王器制作及國有雕版印刷、織坊,但丈夫是主,他為副。雖然他愛上青樓、賭坊,表面上看起來像個閑閑沒事干的紈褲子弟,實際上卻是為了私下替丈夫查辦一些見不得光或是與些三教九流交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