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還是清白的,你家小姐心里最清楚。」
「你!」袁妞氣結。
「如果我是水妹妹,我會自我了斷,省得讓大人蒙羞。」安美人有意逼死鴛純水。
「你胡說什麼?!」
袁妞氣青了臉,而鴛純水也已經愀然變色了。
「哼,大人是什麼人,他的女人必然是要冰清玉潔的女子,而你家主子在鬼窟這種鬼地方待過,不管如何,她的貞潔已受到質疑,既然名聲受損,就沒資格再繼續待在大人身邊,唯一出路就是以死謝罪!」鬼窟弄不死這丫頭,那就用輿論逼她自慚形穢的以死明志吧!
「啊!」鴛純水果然一副震驚的模樣。
安美人得意不已。「不過水妹妹不用在意我說的話,因為水妹妹不是我,不需要剛烈的一定要尋死。」她諷刺的激人。
「本官的小水兒當然不像你,她清白得如一朵小雛菊,本官可以證明。」公孫謀翩然到臨。
「大人!」乍見他出現,安美人驚懾得趕緊低下首與煙美人一起低身問安。
他逕自在慘白雙頰的鴛純水床邊坐下,連瞧也沒有瞧兩人一眼,讓兩人屈膝的身子尷尬的不知要如何起身,只能咬牙采著半蹲的姿勢抖著身子。
「爺。」鴛純水見狀朝他扯了扯衣袖。
他這才斂眉應了一聲,讓兩人起身站好。
「大人,咱們是來探望水妹妹的,希望她早日康復。」一見公孫謀,煙美人馬上乖巧的說,企圖讓他能對她們和顏悅色一些。
「哼,是來探望,還是來逼死的?」他冷瞟向安美人。
安美人心驚。「大……大人,我不過是把听到的事……轉告水妹妹罷了。」她急忙說。沒想到說這話時竟教大人給親耳听到,這下麻煩了!
「喔?外頭有這些傳聞,本官怎麼都不知道?」他睨問。
「我……這個……」安美人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他見了模樣越發森冷。「天下皆知,本官好潔,容不得一粒污泥上身,倘若認定水兒不潔,你說還需要她尋死明志嗎?本官第一個就親手了結了她!」他面露凶光,一臉戾色。
她嚇得倒退一步。
「所以說這話之人,你不妨告訴本官是誰,本官要親自摘了她的腦袋!」
她「咚」的一聲已然撫胸跌地。
「安美人,你怎麼了?大人說的是傳惡言之人又不是在說你,你怎麼這模樣?」跟著來的尚涌故意笑問。
「是啊,安姊姊,你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不知怎麼回事的煙美人,覺得莫名其妙的問。
「我……我不過是不……不小心跌倒了,嚇了一跳而已。」安美人趕緊狼狽的爬起。
「是嗎?」瞧著她倉皇的神色,尚涌忍著笑。
安美人縮著膀子不敢瞧人。
「哼,總之,本官不想再听到這種有損本官清譽的傳言,這事本官再听一句就殺一人!」公孫謀發狠的恫赫,嚇得在場所有人噤若寒蟬。
「爺,人嘴兩張皮,好壞由人說,您又何必——」鴛純水神情低落的阻止他發怒。
「住口,莫非你信了這些謬傳?」
「我……」她低首,但臉上的神色已經讓人知道,她確實受到影響了。
他惱怒的冷瞪向安美人,心中記下待會要多交代尚涌一件事。
「水兒,你是不是清白的,本官最清楚不過了,因為你這丫頭除了本官能踫,若他人踫了你,以你的傻性子早已在第一時間就羞憤自盡了不是嗎?」
「是啊……」鴛純水咬唇頷首。她確定自己是清白的,否則早就如他所說的已咬舌自盡了。「可是……您不懷疑我嗎?」她還是黯淡的問。
「懷疑?懷疑什麼?本官愛你逾恆,除了信你還是信你,別人要是不信,就殺了不信之人,留下相信之人,那麼這天下就再沒謬言,你就不再受影響不是嗎?」他說得猖狂駭人。
「您這任性狂妄的家伙!」她雖噘著嘴罵,但眼眶卻忍不住泛紅,十分感激他相信自己。
「怎麼又哭了?莫非名字里有水,所以淚水特別多?」他輕哄摟向她,讓她破涕為笑,接著伸出手朝袁妞取來絲絹,輕柔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水珠,柔情心疼的神情讓床旁的兩個女人幾乎嫉妒到要瘋狂。
為何大人僅將視線投注在一個女人身上,而偏偏這個女人,雖有姿色卻骨瘦如柴,論條件,她倆豐盈無骨,更應該能夠取悅他才是,為何大人卻不曾對她們另眼相待過,為什麼?!
兩人握緊拳頭,極度不甘心,尤其是安美人,她已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了,有機會,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弄死那該死的賤丫頭!
她忿恨的表情一點不漏的納進公孫謀閃著精光的眸里,他將鴛純水小心鎖進懷里舒服安置後,開口道︰「對了,安美人,本官正好有事找你。」
「大人找我?」大人竟會想到她,她驀地驚喜萬分,十分期待的趨前詢問。
「思,你娘家捎來消息,要你回鄉一趟,說是你遠親過世了。」
「喔?可是府里規定,一旦進府就不許再回娘家的不是嗎?」大人因為姬妾眾多,生怕眾女回家後與娘家過于親密,讓娘家人過于倚仗權勢,帶來麻煩,因此若無批準,不準女眷私自會親。
「是沒錯,所以本官只是傳達你有這事,但沒本官允許不準你私自回鄉奔喪。」
「是,我知道了。」她乖巧的說。管他誰死了,其實她一點也不關心,只想抓住大人的心,好在這公孫府過著優渥的日子。
「等等,您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人家家里人出事了,您卻不讓人回去奔喪,這說不過去,太過分了!」鴛純水立即憤憤不平的道。
他忍住笑,就知道這丫頭會仗義直言。「過分嗎?我瞧安美人一點也沒有想回鄉的意思,你又何必枉作好人?」他故意說。
「怎麼可能,任何人家里出了事,定會心急如焚的想趕回鄉瞧瞧,這是人之常情,安美人,你說是不是?」她自以為是的問向安美人。
「我……」這時候若說不是,不是顯得自己無情了嗎?
「安美人,你想回去嗎?」公孫謀用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問。
「這個……任憑大人作主。」盡避氣鴛純水多事,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安美人只得這麼回答,就盼大人能夠堅持說不。
他淡然應聲。「既然如此……瞧在水兒說情的份上,你就由尚涌領著,回鄉一趟吧。」他恩典的說。
「啊?」
她的不願意清楚的寫在臉上,但又不能再多說什麼,只得惱瞪向多事的鴛純水,鴛純水有些吃驚不解,難道家里有人過世,她真不想回去奔喪?
「你即刻就上路吧!」他不耐煩的揮手趕人。
安美人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尚涌退下。
「尚涌。」在他領人走前,公孫謀補充交代,「既是毒蛇,未免危害生靈,放生前最好先拔除毒牙,你明白嗎?」
嘴碎無德,無了牙,正好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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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鬼窟里出現了一個女人,披頭散發、衣不蔽體,最慘的是滿嘴是血,張口無齒。
驚恐的瞧著四方向她涌來的鬼乞子,她驚聲尖叫,可惜連舌頭都斷了半截,這聲音淒厲怪異,只是刺激更多的鬼乞子朝她伸出魔爪,轉眼間她身上連僅剩下遮蓋的衣布都蕩然無存,下一刻,在她淒絕的嘶叫聲中已少了一腿,骨肉全進了食人的鬼乞子月復中……
第五章
「啊!」黎明前房里傳來女人的驚叫。
「大人?」听聞尖叫聲,尚涌第一時間趕來,但因為是大人的寢房,他不敢擅闖,只得心急的在門外低喚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