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干麼突然這麼凶?什麼叫女人翻臉跟翻書一樣,男人才是吧!
「好好好,我會寸步不離的照顧他,行了吧?」她也火了。
「希望你說到做到,別再讓我失望。」這句話是語重心長,但在古柔柔听來卻是好刺耳。
她火冒三丈道︰「我也希望你別陰陽怪氣的,昨晚抱我、吻我,今天卻凶巴巴的,這到底算什麼?」她氣呼呼的轉身回到花廳去用餐。
項浥塵蹙眉,雙手握拳,想起昨夜弟弟跟他提的消息——
「杜總管剛剛跟我說,他送小蘭到城里要替她雇馬車回南方老家時,小蘭拒絕了,說要在城里再住幾日,她相信你會原諒她,執意在客棧里住下了。」
「隨她吧!」
「可是杜總管在客棧里看到了尚貝勒身邊的老奴才韓烈。」
這代表的是尚貝勒就算還沒有到城里,幾天後也到了。
尚貝勒過去跟魏香吟燕好從來不曾到城里,這一次,很可能是因為最近她不曾再離開過飛鷹堡,故意到訪,想再引誘她吧!
潛意識里,項浥塵將她們區分成兩個人、兩個靈魂……
然而,盡避如此,尚貝勒的到來,仍觸動他的敏感神經,讓他對她的信任再次受到考驗,他很擔心,也好在乎,所以,更無法平心靜氣的面對她,就怕她會再次辜負他……
好在,接下來的日子,古柔柔並沒有讓項浥塵失望,她一天到晚守著項子恩,形影不離,是賭氣也好,是要堵住項浥塵的嘴巴也罷,總之,她每分每秒都黏著項子恩,陪他讀書、陪他玩,每天笑盈盈的,開導他,也會抱他、親他,小男孩當然是尷尬的,但他不說不要,她就繼續,因為她要他開口。
至于陰陽怪氣的項浥塵,抱歉,她大小姐不願意奉陪,沉默是金。
就連項季豪,她也一樣惜字如金,因為那家伙跟他大哥一樣,總是用一種憂慮的眼神在看她,好像她又會做出什麼差勁事來。
她所做的一切,項浥塵都看在眼底,也覺得自己上次跟她說的話重了點,但弟弟勸他——
「除非尚貝勒這次空手而歸,不然,我真的希望大哥暫時跟嫂子保持距離,我不想你的心受到傷害。」
說穿了,魏香吟過去有太多次讓人唾棄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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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溶月色下,思緒百轉的項浥塵闊步往項子恩的房間走去,卻在窗戶旁一株高大濃密的樹干旁停下,凝睇房里的溫馨畫面。
「看喔,這是豬小弟!」古柔柔用食指將挺翹的鼻子往上推,再鼓起腮幫子,瞪大圓亮的黑眸,「當它的豬大哥、豬二哥看到它拖著裝滿磚塊的車子辛苦的建房子時,全笑它是大笨蛋,可是,有一天呢,大野狼來了,它先到豬大哥的茅草屋,它肚子餓餓,要吃豬大哥,嚇得全身發抖的豬大哥趕忙躲進屋里,于是,大野狼呼吸了好大的一口氣∼」
項浥塵幾近著迷的看著煞有其事的吸氣,再用力的吹口氣的她,那張美麗的臉蛋充滿著俏皮、動人的神態,在這一刻,他的心扎扎實實的再起了狂亂的悸動。
「好啦,今晚床邊的故事到此結束。」
在油燈的映照下,項浥塵可以清楚的看到項子恩那突地一黯的眼神。
「如果想听下去,可以親我的臉一下。」她笑咪咪的拍拍自己的粉臉。
項子恩愣了愣,但很快的轉過頭不看她。
「小氣鬼,那抱我一下。」她耐心的等著,不過他還是不轉過頭來,「不肯?可我還是想說完這個故事,不然,我抱你好了。」
他錯愕的看著她彎下腰,給項子恩一個大大的擁抱外加一個吻?!
啾!一聲響吻,項子恩詫異的轉過來瞪她,神情有著驚愕,甚至有一絲不可置信的驚喜,但並無怒火。
迸柔柔俏皮的眨眨眼,再呵呵大笑,「別說我吃你這女敕豆腐,告訴你,我跟你一樣也是很鮮女敕可口的喔。」
聞言,項浥塵差點失笑出聲。
「其實,我在你眼里看到跟我一樣的寂寞耶,我們應該惺惺相惜才對嘛。」
注視著那張明眸皓齒的臉龐,他黑眸中浮現起復雜神情。她也會寂寞?
「唉,可惜這里沒有游樂場,我們可以去大玩大吼,玩個三天三夜,那可是我童年時最美好的記憶呢。」她喃喃自語,眼楮倏地一亮,「對了,明天我們去城里逛大街好嗎?」
她開心的問,然而原本靜靜的讓她抱著的子恩突地臉色一變的推開她。
「嘿,又不是大姑娘,面皮那麼薄,你怕什麼?娘會跟你一起去的。」
很意外的,項子恩竟然搖頭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表達意見,她笑得闔不攏嘴,「放心,一定很好玩的。」
將後半段的「三只小豬」說完,她還在床邊坐了好一會,直到項子恩睡著,她才起身,吹熄油燈,步出房門後小小聲的將門給關上。
沒想到一轉身,一抹高大身影就佇立在月光下,她嚇了一跳,但在看到那張俊臉時,她抿緊唇瓣,快步的越過他就要走人,然而他大手一扣,用力的抓住她的手,她大叫,「干什麼?!」
「你明天要帶子恩出城?」
她一愣,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楮,「你在監視我?!」
「我沒有,只是剛來看孩子時听到你說的。」
她抿抿唇,「好,我相信你的話,因為我知道不被信任的感覺有多差!」
話中帶刺,他頓時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好談正事,「你不在乎別人用什麼眼光看你,不過你該在乎一下他,他也許年紀小,但他是個很早熟的孩子……」
「我知道,他不像小孩反而像個小老頭,所以,我才帶他出去逛逛,讓他像個正常的孩子吃糖玩耍,哪里不對?」
「真的只是這樣?」
「不然呢?再說了,做錯事的人是魏香——」她搖搖頭,嘆道︰「好,算我好了,子恩犯了什麼錯?這點你絕對認同的,不然,你不會視他如己出,所以,他不該被藏起來,偷偷模模的長大,他應該走出去,這是他的權利。」
他認同她的論點,但他擔心的是她,「好,我會帶他去,你留在堡里。」
「原來,是我見不得人!」她氣炸心肺了,可也明白事出有因,「又是魏香吟做過什麼鳥事吧?但我以為我的努力你看見了,相信我是個截然不同的人了,結果——」她還是擺月兌不了那個女人的陰影!
他沉默以對,實在無法忘記她曾利用帶孩子外出,卻是躲在芙蓉帳跟男人翻雲覆雨,把孩子丟在馬車里的往事。
「總之,我就要帶子恩去,大人說話是不可以食言的,更何況,這一生要我只能窩在飛鷹堡哪兒也不準去,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深吸一口氣,「是為了我也不行嗎?」
「你、你怎麼能這樣要求我?」她真那麼見不得人嗎?她喉頭哽咽,覺得好受傷。「不行!不可能!」
他臉色丕變,「所以,你一定要去?」
「對,但我會讓你知道你再一次看錯我了。」她又氣又傷心。
是嗎?在過去,他不在乎她,但現在,他在乎她,如果她要毀掉自己好不容易在他心里重建而起的信任,他也無話可說。
「好,你要負起責任,不傷子恩一根寒毛的把他帶回來。」
「好,我負全責,屆時出問題,就算是我自找的,要殺要剮就隨便你,怎麼樣?」可惡,瞧不起她嘛,不過帶個孩子去逛街有那麼嚴重嗎?說穿了,就是不信任她!為了不讓他瞧不起,她更要走一趟,然後平平安安的把子恩帶回來,好堵住他的嘴。