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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離開後,她才知道他竟將她托付給懦弱的秦烈,難道是因為他看來是全匈奴最沒有威脅性的男人?
而一天天相處下來,她發現秦烈真的很害羞,他根本不敢跟她說話,也總是低著頭,再不就是捂著那片被胎記遮了大半的臉才敢看她,自卑感極重。
不過,也誠如黎威所言,即便她獨處在他的大帳里,也沒人敢動她,所以,除了兩名被派來伺候她的女奴可以接近她外,也就只有杜谷在她身邊張羅所需。
也多虧了杜谷,他天天向她報告軍情,在黎威的領軍下,匈奴部隊這趟出征似乎是有如神助的所向披靡,所以,那些妄想侵佔匈奴土地的其他民族不是被合並,就是成了匈奴的奴隸,戰績輝煌。
一日又一日的,好消息不斷傳來,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場征戰竟打了三個月之久。
寒冬過去了,在初春時分,臥病已久的單于終于咽下最後一口氣。
然而,黎威征戰未歸,因此,匈奴的宗教領袖薩滿法師,在主持老單于的喪禮後,便在其他部落領袖的見證下,宣布黎威為大匈奴國的新一任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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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遠山傳來一聲轟隆的雷鳴,風起雲涌的天際劃過幾道白色閃光,緊接著,滂沱大雨傾盆而下。
藏身于北台灣山區的聖殿組織內,在一個地板上畫了個太極圖案的房間里,司韞倫正把玩著一塊發亮的長方形石塊,上面刻有特殊圖騰及精細的金龍,這原是擺放《無字天書》的地方。
而努力感應天書所在的戰宸羽,在細看前方歷經千年洗禮的鑄鐵黃道經緯儀的兩個交叉圓連動都沒動,他輕聲一嘆,轉頭看著那塊石頭當魔衛方塊把玩的司韞倫,「你在干什麼?」
「當偵探。」
「什麼意思?」
戰宸羽這一問,司韞倫反而一怔,一臉狐疑的看著這一輩子守護《無字天書》的三位成員中,堪稱最資深的伙伴,「我以為你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呢!」他忍不住調侃起他。
雖然兩人的年紀一比,應該是差不多,可問題是,他好歹也投胎轉世好幾次,不僅當過男人也當過女人了,只不過是全忘了喝孟婆湯而已。
瞧戰宸羽還是皺眉不語,他就好心的替他解惑,「是你說曼筠被黎威帶回匈奴是命中注定的,她勢必得走這一趟,但我們不能插手,因為那是她的「命」,至于「運」為何,得由她自己主宰,可是,」他低頭又把玩起那塊石頭,「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這塊石頭偶爾會像著火似的發出溫溫的金光,而且是從曼筠被帶走後才有的現象,所以,你說這塊石頭會不會藏有什麼秘密或天機?」
「有這種事?」
戰宸羽走過去,接手一看。果然有溫度,但不燙手,他試著感應,卻發現它儲存的能量竟是「愛情」?!
「知道什麼了?你的表情怪怪的?」
戰宸羽將自己的發現說給他听,「我也不明白原因,但若真如你說的,是在曼筠離開後,那也許就表示——」
「表示什麼?」司韞倫又拿過來給它翻一翻。
「曼筠和黎威的愛情有譜,不然哪來的能量?」
「那是好事啊,只要天書自己別搞破壞就行了。」
戰宸羽也有同感,「看來,有時間,我們該去看看曼筠。」
「沒錯,去看看她在古匈奴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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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曼筠在匈奴的日子是平靜無波的,一直到這一天——
「快來啊!快來看啊,黎威耆王,不,黎威單于回來了!凱旋回來了!」
這是個有著金色晨曦的美麗早晨,隨著從遠百近的如雷歡呼聲,整座王城在晨光中沸騰起來,而伴隨而來的是漸行漸近的奔騰馬蹄聲。
大帳里,熟睡的風曼筠被這喧囂的聲音吵醒,但因為聲音太雜了,她反而無法听出引起這陣騷動的原因為何。
直到大帳的簾子被用力掀開,她震愕的看到風塵僕僕歸來的黎威,一身皮革戰甲的他雖然面上滿布風霜,但在她眼里卻是如此的英姿勃發。
瞬間,她的心跳加快,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在心里蔓延開來。他回來了!
黎威靜靜凝睇著半坐在毯子上的風曼筠。她一如他記憶中的美麗,月兌俗絕塵,粉女敕而動人。
只有上天知道,當他揮軍與東胡、月氏,甚至與西域各國對戰時,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她。
四目對望,一時之間,竟無人開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曼筠在他那雙黑眸中看到赤果果的渴望,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
驀地,魯凱走進大帳,他看著臉兒微紅的風曼筠,「抱歉,借一下黎威,百姓們想好好的瞻仰這位凱旋歸來的新單于,當然,還有那些妻後母也等著……」
她神情一怔,乍見到黎威的喜悅瞬間消失。
當老單于過世後,眾首領都認為老單于的妻妾應留在黎威身邊伺候,因為黎威是個無比英勇的男人,需要更多的女人為他孕育子嗣,讓他優良的血統可以延續下去。
黎威注意到她的表情變了,美眸里初見到他時的熠熠光芒消失了,換上一片漠然。
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魯凱尷尬的與黎威交換目光,黎威給他一記眼神後,他明白的點點頭,準備待會出去,就將那些女人帶到風曼筠看不到的地方,不過,他不忘提醒黎威,「百姓們要為你歡呼慶祝,就以天地為席,所有的酒肉都上了桌,只等你了。」得到黎威一個頷首,他馬上退出大帳。
「換上正式衣飾。」黎威看向風曼筠命令。
她搖搖頭,「可我不想——」
「要我替你換上?」
看著他那雙寫著認真的黑眸,她嘆了口氣。
這段日子的相思與憂心是一日多過一日,她知道自己愛慘了他,可要她跟別的女人分享他,她真的辦不到,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但這是屬于他的光榮時刻,她願意參與。
她起身簡單梳洗後,在那件單衣外,穿上毛皮上衣及長裙,簡單的以一條發帶將及肩長發束起來,但他卻走近她,扯掉那條發帶,讓那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宣泄而下,令五官精致的她又多了抹動人的縴弱感。
他直勾勾的凝睇著她,看得她又是臉紅心跳,渾身不自在,她連忙低頭,「我們走吧!」
她朝外走去,冷不防的,一雙鐵臂扣住她的腰,下一秒,她被抱貼在一堵寬厚的胸膛前,還有股混合著野性與青草氣味的誘人氣息,她急切的要月兌離這個魅惑的擁抱,但他抱得好緊,她忍不住抬頭,「放開——」
他低頭攫取了她的紅唇,她驚愕的瞪大眼楮,卻阻止不了他太過饑渴的掠奪。
一直到嘗夠了她的味道,在她幾乎因為無法呼吸而癱軟在他懷里時,他才放開她,不過沒給她喘氣的空間,他扣著她的腰步出大帳。
「黎威單于!黎威單于!」響徹雲霄的歡呼聲陡地響起。
耀眼的陽光下,是一張張高舉酒杯而笑容滿面的臉龐。
風曼筠錯愕的掃視眾人,不意掃到秦烈遠遠的站在一角窺探著黎威,只是那真的是他嗎?
那雙帶著憤懣嫉妒的黑眸叫她陌生,是她從不曾在他身上看過的。
此時他似乎察覺到什麼,一對上她驚愕的眸光後,他臉色丕變,猛然低頭,再抬頭,又是那張怯懦的臉,接著,便往另一邊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