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事歷竟然是滿的,我以為工作狂是用工作來填補感情上的傷痛,可你不是很幸福美滿?」她邊聊邊幫他揉捏,「況且現在又不是古代打仗,老板還要身先士卒。」
「公司的大小事很多,又氣我一旦投身在建築設計時,很多事都得交由下面的經理人分擔我的工作量,所以可以自己處理時,我盡量自己來。」
「聰明的老板應該把工作留給員工去做,把時間留在思索公司未來的發展與動向,不過你想就不聰明。」尤其在感情上。
教訓就算,還不忘射他一箭,好脾氣的崔英達只是淡淡一笑,「可以了,謝謝。」
她也的確手癢了,她走到他前面的沙發上坐下,一臉認真,「老實說,我並不想佔用你太多的時間,很多東西我可以自己去看,再跟你討論。」
他搖頭,「羅德教授想要的顯然不是如此,但他是對的,我看的東西角度跟你的可能不一樣,所謂教學相長,透過你的眼,也可以看到我不曾想過或者看到的東西,」他低頭看了手表一眼,「我們先去吃飯,我再帶你去看看博物館。」
「那你行事歷上的事,不是還有要處理的?」她想說的其實是朱怡的事不必去處理嗎?
「這兩天羅德教授跟我聯系時,我就已經將大部分的事排開了,PDA上沒刪除只是提醒我自己有哪些事在進行中。」他向她解釋。
一個盡責又心細的男人!苞他相處這三個月是將能獲得解月兌,還是會讓自己更加沉淪?她突然變得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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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英達發現童丹依然是那麼有主見卻又如此隨性。
她舍棄了五、六星級的飯店餐館,反而在第五大道上一家紐約客常去消費的食品雜貨店,點了一杯香濃咖啡、幾道小巧糕點,找了一棟建築物的階梯就坐下,便享用一邊看著來往的人潮、車潮。
崔英達不知道的是,同在第五大道上,童丹的目光也搜尋者他在一個鐘頭前所說的五星級飯店。
她想見朱怡,說來她們很有緣分,兩人是差了幾屆的學姐妹,同是系花,系上辦活動還有校慶時請系友回來,朱怡都像一只凱平的孔雀,金光閃閃的現身,至于兩人之間的恩怨,只有兩人清楚,因事件發生在台灣,在校師生除了賴家瑀外沒人知情。
但她跟朱怡也好久不見了,如果朱怡知道自己跟崔英達又重新有了交集,那個虛偽的女人會抓狂吧?
但崔英達並不打算讓兩個女人踫面,即便他們離朱怡住的飯店並不遠。
一用完餐,他就帶著她展開博物館之行。
紐約各是各樣博物館就超過六十家以上,讓她走到腳差點沒斷了,印象較深的是外形看來就像一朵大蘑菇的古根漢博物館;造型古怪,由建築大師FrankLloydWright設計,呈現幾何形的現代建築;另外還有修道院博物館,是大都會博物館的中古世紀分館,建築風格仿羅馬及哥德式特色。
崔英達很貼心的再走訪幾家博物館後,帶著她去參觀矗立在紐約港的自由女神像,童丹在上建築課時,就念過關于自由女神像的內在結構學,但此時親眼觀看,一路來到頂端的頭冠處,這種感覺讓她分外的興奮。
在他們離開自由女神像時,兩人交談甚歡,對建築的熱愛及在設計上獨有的天賦,讓崔英達看她的目光更顯得熱絡。有才華的男人容易讓女人傾心,同樣的,有才華的女人也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
就在兩人談論得興高采烈時,崔英達的手機響起。
她看到他走到一旁去接听,再走回來時臉色凝重,「抱歉,我得去處理事情,你可以自己——」
「是她對不對?」這個男人只有在遇到朱怡的事時,表情才會有這麼大的波動。
「她在飯店房間亂砸東西又不肯離開,我要過去處理。」
「我陪你去。」
「不需要。」
「要,那個女人吃飽撐著沒事干,所以專門找你麻煩。」
「丹——」
「我們是伙伴,相信我,我的男女朋友都多,這種幼稚的心態我比你這個笨蛋還要知道要怎麼處理。」
大刺刺的批評,但童丹一點也不擔心他會生氣或變臉,他是個好好先生,朱怡才會這麼有恃無恐的拼命找他麻煩,來滿足自己他愛她、非她不可放得病態心理。
崔英達心急的無法再浪費時間在勸她離開上,只好妥協。
他們驅車前往TheSt.RegisSheraton飯店,從他臉上的無奈表情,童丹才出朱怡應該是這里的常客。
崔英達向經理表達歉意後,搭乘電梯直到十二樓,才出電梯到走廊,就听到某個房間傳出乒乒乓乓聲。
崔英達很快的往前跑,她也跟著跑,接著一件房門突然打開,一張年約五十歲的東方女性臉孔正好探出來。
那女人一見到崔英達,馬上松了口氣,「我這要下樓去找人幫忙,崔先生,你來的正好——」
她一退開,崔英達臉色緊繃,而童丹則錯愕的瞪大了眼,房間內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桌椅倒地,電腦、電話、枕頭、被子全被摔到地上,室內一片狼藉,簡直就像剛被颶風侵襲過。
他注意到桌上還有空酒瓶,繃著臉看著杜媽,「為什麼又給她喝酒?」
她不安的絞著雙手,「我不知道,我才出去一下,是小姐要我去買東西——」
必在浴室里的朱怡似乎听到他的聲音,立即打開門跑出來,而且興奮的跳到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雙腿緊緊的箝住他的腰,全身盡是酒味跟煙味。
他耐著性子安撫,「下來。」
「我不要,我就要這樣,還要這樣——」她的唇瘋狂的吻他的脖子跟臉。
「有別人在。」他以不傷害到她的力道,強行將她拉離他的身子。
「我管誰在,反正你就不踫我!」她惱羞成怒的走到床邊,拿起她丟在床頭櫃的煙跟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後,她氣呼呼地猛抽著,但在吞雲吐霧的同時,突然注意到門口站著另一個女人,她擰眉定眼一看,頓時呆住。
童丹!怎麼是她?她古典嫻靜的氣質依舊,但那雙過去時純淨而充滿靈性的美眸此刻卻多了抹輕蔑。
她是少數能讓她記得的美女之一,原因除了她是建築系自她以來的第二位華裔系花,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差點搶走崔英達的女人。
童丹挑釁的眼對上朱怡的打量,但卻更氣崔英達。
為什麼這種女人她也要?!朱怡再也不是當年那副美麗動人的模樣,她看來好可怕,皮膚蠟黃,可能是因為煙酒不離身,她的臉也浮腫,長發干枯,她變得好糟。
「呵,這不是晚我幾屆的系花學妹嗎?」朱怡踉踉蹌蹌的走向她。
這一走近,朱怡才看到她眼里除了輕蔑外竟然還有同情,她臉色一變,馬上張牙舞爪的破口大罵,「你那什麼眼神?給我滾開,英達是我的,你別想來搶,這一輩子他永遠是我的!」
「那你最好把自己打點好一點,不然,我如果‘不小心’把他從你身邊搶走,可怪不了我。」童丹看了狼狽不堪的她一眼,在刻意的瞄向鏡子。
朱怡直覺的跟著她的視線移動,在看到鏡子里照出她衣衫不整、一頭亂發、浮腫的雙眼及蒼白發黃的膚色後,在看到同樣在鏡中的童丹——
她朱唇粉面、直發柔亮,一雙明眸黑白分明、熠熠發亮,最重要的是她整個人散發著自信,即便是一件簡單的帽T、牛仔褲,但在那深具古典美的旗幟下,顯得更為青春亮眼,相較之下,自己既狼狽有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