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鎧斳貝勒正擁著一名發絲凌亂的美人兒,斜躺在樓台的床榻上,他的衣著顯然讓美人兒給扯亂了,衣襟半開,露出堅硬平滑的胸肌,而美人兒的一雙白玉藕臂則在上面模來模去的,甚至因為距離並不太算遠,她還能瞧見美人兒紅唇微張,好似喘著氣,身子還不停扭動著。
也不知他在美人兒耳邊說了什麼,就見到她愈喘愈厲害……
韓小喬倏地瞪大眼,看著他邪魅一笑,低頭用牙輕咬美人兒的耳垂,一手輕輕拉開美人兒的衣物,美人兒則將十指插入他的發里,一臉享受……
她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粉臉燙紅到要冒煙,一轉開頭,才慢半拍的發現身邊還有個年幼的小家伙。
她想也沒想,連忙用一手遮住小榜格的眼楮,「不可以看!」
「放開啦——」
兩人話都還沒說完,便同時感覺手臂被人用力一扣,下一秒,她們凌空飛了起來,隨即落在二樓陽台。
方才在榻上的美人兒已不見了,然而,微亂的床鋪還有空氣中的親密氣息仍似散未散,更甭提此刻將她們兩人像老鷹抓小雞般逮到這里的鎧斳貝勒,那張被吻得鮮紅的唇像抹了胭脂,美得令人屏息,忘我凝睇。
「非禮勿視,葉姑娘,這點不需要本貝勒爺教授吧。」
鎧斳貝勒的聲音輕淡,卻又有一股無法忽視的嚴厲。畢竟小芙蓉年紀太小,讓她看到這麼不適宜的事,這女夫子是有缺失。
「是我帶小喬夫子上來看的。」小芙蓉倒是馬上扛責。
「不對,一開始雖然是小榜格,但她錯,我更錯,我該制止的——」韓小喬也沒有推卸責任。
「不對,你根本不知道上來要看什麼。」小芙蓉著急的打斷她,「何況,這種畫面我看阿瑪跟其他女人都看多了,就連藏書樓上的書我也都看了……怎樣?叔叔貝勒,你要罰我嗎?還是罰小喬夫子?」
韓小喬也著急著挺身而出,「請別罰小榜格,是我的錯,我可以馬上走人,是我不對,但更錯的是大人,她阿瑪不應該,貝勒爺更不該在藏書樓放孩童不宜的書——」
天啊!她在說什麼?該快點阻止時沒阻止,該慢點說的話又太快說出口,韓小喬真想捶自己幾拳。
「不是,是我有錯,是我帶夫子來的,你別讓她走!」小芙蓉現在非常需要小喬夫子,因為有一個更大的敵人要來襲,她需要盟友啊!
鎧斳貝勒漂亮的眸子再度出現興味之光,「真難得,一向找奴僕夫子來墊底的小榜格,竟然也會扛責了?」
「她讓我服氣,還敢凶我呢!是最美麗的河東獅吼喔。而且小喬夫子不是滿月復詩書而已,膽子更大,什麼東西都不怕,人長得美又聰明,我常看她看到都呆了呢。」
小芙蓉連珠炮似的說著小喬夫子多好又多好,鎧斳貝勒當然明白這小娃兒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她跟涵英格格一向不對盤,就怕皇上一道聖旨讓涵英格格成為貝勒府的當家主母,屆時她的日子鐵定難過。
韓小喬不知道小榜格在打什麼主意,倒是很清楚她在扮紅娘。
難怪,這兩天她眼皮直跳,現在也嚇死了,她絕對、絕對不能讓貝勒爺對她有興趣,她只是一株小草,家里還有女乃女乃等著她。
鎧斳貝勒忍著眼底的笑意,故作認真的打量起韓小喬。
瞧見他這等興致勃勃的目光,韓小喬很想逃,偏偏她不能逃,得撐下去啊。
鎧斳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因為他念頭一轉,仔細想想府里的多名侍妾,的確沒半人有膽量跟涵英格格對嗆,,但這個葉雯不僅對他視若無睹,剛剛還敢出言訓斥他,想必對目中無人的涵英格格,她應該也會有話直說。
這兩個女人遇在一起,不管有沒有唇槍舌劍,至少他也能偷空喘口氣吧?
愈想,他愈覺得把這個女夫子納入自己寢帳之內也不是件壞事,何況就是要有這樣的花容月貌和過人的才氣,說他心儀于她,對于杜王爺或涵英格格甚至是皇上,也才有說服力。
小芙蓉看著叔叔貝勒真的打量起小喬夫子,心里可樂壞了。
小喬夫子一直太盡責,老是叨叨念念她「有書念時直需念,莫待無書可念空余恨」,什麼跟什麼嘛?真是吵死了,她被盯到都快不能喘息了,只有這會兒,她好像是多余的,不如就消失好了。「咳咳,我去做學問了。」
「我陪你——」
「我不要夫子陪,我想自己思考思考,夫子也該跟我叔叔貝勒報告近日的教學內容吧。」呵呵,找小喬夫子來是對的,小芙蓉對自己的聰穎洋洋得意起來。
聞言,韓小喬可是心驚膽戰。哪來的什麼教學內容?她不過是照書念,照書上的注釋解釋,大多時間都是應付小榜格的惡作劇啊。
但有人很認可小芙蓉的說法,鎧斳先是靜靜為自己及韓小喬倒了杯茶後,隨即優雅的坐下,示意她也在他對面坐下。
她盈盈入座,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茶,內心其實是如履薄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看出她的緊張,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小蓉似乎在推薦你成為——」
「沒有!」她急忙打斷他的話,覺得小芙蓉是在報仇。
「什麼沒有?本貝勒話都還沒說完呢。」他笑。
她尷尬的吞了口口水,「我只是想說自己是來授課解惑的,男女之情絕非眼下該著重之事。」
「是嗎?」他突然起身,拿起茶杯,緩步移到她身邊坐下,嘴角含笑的凝睇著她,「葉姑娘年已十六,本貝勒則是二十六,葉姑娘的年紀正好是當年貝勒春情初動時,所以,你剛剛看了,一顆芳心難道沒有蠢蠢欲動?」
她想也沒想的就起身,坐到他對面,一臉嚴肅的說︰「我以為上回在藏書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書比男人有趣嗎?那也許就是你還沒有發現對的男人。」
韓小喬不禁在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真的很自戀,但主子還沒來,時間也還不到兩個月,她這回若再跟他牽扯出什麼感情來,事情不是更大條?
對了,小榜格不是說她討厭女人哭嗎?如果此話當真,她就有方法能月兌身了。
「好吧,貝勒爺,我向你坦誠,其實不是我愛書甚于男人,而是我不明所以的從小就怕男人,尤其是只要有男人對我露出感興趣的眸光,我便會想躲,這也正是我于青春年華仍隱居峨眉的主因。」說到這里,她眼眶還微微一紅。
是嗎?這還是頭一回有女人當著他的面說自己怕男人。
鎧斳當下一愣,卻覺得更有趣了,忍不住又起身靠近她,一手模著她的柔荑。
韓小喬嚇到了,也覺得很生氣,這貝勒爺是耳背嗎?沒听懂她說什麼?
「這可不妥,如此美人竟畏懼男人愛慕的眸光,難怪外人稱你這名曠世才女孤傲難接近。」他申請溫柔地望著她,「可在小蓉口中,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而且膽量極大,剛剛教訓我時,也不見畏懼。」
「一碼歸一碼,教訓爺是因為人要誠實,放那些書本來就是不對的,大白天也不該……咳!沒事。」又來了!她就是心直口快,這也是女乃女乃常對她耳提面命要她改的,她怎麼老是忘記!
「好,一碼歸一碼。事實上,小蓉早比正常的孩子早熟,你會臉紅的那種事,她已經見怪不怪,那些書對她而言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所以我才沒收起來。要怪的話,就去怪我死去有沒責任感的大哥跟大嫂,他們才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