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但見他們略微擔憂的神色,她嘴角的笑意頓僵,「你們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我們不知道。」事實上也不能多嘴的。
「好,走吧。」
這幾日都見不到他,她的心情是低落的,畢竟,她以為自己離他的心愈來愈近,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丟進冷宮。
然而,他並未招其他美人侍寢,她煮的東西也還願意吃,令她很是不解。這又是什麼意思?
她忐忑不安,她的身子並沒有讓他眷戀,他的心更遙不可及,難道,她得用最後一個方法來完成任務?
不一會兒,秦樂在兩人的陪伴下進到議事廳。
一見秦樂走進,杜森的眼楮都亮了。天啊,像仙女一般的美人,他魂縈夢牽的美人終于現身了,久久未見,可想死他了!
她也看到他了,臉色不禁一變。杜森覬覦她已久,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有膽子進到這里來,難道是因為他父親的關系?看他一臉不懷好意,還有閻冥臉上的漠然,她的目光迅速掠過那幾箱黃金還有那盒珍貴藥草,心中疑團擴大。
他們之間有了什麼交易?她忐忑不安的向閻冥一福後,靜靜的看著他。
閻冥冷笑著將杜森的來意三言兩語略述後,細看她的反應,雖然她力圖冷靜,但他還是從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絲恐懼。
杜森瞧她理也沒理自己,覺得嘔,也不願意繼續被忽略下去,連忙接口想吸引注意力,「秦姑娘,你的面子武大啊,那些黃金其實不只是我杜家的誠意而已,說得更清楚些,還有皇上的黃金跟龍王角啊。」
聞言她看著閻冥的眼神更顯驚慌。
閻冥走下座位,站到她身邊,話卻是對著杜森說著,「皇上?不是完璧的女人他也有興趣?還是他以為天下第一美人進到我漢陽山莊後,我會忍著不吃?」
秦樂覺得狼狽,一個女人的清白竟就這麼大刺刺的被當眾討論,但她不顧示弱,逼自己正視杜森那赤果果的邪婬目光。
「皇上不會在意她是不是完璧,事實上,最後誰能擁有她才是皇上在乎的。」
他眼眸中透出的亮光令她忍不住頭皮發麻、心驚膽戰、雙腿微軟。不在乎誰曾擁有她,那便是他也得以在享受她之後,再呈給皇上!
正心慌間感覺閻冥摟住了她的腰,讓她免去當眾癱軟地上的窘態,她的心突然也沉定下來,她知道他不會讓她離開了。
杜森那雙賊眼竟當著他的面,像剝開她的衣服般貪婪意婬,閻冥不禁怒氣沖天,或許杜森只要再多留一刻,他就會沖上前去,親手挖掉他的眼珠子!
然而思及其中利害,他壓下沖動,冷冷的看著杜森的眼楮,一字一字緩緩道︰「既然如此,那就叫皇上再等一等。」
他一怔,吶吶的道︰「可他是皇上--」
閻冥黑眸倏地一眯,「少拿皇上來壓我,皇上又如何?他不悅動怒,要興兵攻打我這山莊?那他的軍隊也得上得了這山頭才成。還是--」他冷峻的眼中閃過一道嗜血之光,「你忘了上次跟你的人上到山頭後發生的事,你認為皇上的軍隊就能上得來?」
「不不,我不敢那麼想,我知道一定是因為我爹跟爺有多次的生意關系,才沒阻止我們上山頭,也讓我看了幕、永生難忘的畫面。」他急急搖頭。他可沒忘記那個白痴是怎麼死的,尸骨無存哪!
閻冥冷笑,「還算聰明,但你還得記住她是我的人!我現在還能以禮相待,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反正我的一鍋藥材里仍欠缺不少人的手筋跟腳筋,還有眼珠子。」
黑眸里的冷鷙殺氣令人望之發寒,說的話更令人胃疼,杜森不由得吞嚼了一口口水,「我、我明白,我回去跟我爹說,告、告辭了。」
下一刻,他跟所有手下都臉色蒼白的扛起金子跟龍王角速速離去,閻冥也屏退其他人,獨留他跟秦樂。
「得意嗎?我留下了你。自古紅顏禍水,多少皇帝不愛江山愛美人,我看你秦樂也能在歷史上留下一筆了。」
他眼神陰沉,無法相信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舍棄了千載難逢的珍貴藥材,還有能買更多藥材提煉回魂丹的金子!
對他的護衛,她是感激、開心的,「我們早都做出了選擇,我來找你尋求庇護,也有付出代價不是?」
「那也是你在逆境下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吧?」他可沒忘記她當時略帶賭氣的回話。
「是,逆境的背後都有正面的力量,我選擇來這里,就是認為這里還有正義。」
他黑眸冒出火花,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肩膀,蠻悍的攫取了她的唇,冷冷的問︰「這也是正面的?像個娼妓?」
「爺是想羞辱我嗎?剛剛當眾論及我的清白已讓我感到相當狼狽,日後,就算再遇見更大的羞辱也能咬牙吞下更何況,當你的女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差。」她的眼神坦率,至少她剛剛才逃過被杜森帶走、變成皇上女人的劫數。
「這是恭維?」
「是。」
那張美麗的臉有著最動人的誠摯,讓他猶疑了。姑且不論其他,留下她總是個冒險,畢竟紅顏禍水啊,但他卻愛極了她此刻的表情。
他突然笑了,這是渾厚而真實的笑聲。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笑,竟然感動到眼眶微紅也感到心疼,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一向繃緊的俊顏,此刻線條都變得柔和了,他是真的笑了,這樣的快樂對他而言很難得吧。
他看到她的眼淚,「怎麼哭了?」
她搖搖頭,「听到你笑,心里很高興,可眼淚不知怎麼的就自己掉下來了。」
她在乎他的心情,因為他的快樂而開心……他頓時感到困窘,撇撇嘴角,刻意轉移話題,「當皇上的女人一點也不吸引你?」
「我不膚淺也不盲目,那些三千佳麗多居冷宮,世人皆知。」她一點也不貪心,只想要跟他有一份長久的關系,但這些話她知道他不會想听的。
他不以為意,「你也一點不擔心皇上會因你對漢陽山莊做出什麼不利之舉?」
「听聞漢陽山莊有一批神勇、身手矯健的人,能在外接生意、探消息,更有隱匿見不得光行動的能力,」她微微一笑,「至于皇上,寵臣爭相諂媚,皇上又不管事,朝政散漫,天下百姓仍能安居實是天佑,對你,我相信皇上還不敢招惹交惡。」
「對我這麼有信心?不過,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閻爺雖然深居此山,但對外的消息從未遺漏半個,就該知道外面的人都將你擬神化了,把你當成仙,只是人有好壞--」
「仙也有好壞。」他勾起嘴角一笑,「不管如何我覺得你很不簡單,但就這份不簡單吸引了我,我願意給你更大的自由,除了煉丹房之外,你可以自由走動。」
「你不擔心我做什麼危及山莊的事?」她是受寵若驚的,他那話代表的是信任。
「我想你是值得冒險的……」他的黑眸帶著一抹興味,察覺感情正在淪陷,他很清楚,但仍是情不自禁。
不再是一個人的感覺很好,令寂寞沒有那麼難熬他舍不得放開她,真的舍不得了……
一向令人望了便從心中泛起酷寒的冷峻黑眸,此刻,竟然帶著笑意,而且還多了一抹似有似無的情愫,她的心頓時不受控制的怦怦狂跳起來。
第4章(2)
「駕、駕、駕--」
夜色如墨,三輛馬車在天堂山的山腳下疾奔,在抵達最近的城鎮,看到一間客棧時,車內的杜森立即吩咐車夫勒住馬兒,下車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