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有闖什麼禍?」
「沒有嗎?本官怎麼得到報告,你在並州未婚就與人通奸,丑事被揚,你這才羞憤離鄉。」
「我……」
「眾人皆知,本官好潔,對殘花敗柳、婬賤無德的女子沒有興趣!」
「你!」
「我想通了,不屬于我的東西強求也沒有用。」鴛純雪咬牙切齒的說。
「……若真是如此就太好了。」鴛純水松了好大一口氣,壓力一除,精神便大振,但不一會她又黯淡下小臉來。「可是……爹的事你還怪我嗎?」
鴛純雪白著臉。「爹的事讓爹自己去對你抱怨,我懶得管!」她撇嘴。
「這樣啊。」見妹妹神色難看,鴛純水一心急就咳了起來。
鮑孫謀的臉色登時比任何人都陰沉。
鴛純雪身子不住抖顫冷寒了一下。
「您會接受我的,除非您想見到我姊姊不快活!」
「哼,她現在就很不快活吧?而且就在你來之後!」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身為姊姊,就有為妹妹犧牲的義務。」
「是嗎?若你非要本官接受你,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嗎?!」
「嗯,本官喜歡像你姊姊一樣有心癥的女人。」
「您是說要我像姊姊一樣也有病?」
「沒錯,本官變態得很,特別喜歡看見女人捧心,覺得特別有風情。」
「你!可惜我沒病!」
「那沒關系,本官自然有辦法嚇得你得病。」
「啊!」
「想你姊姊剛開始時也是教本官將她原本輕微的病癥給嚇得成了重癥的。」
「您……您當真病態?!」
「哈哈哈——」
「純雪,若你不想回去,姊姊也不會趕你的,任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鴛純水還是不安的說。
「你不趕我?」瞄見姊姊身後男人那魔魅的眸光流轉著,她絞緊衣袖恨恨的表示,「不用了,我不想打攪姊姊的生活。」
「還不走?」
「我不會走的,若您不接受我,我就請姊姊為我作主,您若硬要趕我走,又或者想象上回一樣對我不利,姊姊要知道了,她不會原諒您的,因為我可是她唯一的寶貝妹妹。」
「喔?你以為礙著你姊姊,本官就對你沒轍了?」
「除非您想讓我姊姊恨您,甚至再氣出急癥來,然後一舉病發身亡。」
「看來你已經很了解本官忌諱的是什麼了,既然你這麼了解本官對你姊姊是如此的小心呵護,自然知道本官不會明著做出任何會令她不舒服的事。」
「明著?」
「她知道的事自然是明著的,至于她不知道的事,可不表示本官不會做。」
「什麼意思?」
「想知道我家水兒不知道的事嗎?好,本官就告訴你,希望你听了能夠參考參考,不要嚇破膽了。」
「您少恫嚇我了,我不是被嚇人的!」
「不是就最好嘍,听著,有一斷獄官狗眼不識本官的寶貝,打了水兒一頓,本官依了水兒的請求當場饒了他的狗命,但後來她夜里發了燒,你說本官怎麼著?本官命人要他當夜懸梁自盡。
「還有,那今年的新科狀元伊居政,才高八斗,可惜不長眼,讓我的小蟲子跪地讓路,嘖嘖,這像話嗎?本官一聲令下,割了那蠢東西的頭,連同當日抬轎的人一共九個,這九顆頭顱就裝在一個木盒里,血淋淋的給送來本官跟前。」
「嘔嘔……」
「想吐嗎?這沒什麼的,其實這事讓本官也是懊悔得很,因為這九顆頭顱事後被人挖出,成為驚嚇水兒的道具,早知道本官就先命人將頭顱擊成爛泥,直接喂了狗,也就不會發生小水兒受驚的意外了。」
「你你你……」
「本官怎麼著?這之後本官可就生氣了,那挖出頭顱的人正是本官後宮里的美人,這爭風吃醋該死的美人,竟敢將本官的寶貝棄置鬼窟,任她饑寒交迫受盡驚嚇,本官怎可能放過她?可是礙于水兒的心地善良,又不能再受刺激,你說本官該怎麼做才好呢?」
「怎、怎麼做……」
「本官記仇,容不得一顆小沙子在面前作怪,因此本官要人敲碎她所有的牙齒,成了無齒之人也被送進鬼窟里去受罪,並且讓她終身待在鬼窟里持續半死不活的活著,如今,听說她已成了不人不鬼的瘋婆子,每天在半夜里哭號著呢!」
「這……這件事姊姊她……她不知道嗎?」
「知道,她知道她回鄉奔喪了,而且突然發覺娘家的好,不想回來了,哈哈哈——」
「啊!」
「至于你嘛……」
「您想做什麼?」
「你逼得我的心肝寶貝舊疾復發,還差點喪命,你說,本官該怎麼做才能再天衣無縫的為心愛的寶貝報仇呢?」
「不要啊……」
鴛純雪還在生氣,她根本不想回去。
鴛純水有些莫名的過意不去,好像自己對不住妹妹似的難受。「還是我要爺替你物色良婿,這樣你就可以留在這與我相伴了?」除了自家男人不能讓之外,她想再為妹妹多做點事以示補償,也感激她的肯放棄不為難,雖然她不明白妹妹為什麼突然不再逼著要自己的男人了。
鴛純雪顯露出一絲希望,事實上她不能回去,回去只會讓並州的州民,以無恥敗德之罪抓起來游街羞辱,若能留在洛陽是最好的了……
「那麼——」
「是啊,本官可以為你物色良婿,人物定是當代之選,好比路王的世子李陳義,還是鳳閣首輔的大公子範朝資,不然今年的武狀元武天七也不錯。」公孫謀笑著熱情的為她「謀出路」。
「大人所說的這些人,個個都是人中之龍,純雪姑娘可要好好考慮考慮。」一旁不曾出聲的尚涌也接上口了。
鴛純水大喜。「真的耶,爺真是有心……咦,不對啊,我怎麼听說這個世子在外胡作非為成天惹事,沒有一點作為?另外,那個鳳閣首輔的大公子也是個采花婬徒,前陣子還被官府以奸婬良家婦女之罪給關了起來,最後听說好像還是爺您恩準放他一馬的,至于那武狀元,據聞孔武有力,曾經打死三任娘子不是嗎?」她皺著眉想起這些洛陽流傳的一些小道消息。
鴛純雪一听,臉色更加慘白。
尤其不小心對上公孫謀冷笑睥睨的目光,她更是驚得猶如被野獸咬上了一般。
「爺,您怎麼盡是介紹這樣的人給純雪,您到底有誠意沒有?」見到妹妹驚恐變色,鴛純水不禁惱怒的責問起他來。
「水兒,這你可就誤會我了,世子會胡作非為是因為不得志,只要給機會,他還能不發憤圖強嗎?至于那範朝資,沒錯,是了點,但他才干不錯,只要我多加約束,我還想提拔他為下任首輔呢,而那武狀元打死老婆之事,哼,試問,我公孫謀的小姨子,那小子敢動上一根寒毛嗎?」他好心的解釋。
「也對,爺是不會拿純雪的幸福開玩笑的。」鴛純水聞言展笑了。
不會才怪!
鴛純雪的臉色更加恐怖了,這個男人想借刀殺人!
「念在你是水兒妹妹的份上,本官可以網開一面,但是該怎麼做,可別讓本官費心哪!」
「別怕,本官都還未真的出手,瞧你就已經抖成這模樣了,嘖嘖,真是沒用啊!」
「我……我會……會走的。」
「這會隨便你走不走,本官有的是耐性……且不妨告訴你,本官還鎖定幾個仇人未開刀,知道本官為什麼遲遲未對這幾個人動手嗎?因為本官還沒玩夠,等玩夠了,再一刀刀、一個個的掏心挖肺,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鴛純雪忽然軟子跪地,驚得六神無主,靈魂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