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山莊里總有一股風聲鶴唳的滯悶感?」她不解再問。
晉婆婆欲言又止,瞧她困惑又憂心的美眸,忍不住嘆了一聲,「其實,我不應該說的,主子也不想讓你知道才是,但--我還是說了吧,外面謠傳主子已經煉出長生不死藥,而且這消息愈傳愈烈了。」
她倒抽了口涼氣,「為何不讓我知道?」這事情太嚴重了!
「多一人擔心又如何?事實上,山莊周圍都設有‘魂飛雪’,但這幾日,偷闖上山的各路人馬太多,崗哨死了不少人,自然也闖進不少人,」晉婆婆愈說愈沉重,「再者,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這一個劫,主子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過……」
聞言,她很是擔心。
「總之,主子正忙著制造魂飛雪,但畢竟莊子範圍大,要的數量多,再加上有的崗哨已被破陣,得更加費心。此外,除了事關山莊里上百人的生命安全外,寶藥庫里的丹藥可全是爺的寶貝,他不親自監護就無法安心,你也別多想了。」
也是,這時候,那些藥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才如此容易被他遺忘了……
秦樂不能說不沮喪,畢竟,他再次把她隔絕在外,她之于他,跟其他那些侍妾們並無兩樣,但她想要的是能跟他禍福與共、能為他分憂解勞,而不是什麼事也幫不了……
「夜深了,我先回房了,還請晉婆婆多關心他,至少讓他多少吃點東西,別廢寢忘食。」即使沮喪,她仍不忘叮囑。
「我知道,你也別太擔心。」晉婆婆隨即要一名丫鬟掌燈陪她回房。
她感謝一福,回到侍妾樓後,四周一片靜盞,大多的院落只有一、兩盞燈是亮著的。
事實上,這幾日以來,眾美人都感覺到那股凝結在空氣中的緊繃,因而大多房門深鎖,早早入睡。
她走進自晴樓,示意丫鬟退下後,獨。坐在窗口。
夜色如墨,星月都被掩蔽在層層迭迭的烏雲後,空氣極為悶熱,是要下大雨了?下一場滂沱大雨也好,看能否將這滯悶在心上的抑郁也洗去一些。
然而,雨未到,天空卻突然出現一個又一個閃亮的訊號彈--
「砰、砰--」
侍妾樓處匆匆跑進來十多名侍衛,她立即開門出去。
「那訊號彈是有崗哨通報,表示有人已闖過最接近山莊的崗哨,所有人都要進入警戒狀態,秦姑娘請入房內,以免危險。」一名侍從跟她解釋。還有更多侍從分別對著慌張開門沖出來的美人們說明。
「天啊,怎麼會這樣?我以為山莊固若金湯。」
美人們慌張,但秦樂卻心系閻冥,他沒事吧?!她依言回到房間從窗戶看出去,卻見到更多更多在天空綻放的警示彈。
這代表來的人數不少!她知道,畢竟她是刺客秘盟的一員,可偏偏她什麼忙也幫不上。
成功上山來的黑衣人的確不少,他們趁著黑夜掩護,潛入各個院落,直往假,山群奔掠而去。
第5章(1)
閻冥原在書房內,听到聲響後立即步出,就看到那些潛進來的不明黑衣人有部分往假山群掠去,黑眸立即變得陰狠,他亦以輕功飛掠過去,與那些黑衣人大打出手。
突兀的打斗聲讓原本守在其他院落的侍從幾乎全數往影苑這里奔來,雙方一見面便交戰,頓時,刀光劍影不絕。
黑衣人怎會這麼多?沒有內應是不可能如此的,閻冥邊出掌邊思考,目光更為凌厲,在見到不少黑衣人已奔進假山峙,他狂怒咆哮,「守住入口!」
雖然貿然進到假山群里,就像進到迷宮,但是,那里面有太多珍貴的丹藥,他不能冒險!
而經他這一吼,守衛煉丹室的黑衣侍衛瞬間傾巢而出,一時之間殺氣騰騰,血流滿地。
驀地,有人喊了一句,「擒賊先擒王!」便有數條人影同時掠向閻冥。
懊是寡不敵眾的,因黑衣人個個武藝不凡,但閻冥不僅醫毒了得,武功更是驚人,雙拳猛砸狂打,身形快如鬼魅,黑衣人一一被鉗制住。
然而就在此時,另有幾條身影快如閃電的往另一方面飛掠而去,那個方向正是侍妾樓!
秦樂!閻冥黑眸一眯,騰身而起,迅速追了過去。
此刻,自晴樓的燈火下已有多名侍衛倒地,兩名黑衣人正飛竄入秦樂的寢房。
秦樂早就听到外頭的刀劍交鋒聲,她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開了門縫,想看看外面的情形,沒想到,她身後突然傳出聲音,她一回頭,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已經被一名黑衣人點了啞穴,而他大手一抄,將她扛在肩頭後就要逃離。
不要!她不想走!
但在見到侍從都倒地身亡,她慌了。怎麼辦?不會有人來救她了,尤其是閻冥,他現在肯定守在煉丹室,那里有他最在乎的丹藥……
「放下她!」
才剛想著,閻冥的聲音乍現,眨眼間,他就像閃電般落下,擋住懊名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僵住腳步,另兩名黑衣人見苗頭不對,立即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懊名黑衣人聞言,一掌揚起就要擊向秦樂,但閻冥形若鬼魅,詭譎欺近,比黑衣人動作更快地擊出一掌,黑衣人就扛著秦樂一同跌落門坎處,她翻滾落地,黑衣人則倒地吐血。
見狀,另兩名黑衣人迅速向前,揚掌還想解決她,但再次被閻冥掠身欺近,這一次,他就站在她身前,陰鷙黑眸怒瞪,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兩名黑衣人右手舉得高高的,卻只是吞咽一口口水,不敢擊出。
雖然他們很想逃,但他們更知道沒完成任務也是死路一條!
兩人只得硬起頭皮上前攻擊,沒想到閻冥不動,雙手卻精準的扣住兩人的脖項,只听得「卡、卡」兩聲,兩名黑衣人即被他扼斷咽喉,見閻王去了。
她倒抽了口涼氣,怔怔的看著兩人氣絕倒地,而他則一臉暴戾的瞪著另一名也倒地死亡的黑衣人。
「爺,沒事吧?」索先、鄭尹率著多名侍從急急趕過來。
他搖搖頭,蹲子看著她,黑眸頓時被濃濃的關心取代,「你有沒有事?」
她搖搖頭,仍沉溺在黑眸里難得出現的溫柔。
「肯定有,瞧你臉色發白。」
在他扶她起來時听她唉叫一聲,他立即將她攬腰抱起,可動作能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這讓剛經過一場浴血打斗的眾人看到目瞪口呆。
她倒是困窘的羞紅臉,「我沒事,只是倒地時扭到腳踝罷了,快放我下來。」
但他只是看了她的腳一眼,即看向索先,「煉丹房那里呢?」
「沒事,入莊的黑衣人全解決了,來不及逃的己服毒自盡,沒留下半個活口。晉婆婆沒事,侍妾樓也只有秦姑娘住的自晴樓有黑衣人潛入。」索先連忙回答。
閻冥抿緊了嘴,「把這些人拖去埋了,四處搜尋,還有崗哨也去查一下,稍後在議事堂報告。」
「是!」他們個個神色嚴謹。這麼大批的黑衣人竟能通過崗哨,神不知鬼不覺的模進山莊,實在太匪夷所思!
暗冥立即抱著秦樂進到寢房,將她放到床上,一月兌下她的繡鞋,她就倒抽了口氣。
「我自己來。」這不該是他做的事!
他沒說什麼,徑自又月兌掉她的襪子,見她左腳扭傷,他走出門外喚來丫鬟交代了下,不一會兒,丫鬟便端了盆溫水,再拿了醫藥箱進來後退出房外。
見他靜靜的為她擦拭腳踝再為她涂上藥,她的心里是暖烘烘的,她相信她是惟一一個能讓他如此溫柔對待的女人。只是,有另一件事她想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