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韓辰光擁著藍依蓮一回到房間後,她就先溜進浴室洗澡了。這一晚,她選了一件特殊的性感薄紗睡衣,全身上下就只用了一條像細肩帶的蝴蝶結系著,身材若隱若現,有穿比沒穿還惹人遐想。
男人是視覺性動物,而韓辰光一再幫她印證了這一點。還好,拜網絡之賜,即使不去情趣用品店,打打鍵盤,就有一些讓男人流鼻血的性感衣物寄過來。
半晌,她一出現在房間,韓辰光身上的動情激素立即被撩撥起來,褐眸里的光芒變得炙烈,可想而知,那件薄紗睡衣的壽命超短,沒又會兒就成了一堆破布,兩人交纏的身軀灼烈燙人,一滴滴的汗水皆沾染了彼此的味道,劇烈的快感涌上,高潮的波浪將兩人愈推愈高,終至墜落,相擁喘息。
他知道,他對她食髓知味,上了癮,「你是個妖精。」
藍依蓮笑著,依偎在他懷中,輕撫著他下顎的胡渣,听著他失序的心跳,「我有點渴……」
他親了她的額頭一下,「我去倒杯水給你。」
她坐在床上,凝睇著起身去倒水的男人,盡避赤果,他的動作優雅,而且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身材感到驕傲,強健的體魄、肌肉結實,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與美。
人是慣性動物,習慣走同樣的路,習慣在什麼時間做什麼事,但是當沙發客旅者到一個新地方,遇見不一樣的人,看到不一樣的景致後,討厭的寂寞在冒險因子的活躍下,都是無所遁形而必須加緊走避,這就是她酷愛當沙發客的原因,因為永遠都不知道有什麼新的冒險等著她。
只是……這一次的冒險很可怕,她竟然開始眷戀起這個男人了!
這會讓她變成一個傻瓜的,她很清楚,可是又忍不住想試探他的心,或許這麼做了之後,她才能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心吧……
他將水杯遞給她,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讓她可以靠著自己。
藍依蓮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後,看他將剩余的水一口飲盡,開口問道︰「說真的,這一生你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嗎?」
「包括你在內?」他笑著搖頭,「不會。」
她的心陡地一沉,這麼干脆,相對于她最近的留戀,更顯現她在男女關系上的生女敕,不!她絕不能沉淪。
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他也拋出一個問題,「你有可能愛上我嗎?」
「不可能。」
這句話帶了點賭氣意味,他听出來了,更懊惱的人是藍依蓮,她也听出來了。
「小心,別愛上我,這是真心話。」
他天生除了有不安定的靈魂外,對女人也極度的不信任,更甭提那隨口就可以說出「我愛你」的廉價愛情,他對這一切非常嗤之以鼻,不過,他的確深愛著她的味道,但這也只是性而已。
「你放心吧,游戲玩久了終究會膩的,到時候我們就會各走各的路,你可別因為太想念我來找我就好了。」
她故意說得一點都不在乎,接著連忙跳下床,快步走進浴室,一關上浴室門,她就不斷告訴自己要爭氣點,他可以這麼灑月兌,她當然也行,愛的女敕芽不過剛剛才萌發而已,只要連根拔起就沒事了。
韓辰光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想念」這兩個字好像勾動了什麼,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斬釘截鐵的丟給她一句——「那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想念,久違的兩個字,竟在此時挑起了莫名的渴望,他忍不住蹙緊濃眉。他會因為她而重新溫習想念的味道嗎?
不過,令韓辰光困惑的情緒,在第二天就被過往不好的回憶給取代了,無暇細探。
韓辰光、藍依蓮、林威治三人驅車前往聖讓莊園,這里到處是翠綠的河谷、葡萄園、城堡,一覽無遺的美麗景致,卻是韓辰光最不想再見到的風景,從他十歲踏進這座莊園一直到他長大成年,在瑪麗讓她搬進西維耶莊園後,他就不曾再踏進這個地方一步了。
在他離開的那一天,沒人相送,可今天,他的身份不同,所以古色古香的老莊園前,僕佣久久站成兩排列隊歡迎,他挽著穿著一襲及膝白色洋裝的藍依蓮,林威治跟在他身旁,三人一進入華麗的廳堂,就見到一大群西裝筆挺的男子神情嚴肅的站在一旁,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久違的雷斯。
由于失去了最重要的買方,他灰頭土臉,又听到元老們邀他的死對頭安德烈過來,他更是羞憤不平,不過,一看到安德烈的女伴,他的眼楮又亮了起來。
事實上,幾乎在場的所有男人,都無法將目光從藍依蓮的身上移開。
雷斯更是色膽包天,看她的表情雖然陌生,但那雙眼眸專注到近乎放肆。這也怪不了他,美女他看過很多,美艷青純型的都有,但像她如此純淨月兌俗,卻有縴細骨架,魔鬼身材的東方美女,實在少之又少,尤其那雙璨亮的水翦明眸,隱隱流露著楚楚動人之光,簡直迷死他了!
「品酒測試設定在後面的宴客廳,請你們往這里走。」聖讓的老管家朝安德烈恭敬一揖,示意他們跟他走。
三人一進入宴客廳,就感受到一股緊繃氣氛,在場的都是家族的元老們,他們排排坐,表情嚴肅,前方的長桌上,放著一瓶瓶紅酒,瓶身都被包起來,每個酒瓶前都放了一個空酒杯。
這是一場蒙眼品酒測試,除了受試者要將眼楮蒙住之外,酒堡名稱或酒的年份這種酒籍資料,都是被反壓在酒杯下的,原先那群西裝筆挺的男人一看到韓辰光出現,便起身站到長桌後面,一一拿起紅酒,倒進杯中。
雷斯故意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刻意不搭理任何人,但哀怨的目光卻不時瞥向坐在前面的父親。是他說服眾人將他拱上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但營運一出了問題,他竟然馬上改拱另一個外來客要擠下他的位置,教他怎麼能不嘔?!
亨利替韓辰光綁上布巾,接著示意他開始品酒,品酒時,韓辰光只是將酒含在口中,感受其味道後立即吐掉,因為喝太多會影響感官,視覺、嗅覺跟味覺都會受到影響。
「這是下坡酒。」他放下第一個酒杯,面向那群排排坐的家族長老們,公布答案。
林威治低聲向藍依蓮解釋,「這是指香味及口味都有減損的酒。」
「這有木材味。」韓辰光濃眉一擰,放下第二個酒杯。
「這是指被貯存在木桶中太久,橡木味滲透進去了。」林威治低聲再道。
「這一杯有酵母菌味。」他放下第三個酒杯,又說。
林威治也繼續為她解說,「這是指在發酵過程中,產生的酵母菌細胞及葡萄殘渣而產生的沉澱物,但這些物質被保留下來,不算好酒。」
「我不知道他這麼厲害。」她對他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他花了好幾年準備才通過品酒專家的考試,當然厲害了。」林威治對好友極為贊嘆。
「考試?」
「英國品酒專家協會的考試,考生要對酒的知識、買賣、品酒各方面都相當熟悉,才有辦法考過。」
韓辰光一一試酒,說出的每一句評語,讓奧諾雷家族的老品酒師,從一開始的嗤之以鼻,認為只是被他蒙對,一直到後來,目光中不再有輕蔑,反而露出贊佩之光,不過,對于幾名幫忙雷斯欺上瞞下的品酒師來說,他們則緊張得直冒冷汗,開始擔心起來。
「最後,說到年份,這些都是無年份酒,也就是由不同年份、兩種以上的葡萄釀制而成的。」品完所有的紅酒,韓辰光帥氣的扯掉布巾,丟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