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都哭了!警察呢?她不是報警了?!
終于,刺耳的警笛聲像天籟般的傳過來,那些騎士們急著跳上車急駛而去!
崔英達跟童丹到警局做了筆錄,但今晚的事在紐約只能算是小事一樁,要逮到那些人的機會不高,他們也不抱著太大期待,崔英達認為自己只是皮肉傷不願去醫院,所以他們之後就回家了。
此刻,他們坐在客廳里,急救箱放在桌上,童丹正替為了保護她而被多揍了好幾拳,俊臉瘀傷、嘴角流血的崔英達消毒上藥。
「嗤!嗤!」這是安靜的客廳里唯一有的聲音。
她皺著眉頭,瞪著一直倒抽著涼氣卻不喊痛的崔英達,明明就很痛嘛,這個男人干嘛這麼ㄍ-ㄥ?
「痛就叫啊!」
他繃著俊臉不語,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唉唉叫能看嗎?
她邊擦藥邊以斜眼看著下顎肌肉明顯抽動的男人,喊疼很丟臉嗎?就不信你不叫!為了不讓他得內傷,她稍微加重了力道擦拭——
「噢!你好粗魯!」他整個人臉色一變,終于痛呼出聲。
呵,叫得還挺好听的。她忍住笑意,「對不起。」
「對不起?」今天第二次失去冷靜,他俊美的臉孔浮上暴戾之色,「為什麼下車?為什麼沒有听我的話?你要知道你是個女孩,而他們根本是針對你而來的,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被他們強行帶走會發生什麼事?!」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到了,怔怔的瞪著這張帶著怒濤的俊顏。
令人窒息的氣氛籠罩。
他臉色鐵青的瞠視著她,天知道當時他有多害怕,他不允許!
他的心跳因她而失去紊亂,想要保護她的心太過激狂,但這是不對的,他的心是不允許在她身上再迷失一次的!
她怔怔的看著他漸漸轉為痛苦的瞳眸,仔細回想當時狀況,他們的確是針對她來的?但為什麼?
她咬著下唇,「對不起,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找上我,可是我沒事了,你別擔心了。」
「我不放心留你一人,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夏威夷。」他的俊臉仍然陰霾。
她一愣,「呃,可是……」
「就這樣決定,朱怡那里我會跟她解釋。」
他展現難得的強勢,這樣的他很陌生,但卻多了人味,不再是那個沒有情緒的好好先生。
這是當她要跟他說崔伯母的事時,門鈴聲在此時響起了。
說人人到,來的竟然就是朱怡!
崔英達錯愕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她,「你怎麼會來?」
她來,是因為何霖齊打電話告訴她,他找去堵童丹的笨蛋動手打了他們的金主,要她趕快過來看看,萬一他要是怎麼了,他們只能喝西北風過活了!
「我、我就是想來,也許是心有靈犀,我就是很不安,原來,你真的出事了!」她編了謊話,再越過他進屋子,卻一眼就瞧見坐在沙發上的童丹。
「她為什麼在這里?」她火冒三丈的回頭質問崔英達。
「因為我住在這里。」
童丹就是看不慣她這囂張的模樣,而且她是眼楮有問題嗎?男友被打得一臉紅腫瘀青,她連關心一下也沒有,卻只在乎她為什麼在這里?!
崔英達看著她,「我媽安排的,但我要跟你說的另一件事是今晚發生的事。」他將事情發生的經過及考量全跟她說清楚。「所以,她會跟我們一起飛夏威夷。」
「哼!撒謊!就算沒有今晚發生的事,你媽早就打給我,說她會跟我們一起出門!」她怒不可遏的指著童丹,「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算什麼,他是我的!你別想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你是真的打從心底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嗎?」相較于她的激動,童丹語氣平靜。
「不管是不是都是我跟他的事,這輩子他永遠不會屬于你!」
「你!」童丹氣結。
朱怡冷笑,「他虧欠我太多,光這一點,他的心就無法從我的身上叛離!」
「這就是你愛的女人?你愛得會不會太盲目了,我實在看不出你到底虧欠她什麼?!」童丹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崔英達。
他神情平靜,「朱怡說對了一件事,我們之間,你不需要管太多,我想回房休息了,到夏威夷的事就照我說的!」
「我不要!」
朱怡馬上抗議,童丹卻沒說話,只是瞪著他,但他也看出她眸中的抗拒。
「再怎麼說,羅德教授把你交給我,我就要把你完整無缺的交還給他。」丟下這句話,他直接往房間走去。
朱怡馬上追了上去,「我陪你!」
「我累了,你似乎沒听懂。」崔英達臉色緊繃的看著抓著他手臂的她。
「那、那我要你送我回去!」她就是不能就這麼走了,至少得證明他的心還是向著她,她才能離開。
童丹不敢置信的瞪著她,這女人是豬頭啊,崔英達累了,她耳朵是裝飾用的嗎?!她對他的低能簡直氣到不行!「你——好,我送你回去!」
朱怡輕蔑的睨她一眼,抓著崔英達的手更緊了,「誰要你送,我已經幾天沒看到英達了!」
她咬咬牙,「他臉上有傷,身上也被打了好幾拳……」
「好了!我送她回去,」崔英達蹙眉看著童丹,他很清楚兩個女人只會越吵越凶,「你今晚也受到驚嚇,早點休息吧。」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轉身就走出去,而那個該死的女人還勾住他的手肘,像在跟她示威似的。
「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一說完,朱怡還刻意以眼角余光瞄向童丹。
她生氣了,這個虛偽的女人一再挑戰她的底線,自己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已經夠搥心肝了,這個女人還不知道珍惜他!
那她干脆豁出去的跟他愛一場,讓朱怡氣到吐血,讓她原形畢露,讓這個看來聰明,實際是愛情低能兒的男人看清楚他愛的女人到底是什麼鬼樣子。
于是在他們出了門,坐上車子的剎那,她也跑出去,很快的開車門坐到後座。
「我不知道盯上我的那些人會不會趁機闖進來,還是跟著你們好了。」她一臉無辜的眨眼道。
「你!」朱怡氣得咬牙切齒,「英達,她根本是故意的。」
「朱怡學姐,你不用這麼在乎我啊,你不是說英達哥虧欠你太多,光這一點,他的心就無法從你的身上叛離嘛!」她以氣死人不償命的嬌滴滴嗓音說著。
朱怡氣得語塞,氣得全身發抖。
崔英達太累了,身上好多傷處都開始痛起來,他抿緊唇,開車直往百老匯大道,當車子到了朱怡住的獨棟花園別墅前,她還黏在座位上不肯下車。
崔英達只是看著她,也不催她。
童丹也干脆閉目養神,她想通了,對付這種討厭鬼,越不理她,她越找不到著力點鬧下去,但她顯然錯估了這個女人神經線打結的程度——
寂靜的車內,朱怡突然拉起崔英達的手臂,在他的手腕處使盡吃女乃力氣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咬到流血了,她才喘息著放開他,「不可以背叛我!」
她這句話令後座的童丹不由得睜開眼楮。
正好朱怡開門下車,車頂燈一亮,崔英達的手腕處汩汩流血的傷口頓時映入她的視線,她倒抽了口涼氣,「該死,你的手!那個該死的瘋婆子!」她氣不過的就想下車。
「坐好!」他突然動怒的吼了她,隨即開車上路。
童丹整個人往後跌撞到椅背,氣憤的回頭看著在路燈下的黑色身影,這朱怡簡直像個惡魔!
她忿忿不平的直接從後座爬到前座坐下,看著側臉陰沉的男人,「原來你也會生氣嘛,那剛剛怎麼不敢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