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對著她笑,那種感覺很詭異,但她腦袋無法運轉。
呂東浩的心情也很復雜,但唯一能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無法再讓她跟其他男人有關系,這也是第一次,他發覺僅僅只是的依偎,就能讓他感到滿足,尤其看她在他的懷里融化、屈服在他的熱吻下,他的心情就忍不住大好。
情緒的轉換如此明顯而迅速,由怒轉喜,他驚愕的領悟到,自己為何每次見到她跟別的男人有良好互動時,他的理智就會消失,原來,那全是蹩腳的嫉妒行為在作祟!
包何況,他原以為她經驗豐富,但事實證明,她還是處子之身,她的第一次屬于他,莫名的佔有欲盤據心頭,他不允許另一個男人再踫她,甚至另有一股沖動,想在她的身上貼上「私有」的標簽。
這樣感覺愈來愈強烈,他不願再放她自由,他要她在他身邊,他更要讓她累到沒有機會去當小白臉的火山孝女……
不知道他的思緒翻涌,當她終于能操控自己發軟的身軀時,她連忙松開手,後退一大步,但對上他那雙益發魅惑的黑眸,她突然覺得好熱。
「不管你是愛錢,還是愛慕虛榮,為了養小白臉,甘願當錢的奴隸,我給你賺錢的機會,留在公司,我等到多晚,你就等到多晚。」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他在「莊肖維」嗎?還是他要幫她多攢些養小白臉的錢?「你大總裁一堆文件等著處理,我留下來能干什麼?!」
「你會打字吧?我會丟些文件給你打,你就領加班費。」這麼一間大企業,要找事做,一點也不難。
白眼一翻,他是神經病吧,有三名接待秘書,一名機要秘書,這男人哪缺一名打字小妹啊!
「總之,要賺錢就在我的眼皮下賺,不然從明天開始,你連公司都不必來了!」丟下這句話,他繃著一張臉,先行步出電梯。
她細眉一皺,他在威脅她?這家伙不是討厭死她了,為什麼還要她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哪有人這麼自虐。
呂東浩承認,他是非常自虐,但沒有人告訴他,要將一個女人鎖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還得找事情給她做,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
何況,有些事她做了,他還得檢查,並且糾正,她是有事情做了,但他的事情也在無形中變多了。
再加上渡假村案,他和吉聯集團真的杠上了,雖然他照著合約走,站得住腳,但是打官司本來就是件煩人的事,吉聯集團請的律師也不是泛泛之輩,要找合理的理由來終止合約也不是不可能,何況羅總求的也不是勝訴,打官司費時費力,一個大型開發建案就紫懸宕,輸家是誰,還很難說。
「染指民族幼苗啊,比我這情場殺手下手都還要狠。」總裁辦公室里,翁仕達賊兮兮的笑看著「自找罪受」的好友,兩座小山似的文件在這幾日要消化完,很拼啊!「大總裁自己投下威力極強的八卦爆彈,在自己的公司里興風作浪,感覺如何?」
呂東浩向好友射去一記白眼,一邊看著這個月的行事歷,其中一天,他劃了一個大叉,那是母親回台灣的日子,屆時,肯定會有另一波大浪來襲,日子很難平靜了。
「喂,你這家伙是中毒啦,變得這麼反常,區晨曦那個小妮子真像個超強病毒,」翁仕達打趣,「小小堡讀生為什麼要給她高額加班費?我們廣告部為了年度廣告忙得昏天暗地,也沒有得到你關愛的目光,更甭提秘書室的人閑得可以嗑瓜子、領干薪,真令人羨慕。」
呂東浩疲憊不堪的揉揉眉心,合上卷宗夾,對,他是自討苦吃,也是自作虐,原因也的確出在他要讓區晨曦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你在很乎她。」
「胡說什麼!」他當然是打不認。
「還是……很傷自尊?」翁仕達緊追不舍。
「什麼意思?」黑眸已經射出冷光了,聰明的人,就該閉嘴。
但翁仕達只是聳聳肩,不怕死的道︰「你為了一個小女人神魂顛倒,又在員工面前火冒三丈,怎麼看都像個被醋淹沒而憤怒的情人……」
「少胡扯了,什麼吃醋?」呂東浩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翁仕達煞有其事的直點頭,「一個被女人投懷送抱到感到煩躁的男人,如今因為傷害太多女人的心,遭天遣了,派區晨曦來攪亂你的心湖,對不對?」
呂東浩狠瞪好友一眼,「別再分析下去了。」
「也是,想到當年那次的傷害太大,純純少男的真心……」
「夠了!」
「是是是,」翁仕達的神情突然轉為正經,「父子親情蕩然無存,一個所有人都羨慕的幸福家庭散了,父母離婚,愛人沒了,你成為不信任感情、不願再愛的怪胎,實在不能怪你……」
翁仕達堅持把話說清楚,是友情的表現,他一再提起過去的事,是希望好友能為了區晨曦再勇敢愛一次,而不是消極的把她鎖在身邊,每天讓她忙到去樓上煮完宵夜後,也沒有力氣回家,直接睡在客房。
他相信好友對區晨曦是有感情的,但愛得很小心,不敢表態,是害怕受傷。
呂東浩悶悶的不說話。
「區晨曦一進公司,就很受歡迎,她爽朗直率,個性又好,追她的人原本不少,但現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甚至被你養著,沒人敢動她,又不是嫌命太長,或是不想要這份工作……」
「你到底想說什麼?」呂東浩難得這麼有耐性,因為好友說的一長串都是關于區晨曦。
翁仕達很認真的回答,「既然霸道的佔有她,就勇敢的愛她一次。」
呂東浩的臉色轉為凝重,他很明白,好友早就模透他的心思了,他這次是真的栽了,卻沒有勇氣……
餅去,他討厭女人,但區晨曦卻在一開始就成了例外,他雖然討厭,卻無法不注意她,吸引他的,是青春獨有的莽撞勇氣,一雙靈活的熠熠明眸,沒有畏懼,膽敢挑釁,即使一個人,也活得很自在、很幸福……離他很遠很遠的幸福。
「她有男人,還有一個全心全意願意付出的男人,為了他,她可以辛苦賺錢,住頂樓、吃得簡單、可以感覺到‘幸福’。」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疙瘩。
「所以你是擔心自己不是可以給她幸福的人,才不敢全力以赴?」
呂東浩深吸一口氣,「我不是膽小表,但是卻在凝聚勇氣,而且一出擊就要到手。」
問到這里夠了。翁仕達很滿意,他握拳捶捶好友的肩膀,「把她的心從那個男人身上搶過來吧!真好樣的,我多擔心了。」
他被贊美得有些窘迫,「我只是覺得她被那個男人利用了,那個男人不值得她付出……」
第6章(2)
話語乍歇,被討論的主角到了。
區晨曦推門而入,差點沒腳軟,她將大總裁要她拿到八樓簽署的文件拿上來給他,「簽好了。」
她快累死了,雖然呂東浩不會再對她毛手毛腳,但眼前坐在辦公室里的大總裁真的有嚴重公報私仇之嫌,幾個秘書在秘書室里閑得發慌,她這個工讀生,在剩不到半個月的工讀時間,卻忙得快去掉半條命。
「你到底當的是什麼總裁啊?你忙死了,連替你跑腿的人都快累死了!」她真的要抱怨,哪有人這樣操人的。
「不是有錢賺就好,哪來這麼多廢話!」呂東浩直接給她一張臭臉。
「當頭的一定要身先士卒,然後讓下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