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雪!」鴛純水無奈的瞪著妹妹。
「還是你想趕我走?」她索性惡臉相向。
「怎麼可能,我只是關心你,擔心你發生了什麼事?」
「擔心我?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公孫夫人了,還有心思擔心我嗎?」鴛純雪冷眼諷道。
「你!你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鴛純水不得已拿出姊姊的威嚴來。
「得了吧你,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了。」她不屑的撇嘴。
「二小姐,你太過分了!」身後的袁妞看不下去的說。這二小姐從小就喜歡欺負人,這會連小姐出嫁了,她還來這兒擺臉色讓人難受。
「我怎麼過分了?她自從來洛陽後,就開始身嬌肉貴了起來,可有一刻想起我這遠在並州受苦的小妹?」她咄咄質問。
「純雪,你在並州過得不好嗎?」鴛純水這才驚覺家里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哼,怎麼好也沒有你來得好,過得跟皇太後一樣的日子!」她一臉的嫉妒。
「我有這際遇也是不少姻緣天定,再加上發生了一些事,我和大人才有今天的美滿的。」原來純雪是嫉妒她過得幸福。
「好個姻緣天定,你有個好姻緣,可有想過妹妹的幸福在哪里?」
「你想嫁人了?」鴛純水訝異的看著她。
「我已經十八了,不能嫁嗎?」
「啊,我都忘了你已經不小了,是該找個夫家了.」記得兩年多前離家時,純雪的臉蛋還帶著稚氣,如今稚氣已月兌,已然是個標致的大姑娘了。「這麼著,我要爺幫你留意,只要他說好的對象應該不會太差——」
「不必了!」她冷冷的打斷姊姊的話。
「不必了?你不是說想嫁人了嗎?」鴛純水實在模不著頭緒,純雪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你連爹的前程都幫不了,有什麼能力說大話要大人幫我物色好對象?」她嘲諷的說。
「原來你是怪我沒能幫上爹的忙。」提起這事就真教鴛純水內疚得低下首來,其實她並不是不想要求夫君提攜一下爹,但是這種厚臉皮的事她實在說不出口,心想只要爹在並州好好做,有了政績爺自然會注意到他,也會給他機會才是,這會瞧來,家里人似乎不能明白她的苦心,而妹妹為此責怪起她來,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
「你只顧著自己享樂,從沒想過爹的期盼,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鴛純雪說得極其苛刻。
「我……」
她難堪的嘆氣,讓一旁的袁妞看了著急有氣。
「我問你,你心里還有沒有爹娘,有沒有我這個妹妹?」
「當然有,這還用問。」鴛純水趕忙說。
「那好,若我要你做一些事補償,你可願意?」她逼問。
「好,當然好,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會盡力去做。」鴛純水馬上點頭。
妹妹肯給自己機會,她打定主意,一定要盡力達成以彌補對家人的虧欠。
鴛純雪冷笑。「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
「好,你說,什麼事?」
「將你的男人讓給我!」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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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純水這幾日身子明顯的出狀況了。
她時時皺著眉頭,臉色比之從前稍頭蒼白。
這事令公孫謀勃然大怒。
「怎麼回事?你心痛嗎?」他如大夫問診般疾問。
「嗯。」躺在床上,她失神的應著,根本沒听清楚他問些什麼。
他臉色發青。「會喘不過氣來嗎?」他再問。
「有時會。」她幽幽的嘆氣。
鮑孫謀拉下臉來。「發燒了嗎?」
「沒有……不過,心酸酸的。」她眼眶泛紅。
「心酸酸的?」新的癥狀?「還有呢?」
「夜不成眠。」
「這我知道!」這幾日他抱著她入睡,發現她時常睜眼到天明。
為這事他已是暗自焦急好幾天了。
「爺,做人真難。」鴛純水忽然冒出這句話。
「怎麼說?」他精明的盯著她。
「……沒什麼。」她悶悶的滑進被里,似乎疲累得不想說話。
他見了簡直要抓狂。「大夫呢?人到了沒有?」他朝外怒吼。
尚涌立即吃驚入內。「大人,大夫今早才來過。」他小心提醒。
鮑孫謀瞪了尚涌一會。「下去吧!」看來他真是慌了,連大夫早上才剛來過他都忘記了,想起大夫怎麼說來著?
「夫人的心情似乎欠佳,可能有什麼心事困擾著她,這才影響她的身子,長期下去,好不容易調養適當的身子,恐怕又會起變化了……」
他驀然靜下來,炯炯的雙眸灼灼的鎖視床上的人兒。
放下手中的羽扇,一步一步的移向她,到了床前停下,審視著被窩里輕顫的身形,半晌後,他終于皺著眉頭一把拉開被子。
「說,為什麼哭?」瞪著滿臉盈盈淚痕的人,他氣得可以。
這丫頭受了什麼委屈?竟然需要窩著哭泣?
「我……」乍見他的怒容,她鼻子一抽,眼淚給嚇得縮回去了。「我沒有哭,我哪有哭?」她慌張的拚命拭臉,企圖將余淚拭掉。
他見了更氣,倏眯了眼,緩緩的托起她受驚的下顎,由上而下的俯視著她,強忍著想殺人的沖動,幾個深呼吸後再度開口。「小水兒?」他低低的喚著,聲音里有著一種威脅的意味。
「我……真的沒有哭——」
「我不是瞎子,你有沒有哭我一清二楚,我是要問你,發生什麼事了?」他緩緩的說著,威脅感越來越重了。
但她仍是矢口否認,「沒事,一點事也沒有!」
「沒有嗎?」他笑得異常詭異。
「嗯。」鴛純水點頭如搗蒜。
「那好,沒事就真的太好了。」他笑了。
見他笑了,她想要放下心來,但說不出為什麼,怎麼會有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由腳底爬起,直接涼颼到背脊?
哦∼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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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姊姊你怎麼來了?」見到元美姬,鴛純水有些驚喜。
「听說你不舒服是嗎?」元美姬坐到她床邊問。
「嗯,還好啦,只是沒什麼精神。」她淡淡的說,不想讓人過于擔心。
「還說呢,你的身子又單薄了不少,沒吃什麼東西嗎?」
「嘿嘿……最近沒什麼胃口。」這回連蠶梅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怎麼回事?」元美姬極為關心的問。
「……沒事。」
「瞧你這樣子就是有事,你只要心里有事就全藏不住的表現出來了。」元美姬無奈的點明。
「這麼明顯?」
「是啊。」她搖著首,狀似非常擔心。
「……元姊姊,你寂寞嗎?」鴛純水忽然問。
「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元美姬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大人對我這般獨寵,完全冷落了你們,你……」
「你擔心我會吃味?或者像煙美人一樣惱恨于你?」元美姬急急看著她。
「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元姊姊有因此而傷心失落過嗎?」明知也是自己的男人,但他卻在別的女人身邊,這種滋味肯定不好受……
元美姬盯著她毫無心機的臉龐,這才放下戒心的道︰「說不傷心失落是騙人的,但我也知道大人當初會要我們不過是求身體上一時的紓解,他一開始就表明對後宮的女人沒有一絲情分,是我們這群女人為了自己、為了家族,死命要巴著他不放,就算寂寞老死在後宮,也是自找的。」
鴛純水心下又發酸了。「那你有想過要離開嗎?」
「離開?你該不會真想趕我們走?」元美姬倏地心驚的問。
她現在是公孫夫人了,大有權力遣散她們,再說大人又只寵幸她一人,其余人大人全視為廢物花瓶,她若要清除,大人應該一個字也不會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