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薰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笑道。「我知道,但我以前練武,練得最好的就是輕功,因為我很喜歡那種飛躍的感覺,現在沒了武功,這雙腳也動不了,連想狂奔感受一下都不成了,所以才想策馬重溫一下那滋味。」
他的心葺地一疼,月兌口就說。「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飛。」
她噗嗤一笑,急急搖頭,「施展輕功帶我飛?哈哈,當家主子跟主母沒事在酒樓後院飛來飛去,是比翼雙飛嗎?這太丟臉了,你還是有空帶我去馬場吧。」
比翼雙飛?他忍不住也哈哈大笑,「好,那我們明天就去。」
「不用那麼急。」她知道他很忙,但不得不說他的允諾讓她很開心。
「就這麼說定了。」他微笑承諾。她如此微小的願望,不需太長的等待。
此刻微風輕拂,頭頂上的葉片沙沙作聲,感覺很舒服,歐辰威不由得闔上了眼楮,享受難得的舒適佣懶。
但或許太過疲累,他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還不自覺的將原本當成枕頭的發寐雙手放下,調整一下姿勢,在模到她的腿時,他自然而然的將她的腿當枕舒服靠著,接著睡得更沉了。
直到夜幕低垂,小紅輕聲走過來,原想問他們是否要回盛園,沒想到卻看到歐爺睡得那麼沉,頓時一愣。
「請替我拿條毯子來,我想讓他多睡會兒。」夏雨薰小聲的說著。
小紅點點頭,不一會兒就拿了條毯子輕輕的為歐辰威蓋上。
但即便這麼輕的動作,他還是醒了。
小紅立即歉然的看向夏雨薰,她只是笑著搖頭,「沒關系,你下去吧。」
歐辰威要起身時,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是枕靠在她腿上入睡,不免微微皺眉說。「怎麼不叫醒我?你的腳一定都麻了。」
「都沒知覺了怎麼會麻?只是沒想到還可以當枕頭,原來沒全作廢呢。」
她說得豁然,在他听來卻很沉重。
他不著痕跡的揚起一笑,「我們回去吧。」接著將她抱到輪椅坐下,推著她往酒樓大門走去。
在乘坐馬車返回盛園的途中,夏雨薰睡意也濃了,不時打著噸,小腦袋點來晃去的,最後還是歐辰威將她抱著,她才得以枕靠在他懷里熟睡。
她沒有感到扭捏,一切的動作都那麼自然,睡得極為香甜,而他凝睇著她,不明白人生發生如此遂變,她怎麼還能如此看得開?
當初知道她決定拋繡球定終身時,他雖然想抱著漠不關心的態度,偏偏隨著她拋繡球的時間愈來愈近,他卻是什麼事都做不了,心情益發煩躁。
他甚至覺得她笨得可以,沒有武功又有殘疾,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接到球的人會對她不好、可能會折磨她,甚至把她關在星里,拿她爹給的巨額嫁妝再去納幾個花容月貌的小妾嗎?
他想愈多就愈擔心,差點忘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他當時還被迫發了一個荒腔走板的毒誓,說不再接近她,然盡避如此,他仍對她牽腸掛肚,無法不去探听她的消息,更不懂聰明的她怎麼敢拿自己的終身冒險,唯一的可能就是其中另有文章。
所以,他有了可以去見她的理由,甚至在接到繡球時,還能自欺欺人的說他是要查出她在玩什麼把戲。
但兩個月過去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事實上小青、小紅一直都是他特別安抖濃她身邊的人,負責掌握回報她的一切行蹤,即使她不需要她們伺候,她們也會在暗中看著她。
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她喝醉的那夜,也是他差點絕後的那夜,而在那一夜,他第一次吻了她……
思及那天的情景,歐辰威定定看著夏雨薰近在咫尺的粉女敕櫻唇,他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的再度吻了她。
也許,可以讓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了,就在完成她的小小願望後。
翌日一早,在用完早膳後,歐辰威就帶著夏雨薰來到位于近郊的一處馬場。
碧藍天空下,是一片翠綠草地,一長排的馬廄里有不少馬夫在喂食馬兒,還有更多馬兒在草地上奔馳著。
歐辰威顯然已經通知馬場他會過來,所以負責的兩大總管已經恭候多時。
他向夏雨薰介紹兩人,她則仔細的看著他們的神態,听著歐辰威說他們已在馬場堡作超過十五年,其中一個還是這座馬場的前老板,因經營不善賣了馬場,而歐辰威買下馬場後特別雇用他,讓他繼續管理這里。
聞言,她心里對歐辰威更加佩服了,她之前走訪他旗下的各個產業,便發現他很會用人,更能帶心,隨便一抓都是為他工作好幾年的奴僕,但這麼一來,她要揪出大師父指定的那個人,難度也更高了。
第7章(2)
突然,她的額頭被輕輕敲了一下,「已經迫不及待想飛了?心思都跑了。」
歐辰威笑看著心不在焉的她,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來到了馬場中央。
夏雨薰粉臉一紅,向兩名總管低頭致意,「抱歉。」
「沒關系,都已準備好了,今日為夫人準備的那匹馬很溫馴,請歐爺與夫人放心。」
總管們說完,一名小廝旋即將一匹黑色駿馬拉過來,停在他們面前。
歐辰威看著坐在輪椅的夏雨薰緩緩抬頭,看到高大的黑馬後,眼楮登時一亮,大叫了起來,「它好大啊!」
他寵溺的將她抱起來,讓她在馬背上坐妥後,自己再上馬坐在她的身後,左手像鐵鉗似的扣住她的腰側確保她的安全,僅以右手握住紐繩。
「單手?還是我坐後面抱你就好?」她有點不放心。
「我騎術很好,而且若你坐在我背後,視野怎麼會好?」
心想他說的也是,她嫣然一笑,「好,出發!」
他隨即策馬而行,一開始她的身體有點僵硬,但不到一會兒,他便察覺到她放松的貼靠著他。他微微一笑,慢慢加快速度,直到馬兒像一陣風似的狂奔,她也興奮的大笑出聲。
「天哪,好棒啊!」她好久沒有享受這種跟風競速的暢快感了。
兩人繞著馬場轉了一圈甫回來,赫然見到魏子健也策馬上前,身後還跟著騎另一匹白馬的魏如茵。
夏雨薰這陣子幾乎沒看到她,一來自己大多不在盛園,二來她相信魏子健肯定將自己的妹妹看管得更緊,不讓魏如茵來找她麻煩,說真的,他這個哥哥確實很辛苦。
歐辰威從魏子健眼神看出他有要事稟報,先行下了馬背。
仍坐在馬背上的夏雨薰看來還沒過完癮,一臉失望的看著他,「要走了?」
「沒有,我跟魏兄聊點事,你先下來。」
她搖頭笑了笑,說。「那我坐在這里等你,難得坐這麼高,上面的空氣好新鮮呢。」
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他剛試騎一下這匹馬兒非常濕馴,應該不會有事。他回頭喚了另一名馬夫,叮呼要拉住紐繩顧好馬兒,絕不能讓她掉下來。
夏雨薰看著魏子健也下了馬背,恭敬的上前向她行禮,她連忙回以一笑。
只是,兩個男人開始交談沒多久,她就看到歐辰威臉色玉變,兩人隨即一前一後往馬場旁的屋子走去。
出了什麼事?看他的臉色,她不由得也跟著擔心起來,完全忽略了還有一個虎視眺眺的人正在瞪著她。
太多的怨妒充塞在魏如茵的心坎,尤其是看到歐辰威與夏雨薰共騎的畫面,兩人相視而笑的神情,仿佛都像在嘲弄她的悲哀。
憑什麼?那女人到底憑什麼?魏如茵咬牙切齒的看著端坐在馬背上的夏雨薰,再也忍不住的猛踢馬月復沖向她。
「天啊!」握著緩繩的馬夫看到都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