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噙著淚搖搖頭,「不會,都過去了。」
「是,繞了一大圈,即使我把你遺忘,卻還是再一次跟你相遇,相愛,所以,這是命中注定的,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下一輩子,我也還是你的。」因為她愛得太深太深了。
他將她緊緊擁住,啞聲道︰「別讓我變得太貪婪,我會生生世世的追著你,不讓別的男人得到你。」
「可是,還有別的男人已經得到我的心了,恐怕生生世世,你都得跟他競爭呢。」她突然推開他,俏皮地眨眨眼。
他整個人一僵,眼中立即冒出火花,「是誰?」
「你兒子。」她笑了出來。
那抹久違的嬌俏笑容在她的麗顏上綻放,美得令他屏息。
他心猿意馬的俯身吻住她,喃喃低語,「無所謂,我是他老子,他永遠排在我之後……」
那雙帶著渴欲的黑眸,左瀠瀠是懂得的,在他將她打橫抱起後,她臉紅心跳的抱住他的脖子。
這一夜的纏綿,也就更溫柔了。
披星戴月的策馬奔馳近月余後,呂杰一行人終于抵達長安的太傅府,和敬在看到信的內容後,眼眶泛紅的喚來妻子,讓她也過目信的內容。
一讀完,喜極而泣的大叫,「太好了,翔兒跟左老肯定會開心極的。你快帶他們去找人啊。」
于是,在和敬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長安近郊的一棟山中木屋。
「左老,左老,快出來啊。翔兒,翔兒。」眉開眼笑的和敬邊從馬背上下來邊喊。
呂杰等人也紛紛翻身下了馬背,打量起這棟偏僻的山中木屋。
驀地,木門打開,一名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出來,而這個男孩的長相,讓五名黑衣侍衛頓時呆若木雞。
隨後走出來的是左謙,他是認識呂杰的,一見到他,便想到女兒的叮嚀,急急忙忙將小孫子拉到自己身後,「你,你帶這些人來做什麼?」
他這一喊,呂杰等人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拱手,「左師傅。」
「不必叫我,你們想干什麼?你家主子沒有把我女兒從地宮里帶出來,還讓你來做什麼?」
左謙回到家後,日也盼夜也盼,直到听見皇後已被埋入皇陵中,心徹底涼了,再加上女兒遲遲未歸,更把他最後一絲希望也抹去,一想到女兒的犧牲,他就老淚縱橫。
「別緊張,左老,你先听他說嘛。」和敬連忙安撫。
呂杰朝他感激的點點頭,再看向左謙,「左師傅,事實上,我家主子救出了左姑娘,她現在人在突厥,但身子單薄了些,不好千里跋涉,所以主子要我們前來帶你跟小主人去跟他們團圓。」
他眨了眨淚眼,驚訝得都結巴了,「此、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你看。」和敬立即從懷中拿出信函交給他,「是瀠瀠寫的。」
左謙急急接過手。
「其實,左姑娘她現在已是我家主子的瀠妃,再過不久——」呂杰笑看著從左謙身後又偷偷探出頭來的小男孩,「我想她就會被封為皇後了。」
瀠妃,皇後?左謙雖困惑,但在展信一看後,老臉都亮了起來。
沒錯,是女兒的筆跡,而且,她說她現在過得幸福快樂,直到現在才捎來平安的訊息深感抱歉,可其中還有太多太多的過程。不是三言兩語便能道盡的,待日後定會當面詳述,現在她要接他跟翔兒過去團圓……
看完信,左謙淚流不止,他蹲來開心的環抱著小孫子,「太好了,翔兒,你娘還活著,還活著啊。」
「那我爹也活著?」左展翔小雖小,但天資聰穎,反應極快,大人的話雖然沒有說得很完整,但他已听明白了「團圓」兩字。
呂杰蹲,看著這名小小年紀便俊美過人的孩子,這孩子的確是主子的血脈,看來左瀠瀠跟他家主子之間的確有一段他沒有參與的過去。
「天啊,他的五官簡直跟王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同行的四名黑衣侍衛也湊上前來,細細打量,個個一臉難以置信。
就連王那股天生威儀,小小年紀的他也承襲了幾分呢。
「你們干什麼?我想看我娘,我想死我娘了,也好奇我爹是不是真的跟我長得同一個模樣,你們快帶我去找他們,」左展翔被當成怪物看,抗議的說。
呂杰等人莫不相視一笑,這命令的口氣,似乎也有點像王呢。
尾聲
兩年後
突厥皇宮後院,或許該說是後宮的舊址,因為這里現在已被夷為平地,另外搭建了一棟木屋,成為阿史那鷹的岳丈左謙雕刻之處。
這會兒,陽光暖暖,春風柔柔,左謙仍是汗流浹背的在兩人高的石像上敲敲打打,這是他為女兒跟女婿所刻的「鸛鰈情深」,已近完工階段。
雕像里的左瀠瀠頭戴綴珠金冠,身穿翻領窄袍,再搭一件瓖毛背心,腰束革帶,革帶下方垂著串串綴珠,美麗月兌俗外,另有一股絕麗的華貴。
阿史那鷹則是頭戴黑色絨錦冠帽,一身翻領袖袍,黑袖袍服上還雕了一只展翅飛鷹,更顯得他的氣宇不凡。
這兩尊俊男美女像看來那麼賞心悅目,對視的眼眸更是含情脈脈,這身裝扮及動人的模樣就是去年左瀠瀠被冊封為後時,左謙眼里所看到的最美風景。
「弟弟,你不可以玩刀子啦,很危險的。」
就在左謙敲敲打打時,一名約六七歲的男孩就坐在離雕像不遠處,一手拿著石頭,一手拿著刻刀在雕刻,他身邊還有一個走得搖搖晃晃的小男孩,也拿著一柄小小,鈍鈍的雕刻刀,對著地上一顆滾動的石頭戳啊戳的,粉女敕粉女敕的圓臉上盡是笑意,尤其追著那顆石頭跑的模樣,更是可愛。
另一邊的亭台上,阿史那鷹與妻子相依偎的看著這一幕。
「這樣可以嗎?黑王的子嗣都只拿雕刻刀?」阿史那鷹挑眉問著懷里的女人。
「他們才多大?何況,他們的爹把這個國家帶到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日後,若是不必上戰場,也是好事一樁啊。」左瀠瀠可是一臉的滿足。
他一笑,「是,皇後說的是。」
「對了,等爹完成雕像後,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我知道。」
阿史那鷹答應妻子,帶著一家人回長安太傅府拜訪,除此之外,她還想回太原看看醫婆婆,孟伯伯和司伯伯。
阿史那鷹低頭看著她,黑眸盡是寵溺,現在回想起來真的覺得好不可思議,繞了一大圈,他竟然愛上同一個女人兩次。
他低頭,深深的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左瀠瀠朝他微微一笑,目光移到白發蒼蒼的爹身上,再看看兩個像小助手般的大小男孩笑嘻嘻的仰頭看著她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爹很快樂,他臉上雖蒼老,但愉快的笑容說明了一切。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丈夫臉上,滿心歡喜的說︰「謝謝你,帶給我那麼些多的幸福。」
「這樣的謝謝誠意不足。你明明知道我比較喜歡另一種謝法。」他含笑的眸里帶著熟悉的誘哄,令她的粉臉立即一紅。
「不要。」
「不要?」
「都是你,我……」她支支吾吾,粉臉更紅。
這一陣子他不讓她喝避孕藥汁,她就有一種感覺——
「你什麼?」他不懂她為何話說一半。
她輕咬下唇,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聲說了幾句。
阿史那鷹的眼楮倏地一亮,開心的大叫︰「你說真的?」
「噓,小聲點嘛……」
「小傻瓜,有什麼好小聲的?這是喜事,黑王的元配願意努力生產,是百姓之福啊。」他笑得好不得意。
「你再調侃我,下次不準你踫我了。」她瞪他一眼,但他卻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來,「你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