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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引蝶(下) 第19頁

作者︰陽光晴子

或許是人潮太過擁擠了,一個不到七歲的小男孩竟被擠到了路中央,嚇呆了他就傻傻的看著龍王的馬車往自己沖過來!

「快跑啊!」

驚呼聲此起彼落,同一時間,端熙左手摟著蘇丹凝竄出馬車,右手抱起那名男孩,一個轉身,就將男孩帶回人群里。

而就這麼一個轉身,遮住蘇丹凝容貌的綴珠揚起,那張傾國傾城之貌就這麼落在圍觀群眾眼中。

「天啊,好美啊!」眾人發出贊嘆聲。

端熙隨即擁著她再進入馬車內,拉下簾子。馬車漸行漸遠,人潮也逐漸散去,但有一名戴著黑色斗笠的灰衣人卻是佇立不動,一陣強風吹來,男子的一只長袖也跟著飛起來。

街道上幾名路人不由得瞪大了眼,小小聲的議論著,「他少了條胳臂呢!」

灰衣男子身子一震,斗笠下,一雙猙獰的黑眸陰森森的再瞥了眼馬車消失的方向,這才轉身離去。

第十八章

經過幾天的趕路,端熙一行人回到了福親王府。出乎蘇丹凝意外的,她的新身份對識得她的姜威總管及奴僕們,並沒有造成任何困擾,雖然端熙什麼也沒說,不過索先私下告訴她,大家都明白她為龍王做了什麼。

難怪,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含笑的,不似她被貶至美人宮時的淡漠,而美人宮的美人們又被全數遣走了,一個不剩。

端熙為這件事倒是開了口,「王府有了當家主母,總該有番新氣象。」

是嗎?她該感激嗎?美人宮消失了如何,誰知道在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來。

端熙從她那不以為然的眼神中,就知道他跟她還有一條很長的路要走。事實上,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對新婚夫妻。而他比較在乎的是,不管是在皇宮時的洞房花燭夜,還是這一路回來淮安,甚至這幾天住到喜氣洋洋的南天園新房,他們都還未圓房,也沒有同床共眠。

她只送他一句,「我不方便。」他便什麼也不能做了。

他知道是借口,卻不得不承認是很合理的借口,更何況,他曾想強要了她,但那一次的丑陋連他都不願回想,他也不想再挑起她的記憶。

接下來,淮北的鹽場出了些狀況,他被迫放著美嬌娘前去處理,這一往返又是二十多天,終于回府後,他腳步未歇的直奔書房,就為了見她。

「有沒有想我?」

這是他看到她的第一句話,沒想到,正在寫毛筆字的蘇丹凝只是抬頭看他一眼,便又繼續做自己的事。

「這些天你都沒有出門去逛逛,鐸勛跟仁祥不是有過來邀你出去?」

他對她的行蹤還是掌握得這麼好!她抿抿唇,「這張臉要是被認出來可怎麼辦?我拒絕他們了。」

「難道他們沒有告訴你,你現在的打扮穿著,又頂著銀蝶公主的新身份,不會有人把你們聯想在一起的。」

「他們說了,但我不想出去。」

她其實懂得的,身份尊卑的不同,他人所看的角度便不同,再加上,她過去穿著月牙白色服飾居多,也不戴首飾,但在內蒙古的半年生活改變了她的穿衣習慣,她身上的首飾多了,顏色也繽紛許多,再加上經歷一些椎心事,她的氣質韻味與過去有別,少了縴紐靈氣,多了份沉靜典雅。

有時候,她單獨面對著鏡子,都覺得自己陌生。

「為什麼不想出去?」端熙嘆息一聲,正想走到她身邊,看她在寫什麼!

「別靠這麼近。」

她出聲阻止,因為他的靠近總會讓她心跳失速,更糟糕的是,她克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它似乎有一種自我的渴欲,想朝他的懷抱貼近、想在他的氣息中沉淪……

而這些都令她害怕。

他很討厭她設定的距離,更甭提兩人已二十多天未見,他有多想她,渴望與她貼近,他還是很執著的走到她身邊,才俯身要看她寫什麼,她手上的毛筆突然往上,好巧不巧的就勾劃過他的右眼。「你干什麼?!」他連忙拭去墨水。

「我早就說了,要你別太靠近我。」她繃著一張俏臉道。

話中有話,他不至于听不出來。她想這樣玩是嗎?好,他奉陪!

端熙轉而走回她對面,另外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她困惑的抬頭看他,卻見他也拿了毛筆,伸長了手沾了她身前的硯台里的墨汁後,才坐回位子,沾了過多墨汁的毛筆就整個朝她甩了過來!

「嘿!」

不意外的,噴濺出的墨水在她那張美麗的臉上劃了出一條黑線,他莞爾一笑,「我們是夫妻了,同甘共苦是應該的。」

蘇丹凝瞠視著他,他的話很清楚,她怎麼對他,他就怎麼對她,他們現在是生命共同體。

他陡地站起身來,她整個人戒備起來,但他卻是走出去,再走進來時,手上多了一條毛巾,在她仍錯愕時,他竟為她擦拭臉上的墨漬。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心里抗拒道︰不!不要對我這麼溫柔!不要!你對毒美人也是那麼好,那麼寵愛!我不要!

「好了,不再像只小花貓了!」他蹙眉,「怎麼眼楮紅了?」

「是你擦得太粗魯,弄到我的眼楮了,你以為我會因為你這動作就想哭嗎?!」

她慌亂的解釋,卻愈描愈黑。

端熙動作有沒有粗魯,他自己心中清楚,他笑,「今天方便行房了嗎?」

她一愣,怎麼突然話題轉到這個?算了算,他「應該」是禁欲一段時日了,如果沒有找野花的話。但她還是老話一句!

「我不方便。」

意料之中。他點點頭,反正女人的不方便大約只有五、六天。

六天後!

「還是不行?」他再問。

「我還是不方便。」她仍是這麼回答。

「好吧,有些女人是需要多那麼幾天。」什麼?!蘇丹凝瞪著他那可惡的笑臉,氣得都胃痙孿了。接著,五天又過去了。

「我還是不方便。」她真的很受不了,他在執著什麼,全天下的女人沒有死光光吧!

「你的不方便太久了。」

從她那雙閃動著怒火的秋瞳,端熙很清楚有人快得內傷了,雖然她有在心中努力的咒罵他,但總不比說出來的舒坦。

「我心里不舒坦!」

她正好接了這句話,但他卻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他們之間一直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默契,那像是天生,任何人都取代不來的。

「笑什麼?我說了我心里不舒坦,你听見了沒有?因為你很礙眼。」尤其是這時候,那張俊臉上的笑容太迷人,很刺眼,很可恨,很讓人心動……天啊,她快瘋了!

「你不舒坦,我的身體也一直不舒服,因為我那兒忍耐太久了。」

蘇丹凝沒想到他話說這麼直又粗魯,粉臉頓時漲紅,只能又羞又氣的道︰「我不介意你找別的管道去舒緩。」

「但我很介意。」他正經八百的說。

她無言。他到底希望她怎樣?要她投懷送抱?

還是什麼都不要想的當一個安安份份的賢妻良母,自欺欺人的過一生?

那些在意的、不在意的事或傷口都假裝忘了,跟他恩恩愛愛的過完這一輩子,行嗎?可以嗎?

端熙看著她那黯淡下來的容顏,他突然起身走到房門,對守在門外的亞克交代一番後,不久,亞克送進來好幾壺美酒,索先則端了好幾盤下酒菜,兩人退了出去,房門再度被關上。

他看著坐在床沿的她,拉著她的手走到圓桌前坐下,再替她倒了酒,「喝吧,喝到你願意把你心中的話全都說出來。」

她一愣。原來!難怪,都午夜了,他還會要索先他們準備酒菜。

「我不想喝。」她怕自己會失控,把不該說的也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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